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33节
“辛苦了!总督把平民安排在这里的吗?”
彼得示意他们起身,并轻声发问。
“是,那里宽敞且干燥,之前空置了半年,已让医师提前消毒。”
原住民信仰路德教,而在东普鲁士成为沙俄的“柯尼斯省”之后,这些修道院除了几所改建为东正教外,基本都闲置了。
“不必声张,也别惊动里面的病患。”他按住正要高声通报的士兵,声音轻得被雨声裹住,亚麻礼服的肩头已染成深绿,“我带着安德烈进去看看就好。”
士兵会意地点头,侧身让出通道。
彼得刚踏进门廊,就被内里的整洁惊了一瞬:回廊的石板被冲刷得发亮,每隔三步摆着一个铜制水盆,里面盛着泛着白沫的消毒石灰水;
穿白麻布围裙的学徒正踮脚往墙钉上挂草药束,指尖捏着布巾垫着药茎,生怕碰撞出声响……连角落里堆着的干草垛,都码成了方正的立方体,边缘齐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空气中弥漫着药品的清苦,却没有半分疫病场所的杂乱与滞闷。
正殿的门虚掩着,彼得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石地上铺着整齐的干草铺,每张铺前都摆着一只用于喝药的碗和半块黑面包。
十几个病患蜷缩在干草上沉睡着,面色虽蜡黄,呼吸却平稳,有孩童在梦中咂了咂嘴,旁边立刻有学徒轻手轻脚地往他唇边递了块浸过温水的棉巾。
“总督大人,今天所有的消耗已经全部清点完毕,请您过目清单。”
修道院的深处亦是寂静,此时却传来一个男人轻声汇报的声音。
“陛下这次带来的药物丰沛,但你们一定要严格按照波将金大人的吩咐煎药。对了,收留的四个孩童,药汁要减半使用。”
紧接着苏沃洛夫的声音也传来,彼得快速与身侧的安德烈交换目光,后者竭力压抑着嗓音说道:“叔父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过问才放心。”
彼得无声点头,手按着佩剑快步上前,正巧对上苏沃洛夫的余光瞥见他胸前的圣安德烈勋章。
总督猛地僵住,手里的羽毛笔“啪”地掉在账册上。“陛下!您怎么来了?”
他慌忙起身行礼,膝盖撞到木桌发出轻响,军需官与医师也跟着跪伏在地,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的药罐,碰撞声在安静的正殿里格外清晰。
“嘘!”彼得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扫过整齐的病患铺位,指尖捻起一根草药,“做得不错,比我预想的更家周全。”
苏沃洛夫的声音不自觉放低:“陛下交待的差事,臣不敢怠慢。”
眼角余光瞥见彼得的礼服下摆还在滴水,连忙取来一条崭新的棉布长巾递上,“陛下冒雨前来,可一定要小心着凉。”
说着,他赶忙吩咐手下给彼得热一杯茶来。
“这种时候,应该饮酒才是嘛!”
彼得笑笑,转而又说道,“说来也真是讽刺,路德教的修道院里,却是俄罗斯帝国的人在医治这些东普鲁士的原住民……往后,你柯尼斯省的政务和改革,必然更快更好的推进了。”
苏沃洛夫低声微笑道:“陛下说的是!连那些老兵都说,‘沙俄的官做事就是利落’。当然,在所有人发现跟着我们会变得更加富足强大,自然也会献上忠心的。”
彼得嘴角扬起笑意:“腓特烈连自己的子民都不管,凭什么守得住疆土?”
