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02节

　　“切尔内绍夫，我记得，你和凯特尔家族还有联姻，你的儿子娶了他家的千金。”

　　彼得竟转开了话题，“你在这个时候选择隐退，你让你的联姻盟友怎么想呢？”

　　他稍稍顿了顿，还是说道，“你起来回话吧。”

　　男人赶紧回答着：“陛下，臣与凯特尔家族，一直以来都绝无贰心……就算是联姻，其实，其实是在一场社交晚会结识，并非像陛下想象的那样是出于联姻关系。”

　　说到这里，他大着胆子说着，“弗雷德和阿瑞娜也未涉足的政坛，所以——”

　　彼得冷冷地打断了他：“所以，你是想居家迁移，再不问政事了是吗？”

　　彼得的手指在鎏金扶手上轻轻敲击，那节奏像极了行刑前的鼓点。

　　切尔内绍夫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波斯地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那么，春耕令呢？”彼得突然问道，声音轻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切尔内绍夫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臣一定全力支持陛下的春耕令。臣这就将私兵——除却护卫庄园的必要人手，全部移交给莫里斯大人调度。”

　　彼得眯起眼睛，灰蓝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如同结冰的湖面。

　　他缓缓站起身，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偏厅内回荡。

　　“你知道吗，切尔内绍夫，”彼得绕着他踱步，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的虚伪。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要装出一副忠心的模样。”

　　切尔内绍夫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陛下，臣可以家族……”

　　“够了！”彼得突然提高音量，吓得一旁的安东尼都后退了半步。

　　沙皇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种危险的平静：“带着你的私兵滚回特维尔吧。记住，你的命……是皇后为你求来的。”

　　切尔内绍夫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谢陛下恩典！谢皇后陛下恩典！”

　　彼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这个浑身发抖的贵族带出去。

　　当偏厅的门再次关上时，他转身望向彩绘玻璃投下的斑斓光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安东尼小心翼翼地开口，“莫里斯大人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彼得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动身。他需要时间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释放大部分被捕贵族的决定已经在圣彼得堡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自以为必死无疑的贵族们突然获得赦免，现在恐怕正忙着互相猜忌是谁出卖了谁。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告诉厨房准备皇后爱吃的蜂蜜蛋糕，”彼得突然说道，“再把我珍藏的那瓶克里米亚葡萄酒送到寝宫去。”

　　安东尼会意地躬身：“是，陛下。皇后陛下醒来一定会很高兴。”

　　彼得轻哼一声，大步走向书房。

　　走廊两侧的侍卫纷纷行礼，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敬畏，还多了一丝困惑。

　　这也难怪，沙皇陛下的行动总是出人意料。

　　书房内，莫里斯正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银质印章。

　　听到门响，他立刻转身行礼：“陛下。”

　　“坐吧，“彼得径直走向书桌后的高背椅，“事情办得如何？”

　　莫里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昨晚审讯的最新结果。谢列梅捷夫已经招认了谋反的全部细节，包括他们与瑞典使节的秘密会面。”

　　彼得接过名单，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连那些东普鲁士人都掺和进来了？这些蠢货……”

　　“陛下，恕我直言，”莫里斯谨慎地选择着词句，“突然释放大部分贵族可能会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示弱了。”

　　彼得将名单扔在桌上，发出一声冷笑：“示弱？莫里斯，你太不了解人性了。当一群狼中突然有几只被放生，剩下的狼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怀疑——为什么是他们？他们是不是背叛了我们？”

　　莫里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您是在……”

　　“当然，分化他们。”彼得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幅巨大的帝国地图前，“艾克和凯特尔现在一定在互相猜忌。至于切尔内绍夫……”

　　他转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主动投降的敌人比死去的敌人有用得多。”

　　莫里斯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陛下英明。那么谢列梅捷夫……”

　　“公开审判，”彼得的手指在地图上特维尔省的位置轻轻敲击，”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我的下场。至于其他人……”

　　他停顿了一下，“让他们继续活在恐惧中——你要知道，恐惧是最有效的枷锁。”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安东尼在门外轻声禀报：“陛下，皇后陛下已经醒了，正在询问您的去向。”

　　彼得的表情瞬间柔和了几分：“告诉皇后我马上就去。”

　　他转向一直站在阴影中的舒瓦洛夫，“继续监视那些贵族的动向，特别是艾克和凯特尔。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莫里斯和舒瓦洛夫同时躬身行礼：“遵命，陛下！”

　　当彼得回到寝宫时，叶卡捷琳娜正坐在梳妆台前，侍女们忙着为她梳理那一头耀眼的金发。

　　看到丈夫进来，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

　　“我听说你见了切尔内绍夫？”叶卡捷琳娜转过身，晨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尚未消退的红痕。

