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79节
佐恩登时周身一震。
很快,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作为曾经军械局的一员,他太清楚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
从最早彼得大帝创建军械局,作为统合军品资源的重要部门,在多场战争中发挥过重要作用;
但也因为军品的特殊性,军械局绝对算的上是整个帝国最为“藏污纳垢”的阴暗角落。
他这个已经被排除在外的“边角料”,再次回归去查账,那岂不是……
“陛下,臣……”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军械局的水很深——臣担心会辜负您的重任。”
彼得挑眉笑了,反问他:“佐恩,当初你是怎么被军械局那些老家伙排除在外,被调拨到矿洞的,可还记得吗?”
佐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他当然记得——那是两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军械局副总管克拉克当众将他所有的文件摔在地上,骂他是“哥萨克蛮子不配踏入军械局的大门”。
而如今,克拉克已经下了地狱,可他的那些势力……
但他抬头的瞬间,却骤然注意到彼得坚定而温和的笑容,竟不知从哪里来了满身的力量:“陛下——臣,领命!”
彼得忽然伸手按住佐恩颤抖的肩膀,鎏金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现在,我给你这个。”
沙皇陛下让站在一旁的安德烈取来一枚黑曜石印章,“持此印可调阅任何档案,包括彼得大帝时期的密档。”
印章底部刻着双头鹰徽,边缘却多了一圈荆棘纹——显然是新制的秘密印信。
“多谢陛下!”
佐恩正要跪拜,却被彼得一把拽住。
年轻的沙皇贴近他耳边低语:“记住,你查的不光是账目……”
温热的气息吐出冰冷的词句,“还有哪些人的脖子该套上绞索。”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啼叫,佐恩瞥见书桌抽屉里露出一角泛黄的名单——最上方“凯特尔”的名字被朱砂划了道刺目的红叉。
“尤其是这个不听话的老家伙,记住了?”
彼得用力地在他肩膀拍了几下,让安德烈把准备好的委任状给他,“给你两天假,另外,我会让舒瓦洛夫伯爵给你安排两个贴身护卫;另外,把艾莉亚和乔治接到冬宫来,让母子二人住在紫罗兰厅。”
彼得再次挑起下巴,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你放心,我势必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只是保护安全吗?
还是……
佐恩重重吞了一口口水,还是郑重其事跪地行礼:“是!臣下保证,三个月内,军械局上下必定焕然一新!也会在同时送上您要的名单。”
彼得满意地直起身,转身时睡袍带起一阵风:“我就知道,帝国的每一个职位上,一定要安排有能力,且忠心耿耿的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冬宫广场上正在搭建的绞刑架,“至于那些不配的家伙……佐恩应该很熟悉矿洞需要新的劳动力,对吧?”
阳光照在彼得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冰冷的轮廓。
佐恩突然想起民间流传的谣言——有人说真正的沙皇,眼睛在阳光下会泛起神灵般的青灰色。
此刻,他真切地看到了那抹诡异的光芒。
“听着佐恩,只要你能控制军械局,我就能保证接下来……整个俄罗斯的军队都焕然一新。”
沙皇轻轻敲击着窗棱,语气傲然。
…………
沃伦佐夫伯爵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走进书房时,窗外的暮色已经染红了冬宫的尖顶。
他手中捧着一摞厚厚的羊皮纸卷宗,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陛下,”老伯爵的声音带着几分焦灼,“这些检举信的内容实在令人震惊。单是昨天一天,枢密院就收到了七十三封指控信,涉及军械局、财政部甚至……”他犹豫了一下,“甚至近卫军高层都有涉及。”
彼得正站在窗前把玩着一枚精心打磨的燧发枪,闻言转过身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他淡金色的发丝,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让我猜猜,”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不是连你那位亲爱的表兄也榜上有名?”
沃伦佐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圣安德烈勋章,这是伊丽莎白女皇赐予他的最高荣誉:“陛下,老臣绝无……”
第287章 一场大戏
“开个玩笑而已。”
彼得大笑,但那笑声阴冷,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走到鎏金酒柜前,亲手倒了两杯琥珀色的白兰地。
“说说看,都有哪些有趣的指控?”
沃伦佐夫接过酒杯时,彼得注意到他保养得当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陛下,最严重的是军部总长鲁缅采夫,有人举报他私自倒卖了足以武装两个步兵团的装备,包括燧发枪,军刀,火药等等。还有财政大臣戈利岑,据说他在里加购置了价值二十万卢布的庄园,而账面上——”
说到这里,老狐狸从袖筒中拽出手帕,使劲在额头按了几下,“账面却是以采购皇庄粮种申报的……当天安德烈就带着人去查证了,咳咳,确有一笔金额等同的条款。”
“好了我的老臣,你说的这些我大概明白了。”彼得摆了摆手,示意他一同落座,“我想听的是,你建议我怎么处理?”
