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92节

　　对于农奴的改革一直敏感，贵族们第一时间便有了反应。

　　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忿怒到想要掀起暴乱……而更多的人，则是选择“看好戏”。

　　毕竟所谓的“改革”是从莫里斯的封地开始的，而此人又是切尔内绍夫的忠狗，沙皇的改革一定不会很顺利。

　　只要这位年轻的沙皇在莫里斯这里碰一鼻子灰，那么再想动他们的封地和农奴，就会变得更难了。

　　彼得当然清楚这些，所以他在诏书发布的第三天，就下令封地上的六个村庄，推举村社的负责人。

　　很快，这些村庄就陆续推举出了各自的村社负责人。

　　这些农奴出身的代表们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踏入领主的庄园，更别说面见沙皇本人。

　　清晨，莫里斯庄园的大厅里，彼得坐在长桌尽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站在门口的六位村社负责人。

　　他们穿着粗布衣服，手脚粗糙，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和不安……当然就算这副尊容，也是再三清洗并找了家里最好的衣服了。

　　“进来吧。”彼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六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其中年纪最大的加文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沙皇。

　　他活了六十年，从未想过自己会站在这里，而不是跪着。

　　彼得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你们的名字？”

　　“加文，陛下，来自科斯特罗马村。”老人低声回答，声音有些颤抖。

　　“洛哈特，来自沃洛格达村。”

　　“杰森，来自……”

　　彼得耐心听完每个人的自我介绍，随后微微点头。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农奴，而是自由人。”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但自由不是放纵，而是责任。你们要管理好自己的村社，分配土地，组织耕作，确保每一户都能吃饱。”

　　加文鼓起勇气，抬头问道：“陛下，我们真的能自己决定土地怎么分吗？领主……莫里斯大人会同意吗？咳咳，我并不是质疑陛下您，而是——”

　　彼得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顾虑。

　　“他不需要同意。”他转身走向窗边，指向远处的田野，“土地是国家的，不是他的。你们耕种，你们收获，你们纳税——但不再有人能随意鞭打你们，或者夺走你们的粮食，以及任何财富。”

　　大厅里一片寂静，六位村社负责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这时，安德烈将军快步走进来，低声在彼得耳边说了几句。

　　彼得眼睛一亮，转身对众人说道：“跟我来。”

　　庄园外的空地上，十几辆马车整齐排列，上面堆满了崭新的铁犁、镰刀、耙子，以及一袋袋饱满的麦种。

　　“这是圣彼得堡送来的。”彼得站在马车旁，随手抓起一把种子，让它们从指缝间滑落，“这些农具和种子，全部免费发放给你们的村社。”

　　洛哈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一把崭新的铁犁。

　　他这辈子用的都是破旧的木犁，犁地时得用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翻动土壤。

　　而现在，这些铁制的农具看起来锋利且结实，足以让耕作效率翻倍。

　　“陛下，这些……真的不用我们付钱？”杰森难以置信地问。

　　“对！所以你们还等什么，让沙皇陛下重复命令，或者是等他后悔吗？”

　　跟在一旁的安德烈也是温和地笑起来，“来吧！赶快带着农具回去——对了，数目要自己清点，然后分发下去给谁，都要列明账目并且有领取人的手印。”

　　宫廷顾问开始告知注意事项：总而言之，东西确实是无偿提供，但是要保证发下去要责任到人，并且保证不被变卖等等。

　　这些人听着听着，表情很快变得感动起来，年龄最大的加文，眼眶都已经湿润。

　　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沙皇的意志并非遥不可及，而是实实在在地改变着他们的生活。

　　“陛下，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彼得看着他们，缓缓说道：“回去后，立刻组织村民领取农具和种子，按照村社的规矩分配。如果有人阻挠——”

　　他眼神一冷，“直接上报给附近的近卫军！我，已经调了足够的人手，每个村子都会有人驻扎。”

　　六人重重地点头，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与此同时，庄园的另一侧，莫里斯子爵站在窗前，死死盯着外面的场景。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指几乎要捏碎窗框。

　　“他们竟敢……竟敢在我的土地上发放农具？！”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身旁的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沙皇亲自下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

