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42节

　　“想想看，“彼得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你们沿途调查，得到的不是过期的情报，就是故意混淆视听的假消息——

　　随后你们被一路引导至布拉格，一个守备森严的城堡，却恰好有三个当地青年先后接触你们这些调查者；

　　凯瑟琳被严加看管，却能送出绣着蝴蝶图案的布条；我们突破重围，却只损失了少量人手。种种迹象，不是太奇怪了吗？”

　　阿达尔伯特的脸色变得苍白：“您是说……我们是被腓特烈故意放行了？“

　　“不是‘我们’，”彼得的目光如刀般锋利，“是你，阿达尔伯特。整个行动由你主导，不是吗？”

　　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第226章 新的剧本

　　阿达尔伯特再次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涨红的脸上充满了惶恐，震惊，还有难以理解：“殿下！我发誓我对您绝对忠诚！那些布拉格的年轻人，我，我——”

　　情急之下，他把佩剑拽出递给彼得，“属下可以对主发誓，对这把剑发誓，若我背弃了殿下，或者有任何形式跟普鲁士来往……主必不护我，这把剑定当杀我！”

　　彼得抬手打断了他。

　　餐厅的气氛刹时更加凝重，连一向大胆的安东尼都屏住了呼吸。

　　皇储握住他的佩剑，修长的手指沿着剑锋缓缓游移，寒光在那灰蓝色的瞳仁跳动……在这瞬间，他能清晰地听到所有人渐渐加快的呼吸。

　　“放松，”彼得突然笑了，气氛诡异地缓和下来，“我也只是说，腓特烈在利用一些人或者事，对整个‘剧本’进行误导。”

　　他啜了一口酒，“但我们必须考虑所有可能性——包括腓特烈故意让我们‘成功’救出凯瑟琳的可能性。说说看，这些沿途提供给你情报的人，分别都是什么人？”

　　尽管不是完全信任对方，但彼得认为，夹在普奥两国生存的阿达尔伯特，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容身“夹缝”。

　　这只丧家犬若是再想左右逢源，纯属是找死。

　　但就算他听话，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腓特烈知道阿达尔伯特全盘导向自己，很可能利用一些人，对他释放反向信号。

　　也就是说，利用他可能找的人，把自己的弟兄引到陷阱里去。

　　而这个提供“布拉格”消息的家伙，显然是最可疑的一个。

　　足足愣了两分钟，这位萨克森勋爵才是结结巴巴道：“是，是——我的一个养女。”

　　他低头避开康斯坦丁震惊的目光，一脸为难地继续往下说，“伊莎贝拉·冯·霍恩海姆，她母亲是特蕾莎女皇的堂妹，父亲……是普鲁士驻法兰克福领事。”

　　详细描述过整件事，彼得听出来，这个所谓的教女，很有可能是他这个“老王”的亲生女儿。

　　这种事，在欧洲还是蛮常见的；当然，关系混乱也有关系混乱的处置方式：那就是只看孩子是不是正妻生的，不管孩子爹是谁，还要是从正妻肚子里出来的，那就算是家族的后人。

　　“那，我们接下来看看你这位美丽教女的近况，大概就能看出……消息是在腓特烈授意下放出来的，”

　　彼得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葡萄酒，“还是她偷偷透露给你的了。”

　　“我想，是后者。”

　　颓然坐倒在橡木长椅上，萨克森勋爵的声音像是浸透的羊皮纸般绵软，“因为我们逃离布拉格的当晚，我就得到了消息，她在法兰克福的庄园突发大火——我，还不知道她的下落。”

　　阿达尔伯特的手指深深掐进橡木椅扶手，声音颤抖着挤出下一句：“那场大火……据说烧毁了整座庄园，又是发生在深夜，连仆从都没跑出来几个。”

　　彼得却笑了：“腓特烈确实会灭口，但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法——普鲁士人处理叛徒向来是砷霜配下午茶；要么，就是拖到公开场合的绞刑架。”

　　阿达尔伯特震惊地望着彼得：“殿下，您的意思是？”

　　“火灾消息走漏太快了。”彼得回望着对方，“你们奔行去布拉格解救凯瑟琳，失火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这种事，不是故意都很难让人相信。”

　　他转身凝视面如死灰的阿达尔伯特，“你亲爱的教女，恐怕正在腓特烈给她新准备的金丝鸟笼里，喝着酒吃着上好的甜点呢。”

　　阿达尔伯特的瞳孔骤然收缩，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猛地抓住彼得的袖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殿下……您是说，伊莎贝拉还活着？这一切都是腓特烈的圈套？”

　　彼得慢条斯理地抽回袖子，指尖轻轻敲击酒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大火烧得太干净，消息传得太快——就像舞台上的提线木偶，每一根丝线都攥在腓特烈手里。”他眯起灰蓝色的眼睛，“你那位教女，恐怕从始至终都是普鲁士的‘夜莺’。”

　　康斯坦丁突然一拳砸在餐桌上，银质餐具震颤着跳起：“所以我们的人全被耍了？！布拉格行动根本是送死！”

　　“不全是。”彼得从怀中抽出一封火漆密信，蜡封上赫然印着哈布斯堡的双头鹰徽记，“女皇的密探刚截获消息——腓特烈确实在布拉格设了埋伏，但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萨克森边境的驻军。”他冷笑一声，“他想借我们的手，让奥地利和萨克森自相残杀。”

　　安东尼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伊莎贝拉故意引我们去布拉格，好让萨克森军队以为奥地利偷袭，直接开战？”