老伯爵深吸一口气,鎏金烛台上的火焰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
“陛下,恕老臣直言,眼下女皇陛下尚未下葬,加冕仪式也尚未举行。”
他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若此时大规模清算,恐怕会引起贵族阶层的恐慌。不如先……”
“不如先放过这些蛀虫?”低着眉头抿了一口酒,彼得温和的笑容依旧,“其实姨妈从前也总跟我提,这个庞大的帝国,总要有人负责,有人打理;沙皇也需要有人协助他做事——
作为三朝老臣,你自然深谙此理,现在跟我说这些,想来不仅是为了我考虑,更是担心动乱吧?”
沃伦佐夫连忙点头,不停说着陛下精明,老臣的担心不多余,也是为了俄罗斯帝国和您考虑等等。
可彼得听着这些奉承话,却缓缓低下眼睑,以食指轻描着高脚杯的杯口,语调依旧保持着平稳:“不知道您听过一句话么?是华夏人说的:雷声大雨点小;意思就是说,作为沙皇,我命你这个首领大臣,和我的顾问审查,动静我是搞出来了,处置却安安静静,这以后——”
说到这里,他猛地撩起眼皮,灰蓝色的瞳亮起一道杀气,“以后还会有人把我这个沙皇当回事吗?”
沃伦佐夫忐忑,但他还是身子向前挪了一下,急切道:“陛下您多虑了……不管怎样,您都是这个庞大帝国的至尊,也是圣母和上帝的地上代言人,不会有人——”
彼得放下酒杯猛然起身,正在说话的老狐狸一惊,也是紧跟着要一块站起,可毕竟上了年纪,过猛的动作让他膝盖发出嘎嘣一声,传来的剧痛令他龇牙咧嘴地跌回长椅。
看到他的狼狈,沙皇陛下却笑着上前,轻轻在他肩头拍了两下:“好了我的首领大臣,别这么紧张嘛!明天,你去把他们统统都叫来……多了,是所有被检举的人,明天一早,就在冬宫的琥珀厅。”
沃伦佐夫慌忙起身,可他还没来得及追问沙皇陛下的用意,年轻的陛下已悄然走出了房门。
老狐狸像是被惊醒般后退半步——此时窗外,最后一缕阳光也被乌云吞噬,一如他的心情。
…………
琥珀厅内,蜡烛将镀金穹顶照得如同白昼。
彼得端坐在沙皇宝座上,指尖有节奏地轻叩着鎏金扶手,每一声脆响都让在场的大臣们心头一颤。
当沉重的橡木门被秘密警察们推开时,衣衫褴褛的切尔内绍夫被铁链拖进大厅,镣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几位年迈的大臣不自觉地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诸位请看。”
舒瓦洛夫冷笑着环顾众人,“军械局的账目,都刻在这具身体上了。”
切尔内绍夫跌身在地,几乎解体的衣物露出布满烙刑痕迹的肌肤,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彼此交换着惊恐的眼神。
“沃伦佐夫,”彼得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清晰,“你去把这次调查的报告,全部都拿来。”
老伯爵一阵紧张。
作为从彼得大帝开始便“留存”的大臣,精明和自保能力告诉他:陛下这是把他当大炮来用了。
他为难笑笑,转身看向安德烈,后者却面无表情,把那一摞厚重的羊皮纸账册。
“诸位,这是陛下此次命令我和顾问大人一块的调查结果。”
沃伦佐夫深吸口气,“其中,涉及在场的诸位,其中……不乏内阁成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所有的心脏都玄到了嗓子眼:
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位刚上台的沙皇陛下,一如他的外祖父,不,甚至比彼得大帝更加铁腕,分明有血腥清理的意思。
已经有人站不稳了,开始担心沙皇会怎么处置全族。
“我俄罗斯的臣子们啊,”他的声音低沉而痛心,“当我翻阅这本该死的东西时候,简直心如刀绞。帝国之内,竟出了这么多龌龊之事。”
他猛地起身,把包括阿列克谢沃伦佐夫在内都震得一惊,“我亲爱的姨妈,伟大的伊丽莎白女皇,她魂灵未安,尚未在圣以撒下葬,你们就做出这等勾当,简直辜负了她的信任!”
切尔内绍夫突然扑倒在地,铁链哗啦作响。
“陛下!臣知错了!”他涕泪横流,额头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臣愿献出全部家产,只求陛下开恩!”
彼得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陛下,大家……其实,其实也是忠于俄罗斯帝国的。”
环顾所有人,阿列克谢最终还是挺身而出,“也正是因为女皇陛下尚未安魂——您,”
这时,凯特尔也踉蹡着上前,双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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