　　“不能违抗？”莫里斯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怒火，“他这是在羞辱我！让那些贱民自己管理土地？还免费发放农具？他以为这样就能收买人心？！”

　　管家不敢接话，只能低头沉默。

　　莫里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直接对抗沙皇是愚蠢的。

　　但他也清楚，贵族们都在观望——如果彼得在莫里斯的封地上碰壁，那么其他领主就有理由抵制改革。

　　“去，告诉那些村社负责人。”他冷冷地开口，“他们可以拿农具，可以种地，但今年的租税，一分都不能少。”

　　管家犹豫了一下：“可是陛下已经说了，租税比例可以由村社和领主协商……”

　　“协商？”莫里斯冷笑，“那就让他们来‘协商’吧。”

　　当晚，黛西就把这一消息，传达给了安德烈。

　　“莫里斯那边有什么动静？”他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问道。

　　安德烈沉声道：“他表面上没有阻拦，但子爵小姐说，父亲已经派人去警告村社负责人，今年的租税必须按旧例缴纳。”

第309章 开荒

　　彼得嗤笑一声：“果然如此。”

　　“陛下，其他贵族都在观望，如果莫里斯成功抵制改革，他们也会效仿。”

　　彼得笑了起来：“看看，有些时候简单直接一点，也的确不是坏事。”

　　很快他放下文件，眼中闪过一丝锋铓，“所以，我们得让莫里斯‘失败’。传令下去，明天我亲自去科斯特罗马村视察。”

　　安德烈一愣：“您要亲自去？”

　　“对。”彼得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村庄，“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农奴解放不是空谈，而是实实在在的改变。”

　　次日清晨，彼得骑马来到科斯特罗马村。

　　村民们早已聚集在村口，敬畏地望着沙皇。

　　加文带领村社成员们，立刻上前行礼。

　　人们歪歪抖抖的样子看着很混乱，但彼得从他们的衣服和手脸还是能看出来，都是精心洗漱并且找来了最好的衣服。

　　“陛下，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分配了农具和种子。”

　　加文恭恭敬敬地回答，眼神带着感激，“对了，依照您和苏沃洛夫大人的命令，我已经把您发放下来的东西都清点过，并且做成了账：是谁领取的，拿了多少，都记清楚了。”

　　说着，加文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这东西也是安德烈统一发下去的，能当选村社执事的，都是识字且能计数的，为的就是要他们管理村民们和记账。

　　彼得含笑接过，随便一翻——没想到加文的字居然还写的不错，账目登记得也很清楚；等他翻完账簿，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账册递还给加文：“做得很好，账目清晰，字迹工整。看来，大伙选出来的人，确实是可靠！”

　　加文受宠若惊，连忙躬身：“陛下过奖了，这都是按照您和苏沃洛夫大人的指示办的。”

　　彼得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周围的村民，见他们虽然局促，但眼神里却带着期待和希望。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田野：“带我去看看你们的耕种情况。”

　　加文连忙引路，彼得一边走一边观察。

　　农田里，村民们正用新发放的铁犁翻地，效率比以往的木犁快了许多。

　　一个年轻农奴见沙皇走近，停下手中的活，激动地一路小跑上来跪地：“陛下，这铁犁太好用了！以前三天才能翻完的地，现在一天就能干完！”

　　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农具。”

　　他继续往前走，忽然注意到远处有一片新开垦的土地，几个村民正挥着锄头，费力地清理杂草和碎石。

　　彼得停下脚步，指着那片地问道：“那是谁在开荒？”

　　加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回陛下，那是村里的几户人家，他们觉得现有的地不够种，就商量着去开垦那片荒地。”

　　彼得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荒地开垦出来，能种多少粮食？”

　　加文想了想：“那片地虽然贫瘠，但如果好好施肥，明年应该能收成不少。”

　　彼得点点头，忽然提高声音，对周围的村民宣布：“从今日起，凡是开垦出来的荒地，只要经过村社登记，都可以作为开荒者的自留地，五年内免征税赋！”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自留地？还免税五年？！”

　　“陛下，这是真的吗？！”

　　彼得朗声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们愿意开荒，这些地就是你们的，五年内收成全归自己！”

　　村民们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有人甚至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