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21节

　　贵妇人手中的银匙“当啷”掉进茶杯。

　　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工坊做大并把产品销往西欧，那利润可远远比压榨那些穷困农奴高得多！

　　更重要的是，这等于拿到了皇室特许的护身符。

　　“可是皇后殿下……”她声音发紧，“我们家族从未涉足过纺织业，若是辜负了殿下您的厚爱，岂不是——”

　　叶卡捷琳娜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专业方面的事，就交给我的人来做……夫人，你回去只要做好两件事即可。”

　　伊文娜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殿下，您需要我做什么？”

　　当然刚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旋即低头避开叶卡捷琳娜的眼光；

　　皇后却微微一笑，似乎全然没看到她这情绪，继续往下说道：“第一，还是你答应我的，回去要你的丈夫支持沙皇陛下的改革；

　　第二，工坊由你的家族出资建设场地，但设计图我会派人送到；除此之外你要用温和的方式，找来五十名精通针线活的妇女。”

　　伊文娜一番考虑后，旋即表示这就回去和丈夫一道，筹备资金和土地，并且找到最好的工匠等等。

第356章 改革曙光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皇后胸前的钻石项链上折射出虹彩，恰似她为不同阶层编织的利益罗网——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听话的贵族，将会由沙皇选择其中的幸运儿，不仅会获得体面退路和丰厚的收益，自由身的农人将得到生计和更好的未来；

　　而皇室，将收获无数双监视地方的眼睛……以及利益者的无限忠诚。

　　当伊文娜夫人捧着烫金契约离开时，叶卡捷琳娜转身对亚历山大轻笑：“您看，沙皇的刀光能让贵族低头，但要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彻底臣服……”

　　她拿起桌上的绣片，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还得靠金钱的丝线。”

　　从窗户远眺贵妇和农妇们，皆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离开，亚历山大不禁面露敬佩地鞠躬：“殿下今日的处置，实在是……高明至极。”

　　见他的态度发生转变，叶卡捷琳娜只是微笑：“亚历山大，你真以为这只是我的主意吗？沙皇陛下要的从来不是血流成河，而是臣服。今天这些女眷回去后，整个特维尔的贵族都会知道——支持新政，才有活路。”

　　亚历山大若有所思：“所以您特意在农妇面前接见她们……”

　　“正是。”叶卡捷琳娜指着远处，“贵族们需要明白，这个国家不再只有他们一种声音。农民、商人、工匠……所有阶层都将成为沙皇陛下的力量。”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而我的角色，就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点。“

　　此时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叶卡捷琳娜精致的侧脸上。

　　她想起彼得在天鹅绒被里对她说的那个“资本积累”的构想——不仅要干掉拦路的贵族，更要拉拢一切能拉拢的人。

　　今天，她既安抚了贵族，又赢得了农妇的心。

　　更重要的是，她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既仁慈又坚定的皇后形象——这正是彼得需要她扮演的角色。

　　“杰西卡，”她唤来女官，“准备笔墨，我要给沙皇陛下写信。告诉他，特维尔的种子已经播下，就等丰收的季节了。“

　　窗外，特维尔的天空已彻底放晴。

　　叶卡捷琳娜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但没关系，她与彼得，这对帝国最完美的搭当，早已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

　　…………

　　彼得将叶卡捷琳娜的信件轻轻搁在鎏金桌案上，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烫印的皇室火漆。

　　窗外冬宫广场的喷泉在烈日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蒸腾的热浪让远处的涅瓦河泛起朦胧的波纹，将他灰蓝色的瞳孔映得如同被阳光炙烤的波罗的海。

　　“安德烈，”他突然轻笑出声，将信纸推向桌对面，蝉鸣声透过敞开的落地窗传来，“你看看，有些荆棘丛，果然需要戴丝绸手套的手去拨开——我的皇后，还真是天生的首席外交家！”

　　看到沙皇陛下又是欣赏，又是愉悦的神情，安德烈低眉笑笑先是表达赞许之意。

　　但他接过信纸，读到农妇们为贵族求情的段落时，眉毛几乎要飞入鬓角：“皇后殿下竟能让农奴替老爷们说话？在这样酷热的天气里？”

　　“这才是最精妙之处。”彼得站起身，解开军装最上方的两颗金纽扣，露出被汗水浸湿的亚麻衬衣领口。

　　他走向窗前，看着广场上因炎热而蔫头耷脑的卫兵：“刀剑能让贵族跪下，但只有利益才能让他们一边因改革带来的财产损失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垂涎着扑向另一块肥肉……

　　更重要的是，以后拴住他们脖子的绳索，就在我们手中了。”

　　他忽然转身，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阴影，“普斯科夫那边，黛西可以借鉴这个框架——”

　　安德烈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珠追问：“完全照搬皇后殿下的策略？”

　　“不。“彼得从冰桶中取出一瓶格鲁吉亚红酒，殷红的液体注入玻璃杯时凝结出细密的水珠。

　　他啜饮一口，喉结滚动间吐出冰冷的计划：“让黛西告诉那些矿主，他们的儿子可以进圣彼得堡军校，但家族必须入股新式炼钢厂。就像我的皇后对农奴们承诺的那样——用利益换忠诚。”

　　阳光透过水晶杯在墙上投下晃动的红影，安德烈突然意识到沙皇早已画好棋盘——

　　特维尔的温柔改革是给保守派看的样板，而普斯科夫的铁腕工业才是真正的杀招。

　　那些被迫投资军工的贵族，将来会第一个举枪镇压自己的阶级，就像处刑艾克伯爵时那样。

　　“对了，你的那位贵族同学威廉，是不是已经抵达华沙？咱们的波兰王后，可有什么新鲜消息传来吗？”