第325章 收网时刻

　　彼得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通过镜子与她对视：“不过，他跪在地上求我饶他家族一命的样子，真是令人愉悦。要知道，曾经的他，对改革一直抱持反对态度……

　　而且，我始终认为袭击莫里斯的那些雇佣兵，为什么能够熟悉地形，就是因为这老混蛋提供了消息……。”

　　叶卡捷琳娜轻笑一声，抬手覆上他的手背：“那么，我亲爱的你怎么就决定放过他了？”

　　“暂时的，”彼得俯身在她颈间落下一吻，“他的私兵会交给莫里斯，特维尔的铁矿也会收归帝国。当然了，一个没有爪牙的老虎，留着比杀了更有用。”

　　叶卡捷琳娜大笑出声，旋即转过身，双手环住他的腰：“我的陛下，您可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政治家了。”

　　彼得挑眉：“越来越像，是吗？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她仰起脸亲吻他的脸颊，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安东尼准备蜂蜜蛋糕和葡萄酒？是想贿赂我吗？”

　　彼得大笑，一把将她抱起：“贿赂？我需要贿赂自己的妻子吗？”

　　他抱着她走向窗边的软榻，“我只是想奖励一下我最得力的首席外交官。”

　　叶卡捷琳娜假装思考了一下：“那我是不是也该奖励一下我最英明的沙皇陛下？“

　　彼得正要回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温馨的时刻。

　　安东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紧急消息！艾克大人刚刚秘密会见了瑞典大使！”

　　彼得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叶卡捷琳娜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变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去吧，我的陛下。蜂蜜蛋糕可以等，但叛国者不能。”

　　彼得深吸一口气，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等我回来。“

　　当彼得大步走向会议室时，他的眼中已经燃起了冰冷的怒火。

　　果然，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这正是他等待的时机。

　　现在，收网的时刻到了。

　　…………………………

　　彼得推开议事厅鎏金大门时，舒瓦洛夫伯爵的密报已在他掌心攥出褶皱。

　　“凯特尔向莫里斯告密？”他咀嚼着这个意外转折，灰蓝色瞳孔倒映着窗外涅瓦河上未化的浮冰。

　　侍卫长尤里注意到，沙皇陛下的神情紧绷，分明已在酝酿震怒。

　　“陛下，艾克家族与瑞典王储阿道夫·弗雷德里克有过通信。”

　　舒瓦洛夫轻声说着，“有证据显示，那位王储，似乎对波罗的海的权益一直耿耿于怀……而且，我们的忠实盟友特蕾莎女皇也提醒过：瑞典正在尝试联合法国，共同对抗我国。”

　　彼得一怔。

　　转瞬他哈哈笑起来：“法国？法国现在可没心思对付我们——路易十五忙着跟英国西班牙争夺殖民地，并且在想尽办法进行西欧霸权。”

　　手指在金杖镶嵌的珠宝轻轻敲了敲，沙皇陛下很快笑了，“你去以我的名义去见他，把该说的话，都说给他听——至于怎么做，就是这位枢密院首坐的事了。”

　　…………

　　两天后，冬宫，琥珀厅。

　　壁炉中的火焰将凯特尔伯爵的影子拉长，他摩挲着手中鎏金茶杯，目光却紧锁在沙皇指尖轻叩的那份文件上——那是切尔内绍夫亲笔签署的隐退诏令。

　　“陛下，”凯特尔缓缓放下茶杯，嗓音低沉，“您让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分享一位老臣的荣休吧？”

　　彼得轻笑一声，将诏令推向他：“当然不。我是来告诉你，他的位置……我已经重新挑好人选了。老家伙隐退，总得有人承担责任不是吗？他的儿子弗雷德，我认为是个不错的人选。”

　　凯特尔瞳孔微缩。

　　如果能把自己的女婿弗雷德，也就是切尔内绍夫的儿子扶上去，他家族的利益必然会被继续稳固！

　　远远要比替换另一个家伙强得多。

　　可是，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沙皇在给他递刀，而刀锋所指的正是艾克家族。

　　那个被他告密的蠢货。

　　凯特尔小心地偷瞄彼得，心里多少有点窃喜，看来关键时刻告密，的确能换来沙皇的青眼。

　　“陛下，其实弗雷德与的婚事，并不牵扯任何政治，当初也是两个孩子在东普鲁士求学时相互钦慕，才……”

　　他小心翼翼地补充着，“当然，臣下若说我两家的结合并不牵扯任何利益，也着实虚伪了一些，只是陛下，弗雷德那孩子也算有些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