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80节

　　“陛下，”他的声音嘶哑，“臣……臣愿意提供您所要的一切资料，彻查贪腐。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大厅内顿时骚动起来，其他大臣纷纷效仿，跪地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彼得看着这一幕，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强忍怒火。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噙着泪水……这位年轻，却又精明的沙皇陛下，知道这场大戏的节奏到达顶点了。

第288章 春耕令

　　看到主上的样子，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混身是伤的切尔内绍夫都双眼圆睁望着彼得。

　　“唉，我的诸位臣子们……”

　　沙皇陛下突然站起身，右手扣在腰带上，走向沃伦佐夫身边。

　　一边斜睨过越发紧张的老狐狸，彼得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其实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前，咱们的首领大臣就提醒过我——说是我们伟大的伊丽莎白女皇魂灵未安，不便大动干戈。”

　　可话说到这里，他却又将询问的神情转向老狐狸，“我的首领大臣，你来说说，事情已经闹这么大，要我怎么处理？”

　　沃伦佐夫闻言，那表情简直就像当场干了半瓶盐，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陛下，这种事……臣怎么好发表意见呢？”

　　环顾一圈群臣急切的神情，沃伦佐夫头都要炸了：这些人就算冲上来咬自己，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阿列克谢分明注意到彼得的目光，旋即挺身而出：“依臣下看，此等大事，应该由陛下决定才是！”

　　舒瓦洛夫也是朗声道：“陛下乃上帝钦定的尘世牧者，您的意志即是上帝的旨意……臣等唯有俯首听命。”

　　彼得一笑，正把目光转向凯特尔，后者双眼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旋即扑倒道：“陛下！臣愿意听命……愿意带领枢密院上下，全力支持陛下！”

　　他立刻给一旁瞠目结舌的切尔内绍夫使了个眼色，又匍匐向前了几步，“不论陛下做出任何决定！”

　　彼得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又迅速恢复成痛心疾首的表情。

　　由他带了个头，切尔内绍夫也是立刻连连叩头表示愿意绝对听命，从而弥补罪过；

　　紧接着所有的大臣皆是跪倒，连连山呼着赎罪，弥补过错等等。

　　没有急着表态，沙皇陛下在琥珀厅缓缓踱步，鎏金靴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他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灰蓝色的瞳扫过每一张忐忑的面孔。

　　“既然诸位如此表示，我在姨妈丧期间，也就不动任何处置，给在场的诸位，一个为帝国做事的机会！”

　　彼得笑笑，“当然，如果做的好，我又有什么理由，处置愿意为帝国效命的人呢？”

　　一番话说得大臣们双眼生光，彼得驻足，对安德烈使了个眼色，“你去把东西拿来吧。”

　　很快，这位首席顾问很快捧来一个鎏金匣子，彼得亲自取出羊皮纸卷轴，丝绸卷轴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是一份涉及春耕的新政，”

　　彼得手握卷轴，面带微笑地望着所有人，“这项新政，要在芽月之前全面推行……若是粮食增产，百姓富足，想来姨妈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听到“新政”一词，这些原本一脸虔诚的大臣顿时忐忑了。

　　尤其是凯特尔更是眼角一跳。

　　好啊！原来是这样，口口声声要查我们的账，摆出一副要把我们绞死的架势，居然是为了——

　　正在他脑子里快速思索时，和自己联姻的切尔内绍夫最先嚷嚷起来：“陛下，臣，臣愿意支持您的春耕令！”

　　仿佛是担心彼得反悔刚才“将功补过”的话，他立马又叩头道，“只要您给臣改过自新的机会，臣愿意！”

　　彼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对舒瓦洛夫做了个手势：“很好！伯爵，给他松绑吧……切尔内绍夫，既然你愿意第一个站出来，那么你之前的罪过，我就不再追究了。”

　　看着数名大臣再次变得蠢蠢欲动，彼得继续往下说着：“你在特维尔省的庄园，正适合做第一个试点……采用三圃轮作制，每户农奴分得土地；当然了，我也不会让我的大臣有所损失！税的话还是照旧，收成的四成归己——如何？”

　　先是松绑，切尔内绍夫已经感觉捡了条命回来，没想到沙皇陛下真的愿意既往不咎……

　　命已经保住了，不过是拿些地出来，搞一搞所谓的“新政”，总比被秘密警察刑讯，乃至丢了小命的好。

　　况且，沙皇并没有说要动他的资产和爵位——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办法继续往口袋里抓钱！

　　有他做样，特别是彼得的对罪臣的回应如此宽容，简直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一片效忠之声，纷纷表示愿意支持彼得的新政。

　　他们没想过，这位年轻的沙皇，已经打算对农奴制下手了——只是采取的方法稍微“损”了一点。

　　“很好！愿意参与新政试点的，保留爵位和年金。五年后，收成的三成归你们所有！”

　　彼得朗声宣布，让安东尼去拿克里米亚的蜜酒，“诸位，让我们为俄罗斯帝国的发展壮大干杯！当然，也为了，大家的救赎！”

　　大臣们颤抖着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彼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当然了，若是粮食大大增产，帝国富足且强大，在天堂的姨妈，必然会与彼得大帝一道护佑诸位。”

　　至于是“护佑”还是“忽悠”，那我可管不着了。

　　彼得挑起下巴望过去：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为了活命，所有人已经心甘情愿地走进了他精心设计的牢笼。