　　听到沙皇的问话，安德烈旋即回答道：“陛下，在阿达尔伯特等人的护送下，威廉一行除却损失了几名护卫，其余全部顺利抵达华沙——”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赶紧补充道，“但因为仓皇赶路和伤兵，他们应该得在华沙休养一段时间了。”

　　彼得满意地笑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鎏金桌案：“那就让他们在波兰再待一两个月吧，正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们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安德烈微微颔首，却见沙皇忽然转身，大步走向悬挂在墙上的欧洲地图。

　　他的指尖划过波罗的海沿岸，最终停在瑞典的版图上，嘴角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

　　“舒瓦洛夫已经查清楚了。”彼得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那位瑞典大使，沃恩·冯·埃米尔，最近可真是忙得很啊。”

　　安德烈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沙皇的暗示——瑞典人正在圣彼得堡的暗处活动，频繁接触保守派贵族，甚至可能煽动叛乱。

　　“陛下，您的意思是……”

　　彼得回身，语气冰冷：“这个没有礼貌的国家，该付出点代价了。”

　　他走回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密信，丢给安德烈：“看看这个。”

　　安德烈展开信件，快速扫过内容，脸色逐渐凝重。

　　信中详细记录了瑞典大使与数位保守派贵族的秘密会面，甚至包括他们讨论如何“限制沙皇权力”的对话。

第357章 制造麻烦

　　顺着沙皇陛下的眼光，安德烈凝视着地图上圣彼得堡的位置：“这些瑞典人，似乎有些天真；他们以为躲在暗处，我们就没办法是不是？”

　　彼得递给他一杯酒：“确实天真。但总不能再任由着他们继续胡闹——”

　　说着，他一边在手中把玩着权杖，一边冷笑着继续说道，“改革初期确实不适合穷兵黩武，看看咱们的好盟友奥地利就能知道，不断地战乱只会拖垮国内经济。”

　　安德烈谨慎地说着：“确实。而且据我了解的情况，瑞典在英法之间游走，还企图拉拢普鲁士，共同对抗我们。”

　　彼得用权杖指向地图上的波兰：“呵，但就从这事上看，他们怕了——波兰广袤的土地，一旦和特维尔省开始改革，农业产量必然会爆发，到时成为整个欧洲的粮仓都不为过。

　　我们的子民一旦吃饱穿暖，人口数量发展起来，他们势必会恐惧。”

　　安德烈略一思索，轻声发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彼得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首先，召回我们在斯德哥尔摩的大使，以示警告。”

　　“其次——”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森冷，“让舒瓦洛夫‘不小心’泄露一点消息，就说……我们掌握了某些贵族与瑞典勾结的证据。”

　　安德烈立刻领会了沙皇的意图——这是要逼那些摇摆不定的保守派主动站队。

　　“最后，”彼得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仿佛在谈论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既然瑞典人这么喜欢插手我国内政，那我们也该礼尚往来。”

　　彼得在鎏金铃铛上轻轻一叩，清脆的声响在冬宫议事厅内回荡。

　　“陛下，什么事？”

　　铃声几乎刚落，尤里进门躬身。

　　“去把我的伯爵叫来。”

　　彼得示意安德烈落座，在两人就瑞典局势的高谈阔论中，舒瓦洛夫伯爵踏着波斯地毯快步走入。

　　“陛下！”

　　光头厂公深深鞠躬，那双精亮眸子内满是算计。

　　彼得对安德烈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在面前桌子上展开地图，彼得示意他也落座，随后杖尖精准地戳在荷尔施泰因公国的位置：“我的伯爵，你的夜莺几乎遍布整个欧洲，我想知道，这里最近有没有很不安分的人？”

　　立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舒瓦洛夫略一思索之后马上回答道：“陛下，如您所知，阿道夫·弗雷德里克本就是荷尔施泰因-戈托普公爵之子，1743年伊丽莎白女皇扶持他成为瑞典王储，就是为了让瑞典与荷尔施泰因深度绑定，方便我们操控。”

　　他顿了顿，表情多了几分愉悦：

　　“但瑞典国内并非铁板一块——‘礼帽派’贵族向来亲法，对这位‘俄国傀儡’王储极为不满。1743年，他们甚至煽动过暴动，试图推翻阿道夫·弗雷德里克，只是后来因丹麦威胁逼近，瑞典贵族才勉强团结起来。”

　　彼得与安德烈相视一笑，旋即点头道：“丹麦王储一直对荷尔施泰因虎视眈眈，而奥地利女皇特蕾莎刚刚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吃了瑞典的暗亏——

　　现在，正是让他们联手给瑞典人一个教训的绝佳时机，我们现在，大可以推波助澜。”

　　舒瓦洛夫立刻会意，躬身道：“陛下英明！臣建议，我们可以‘不小心’让丹麦人得知——瑞典正密谋与普鲁士结盟，准备将荷尔施泰因的部份领土割让给柏林，以换取腓特烈二世的支持。”

　　彼得满意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很好，伪造几份‘瑞典和普鲁士的密约’，再让我们的夜莺在哥本哈根和维也纳散布消息。一旦丹麦和奥地利同时施压，阿道夫·弗雷德里克必定焦头烂额，瑞典国内的不满势力也会趁机作乱。”

　　他将权杖指向地图上的斯德哥尔摩，语气森冷：“既然瑞典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那就让他们尝尝内忧外患的滋味！”

　　安德烈看看彼得，马上又微笑补充道：“呵呵，一旦礼帽派在国内煽动骚乱，丹麦和奥地利势必趁虚而入……我们到时候可以用柯尼斯堡实际控制者的身份调停；

　　到时候不管是让他们在波罗的海的问题上让步，还是增加荷尔施泰因的影响力，就由我们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