　　“而真正的普鲁士主力会趁乱捅穿波西米亚。”彼得将密信扔进壁炉，火舌瞬间吞没了纸张，“但现在，剧本该换人写了。”他俯身凑近阿达尔伯特，“你立刻召集愿意听命于你的萨克森旧部，下令边境军后撤二十里——然后将普鲁士的诡计揭穿！”

　　阿达尔伯特冷汗都下来了：“可这样我会被普鲁士……”

　　“你早该死了。”彼得截断他的话，“但如此一来，揭穿了普鲁士阴谋的你，就能获得萨克森国内的支持，成为保护国内有生力量的功臣；

　　到那时，是要我和特蕾莎女皇点头，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萨克森大公！”

　　阿达尔伯特说不出话，可他那嚅嚅的嘴巴，显然还想辩驳几句；

　　但彼得却把对方刚才递上来的佩剑指向他，厉声道，“听着，要么当条忠犬咬住腓特烈的喉咙，要么……我现在就让你去看看，你那位教女，到底在不在地狱。”

　　浑身发抖的他脸色惨白。

　　可最终他却接受了彼得持剑在肩上的礼仪，单腿跪地高呼道：“以先祖和佩剑为名，此生只为沙皇冲锋！”

　　彼得大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把佩剑反手递给他：“去践行你的承诺吧。”

　　待他飞奔出门后，皇储侧转过脸看向康斯坦丁，“带着我的命令去见瓦西里，该让布图尔林跟咱们的国王陛下玩玩了。”

第227章 双线作战

　　阿达尔伯特的信鸽如离弦之箭，冲破阴沉的夜幕，飞向萨克森各地。

　　每一只信鸽的脚上都绑着烫金火漆的密令——

　　以萨克森勋爵的名义，命令边境驻军后撤二十里，避免和任何军队爆发冲突，并揭露普鲁士的阴谋。

　　然而，消息传至各地，却激起一片哗然。

　　“后撤？这分明是叛国！”一名蓄着浓密胡须的萨克森上校拍案而起，将密令狠狠掷在地上，“阿达尔伯特这条沙俄的走狗，是想让我们门户大开，好让奥地利人长驱直入！”

　　沙俄和奥地利一直都以“盟国”示人，在他们看来……潜伏在沙俄的阿达尔伯特，以“献祭萨克森”的方式，让俄奥之间的关系更紧密！

　　“哼，他以为靠几只鸽子就能让军队听令？”另一名军官冷笑，拔出佩剑，寒光映照着他眼中的怒火，“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任何人胆敢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当然，对阿达尔伯特半信半疑的人也有，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公开表示自己的政见。

　　更多的人则是扬言要派出死士，去圣彼得堡刺杀这个叛徒，并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德累斯顿的城墙上。

　　而与此同时，维也纳美泉宫内，特蕾莎女皇拆开了彼得的密信。

　　信纸上的字迹锋利如刀，字字直指腓特烈的真实意图——

　　借奥地利之手削弱萨克森，再以防备奥军西进的名义南下，甚至要趁虚而入吞并波西米亚。

　　“陛下，普鲁士人想让我们当刽子手。”侍立一旁的考尼茨低声道，声音里透着凝重，“若我们与萨克森交战，最终得利的只会是腓特烈。”

　　特蕾莎指尖轻叩信纸，目光冷峻如冰：“彼得这是要我们按兵不动，等他收拾残局？”

　　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可他凭什么认为，我会放弃吞并萨克森的机会？”

　　考尼茨谨慎回应：“但若萨克森内乱，普鲁士趁机东进，我们的波西米亚……”

　　女皇突然将密信拍在桌上，鎏金烛台震得叮当作响，烛火剧烈摇晃，映照着她凌厉的侧脸。

　　考尼茨和一众大臣吓得屏息低头，可特蕾莎女皇却陷入了沉思。

　　她和彼得秘密盟约，最近布图尔林正在向奥军陆续移交西里西亚的防御。

　　这个时候，是吞并萨克森最好的机会。

　　可也正如她的密使所说，一旦他们把重点转向萨克森，另一个方向的波西米亚，确实有可能成为普鲁士的攻击重点。

　　而他们接连经过两场大战，国内不管是兵力还是武器装备，都不足以支撑双线作战。

　　可这么好的机会到了眼边，难不成就这么放弃吗？

　　她焦躁地起身，握着权杖在厅堂内走来走去，手中死死捏着她这位沙俄情人的书信。

　　心口不由一阵刺痛，那个年轻人逼进自己时，灰蓝色的瞳仁释放的压迫感，令她实质今日都莫名屏息。

　　“彼得，你究竟是——”

　　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女皇骤然收回精神。

　　一字一顿，声音如刀锋般锐利地下令：“传令边境驻军，暂缓一切军事行动——但若萨克森胆敢有动作，要他们血流成河！”

　　…………

　　波西米亚边境，黎明时分。

　　浓雾尚未散去，普鲁士骠骑兵的马蹄已踏碎晨露。

　　他们身着奥地利军服的仿制品，肩章与钮扣却刻意保留着普鲁士制式的破绽。

　　为首的少校举起望远镜，冷笑着看向远处波西米亚哨塔上飘扬的黑黄旗帜。

　　“开炮！”

　　一字排开的炮阵发出惊天怒吼，大量炮弹落地，撞碎堡垒，点燃哨塔，地面被炸起大量泥土和草皮树枝。

　　“见鬼，哪儿来的敌人？”

　　尽管几天前，特蕾莎女皇已通过各种方式，通知到了波西米亚各地的守军。

　　可这些普军行动无声无息，又买通了当地民众带路，趁着夜色摸到了军营周边。

　　这阵狂轰乱炸把士兵们统统唤醒，他们抓着武器正大喊大叫着跑出军营，却又听到燧发枪的齐射声撕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