　　…………

　　待群臣退下后，彼得亲自下令派出御医为切尔内绍夫治伤；另外，还让凯特尔回去安抚他的亲家……一切等新规下达。

　　“殿下！您真是高明，老臣对您真是佩服至极。”

　　待群臣散去，沃伦佐夫屈身下去，语气里尽是赞叹。

　　沙皇陛下这一招“软硬兼施”的策略实在厉害。

　　先是铲除了顽固派，又分化了贵族……显然下一步的改革和新政也已准备就绪。

　　正想着书房走去的沙皇陛下驻足，此时他缓缓抬头看向回廊内悬挂的油画：“这，并非是我的智慧。”

　　抬手对着彼得大帝那幅一比，“我记得外祖父有句名言：真正的胜利不在于征服敌人，而让他们甘愿成为你的基石。”

　　他转脸看向首领大臣时，烛光在圣像画的金箔上跳跃，“况且，若非亲爱的姨妈，我此时此刻，应该还在荷尔施泰因玩锡兵啊！”

第289章 灵柩入圣墓，双头鹰加冕

　　圣以撒大圣堂内，数千白烛火光摇曳，将穹顶的圣像映照得如同悬浮于虚空。

　　伊丽莎白女皇的遗体安卧在鎏金灵柩中，灵柩四周缀满珠宝和鎏金，双头鹰徽记与东正教十字架沐浴在圣光中，象征着她尘世权力与天国归宿的交织。

　　都主教艾瑟尔身着黑色圣袍，手持银质圣水器，带领神职们低声诵经，为女皇的遗体进行最后的防腐仪式。

　　按照传统，遗体需公开停放数日，供群臣与民众瞻仰悼念——这是罗曼诺夫王朝对逝去君主的最后礼敬。

　　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彼得与叶卡捷琳娜身着素服缓步上前，身后跟随着垂首的群臣。

　　每人手中都捧着一支沾着晨露的白玫瑰——这是伊丽莎白女皇生前最钟爱的花朵，此刻在烛光映照下，纯白花瓣边缘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凝结了整个宫庭对她的无尽追思。

　　在艾瑟尔的指引下，沙皇夫妇与群臣敬上鲜花后跪倒在圣台下，唱诗班的圣咏中，一行人垂首默默祈祷。

　　可就在此时，帝国秘密办公厅的首脑舒瓦洛夫伯爵悄然穿过哀悼的人群，身后跟随着一位气质清冷的东方女子——夏如鸢。

　　这位来自遥远华夏的女医师虽非贵族出身，却因其精湛医术和精通毒理被沙皇秘密召入宫廷。

　　她曾为彼得三世的情妇凯瑟琳成功接产，更因协助御医波将金治愈了皇后而备受赏识。

　　此刻，她那双如秋水般沉静的眼眸中，正闪烁着医者特有的敏锐与智慧。

　　“陛下。”

　　舒瓦洛夫与夏如鸢行礼，彼得缓缓睁开双眼，却依旧保持着祷告的姿势，“出什么事了？”

　　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失踪的安娜以及伊凡六世……难道是带回什么消息了？

　　可余光却扫到自己的宫廷医师，彼得转瞬蹙眉，先是偏身在叶卡捷琳娜身边说了句“去去就来”，随后起身招呼阿列克谢一同向偏处去。

　　“陛下，夏医师在查验女皇遗体时……发现了一些异常。”

　　舒瓦洛夫的汇报让彼得一惊，转瞬将冷眼投向夏如鸢，后者立刻躬身上前：“陛下，臣女受都主教所托，和修女们为女皇清洗换装——可臣女发现，她的指甲根部有青灰色痕迹，瞳孔扩散程度与慢性中毒症状吻合。”

　　迎着彼得微缩的瞳仁，夏如鸢声音依旧沉稳，说出了惊人的结论，“显然，女皇并非自然离世，是死于某种慢性毒素。陛下，若您允许的话，臣女可彻查女皇生前的饮食与近侍记录。”

　　姨妈，居然是死于慢性中毒？

　　彼得心底徒然一惊，双眼已迅速转向圣堂那边——

　　是谁？

　　冷厉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跪倒在圣台前，皆是一副哀伤和虔诚的臣子。

　　伊丽莎白的死本就让他起疑，因为本该在若干年后的七年战争中亡故……现在连自己的医师都这么说了，显然真的有大问题。

　　“居然是慢性毒素，我就知道姨妈不会——”

　　沙皇陛下的话还未说完，始终脸黑如墨的阿列克谢突然表示：“荒谬！女皇已蒙主恩召，何必再扰她安宁？”

　　他转向彼得，语调恳切却隐含压迫，“陛下，新朝初立，当以稳定为重。若此时追查旧事，只会动摇民心。”

　　听闻这些话，沙皇陛下猛地将目光转了过去，眼神骤冷。

　　那张曾被女皇赞誉为“第聂伯河畔朝阳”的面容，此刻绷紧如铁，“陛下，您已然顺利继位，枢密院军械局近卫军等也都宣誓效忠——如今布拉格的战事已到了尾声，正是大力发展的时候，”

　　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突然攥住彼得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若您执意追查女皇的死因，只怕……”

　　彼得凝视着对方。

　　以他和女皇的关系，在知晓女皇死因蹊跷的第一时间，应该会表现出愤怒，并且会要求彼得彻查。

　　摆手示意舒瓦洛夫等人退下，彼得轻轻抚开这位老好人的手掌，淡然发问：“阿列克谢，我的老朋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