他转头对安德烈说,“把这里的情形写进密信,让信使一并带回冬宫——卡佳若知道这些,定会为我高兴。”
回程的马车里,苏沃洛夫汇报着后续安排,彼得却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出神。
车辙碾过积水的石板路,溅起的水花里,映着修道院尖顶的剪影——那不仅是沙俄在这片新土地上种下的民心种子,更是纪律与治理的无声宣言。
次日清晨车队出发,一路向西进入里加湾沿岸。
海风渐渐取代了内陆的燥热,彼得掀开窗帘,只见远处的海面上,十几艘沙俄战舰正列着阵演习,炮口不时喷出白烟,在湛蓝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弧线。
“瑞典的侦察船呢?”彼得轻声发问。
安德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一艘挂着黄蓝旗帜的小船在远处徘徊,“回陛下,冯?托尔的代表团今早刚从斯德哥尔摩出发,这演习的‘盛况’,他们路上准能听见消息。”
彼得冷笑,转头对传令官道:“让舰队再靠近些,把那几门新造的二十四磅炮亮出来给他们瞧瞧。”
沿途的驿站渐渐有了奥地利的影子——屋顶的瓦片从沙俄的青灰变成了红褐,驿站老板的俄语里也掺了德语的卷舌音。
快到波西米亚边境时,弗雷德派来的信使追上了车队,递上一本厚厚的账册:“禀报陛下,华夏的商队已带着草药入境,沿途驿站都备齐了防暑的汤药,还有……丹麦国王回信了,同意按密约夹击普鲁士在北海的据点。”
彼得翻着账册,见每一页都标注着“草药入库量”“商路通行费”,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品,忍不住赞道:“这弗雷德,真是块管账的好材料。”
他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已变得阴沉——维也纳的雷雨季到了。
第379章 盟友的怀疑
皇家车队浩浩荡荡行至维也纳郊外的小镇时,雨势渐小。
彼得让车队停下,他带着安德烈和几个换了便装的卫兵,步行走进一家路边的小酒馆。
雨中的土路上人迹罕至,可相对温暖的酒馆里,满是穿着粗布衣裳的农民,正围着一张桌子议论纷纷。
大门轰然打开的同时,人们继续着高谈阔论,正在擦拭酒杯的店主抬头朗声发问:“客人,有需要吗?”
安德烈清了清嗓子,使用流利的德语回答:“给我们弄点吃的喝的来……这该死的天气赶路真要命。”
立马看出了这些人的不俗,店主没敢怠慢,赶紧带着侍者送上新酿的大麦酒黑面包,还有煎蛋和烤香肠。
男人们继续着聊天,彼得等人落座后,并没有食用那些黑面包,而是合着微酸的大麦酒继续旁听。
“你是说真的吗?普鲁士最近没继续推进,是因为他们军队病了?”
“千真万确!我兄弟从西里西亚撤回来,他们都在喘,很多士兵又吐又拉……整片驻地都臭烘烘,连黑乌鸦都不靠近。”
“嘿嘿,这就不得不说他们那位陛下真的是活该,带着兵到处打仗,还过境抢了维也纳——虽然城里的那些有钱人也没几个好东西,哈哈!”
“那确实是,我听说有些贵族小姐连底裤都没保住,哈哈……我还真关心她们裙摆下面到底有什么!”
一阵稍显猥琐的大笑响起,正抿着酒的彼得不禁挑起了眉,但身边几个卫兵多少都有些忍俊不禁。
“看来,我们得帮帮可怜的士兵了。”
彼得压低声音,对一旁的安德烈小声说着,“让波将金准备一份用药清单,瓦西里去骑着快马送给咱们的陛下——”
看到友人一脸不解,沙皇陛下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谈判嘛,总要展现一下我们的诚意。”
其实他很清楚——尽管日益强大的普鲁士是个祸害,对于沙俄来说,却是个“有用的”祸害。
不能变得太强大,更不能亡国。
只要普鲁士不那么强大,也能在德意志地区不停的制造麻烦,那么英法奥等国,就不得不把眼光始终盯在这片不安分的地区。
这样,对他沙俄的发展才最有好处。
走出酒馆时,安东尼飞快跑上前低声汇报:“陛下,普鲁士使者刚到维也纳,比咱们晚了整整一天。”
彼得望着远处维也纳的尖顶教堂,雨水冲刷过的建筑在阳光下闪着光,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这场谈判,咱们已经赢了一半。”
车队重新起程,车轮碾过湿润的石板路,朝着维也纳的方向驶去。
涅瓦河的湿气早已被多瑙河的雨雾取代,而彼得的心里,满是对欧洲棋局的算计——这场盛夏的远行,才刚刚抵达真正的棋盘核心。
…………
两日后,维也纳的街道人头攒动。
市民们挤在道路两旁,争相目睹俄罗斯沙皇的盛大入城仪式。
沙皇彼得骑在一匹纯白的骏马上,身着那件闪耀的军礼服,在阳光下宛如神灵降临。
一块入城的沙俄马队踏过湿润的石板路,溅起的水珠沾在鎏金马饰上,与彼得胸前的圣安德烈勋章交相辉映。
市民的欢呼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有人挥舞着缀着黑黄条纹的奥地利小旗,有人踮脚争抢卫兵抛洒的银币——
维也纳的阳光刚穿透雨雾,便被这场盛大入城仪式烘得暖意融融。
就在仪仗队行至圣卡尔大教堂前的广场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从侧巷传来。
只见约瑟夫大公身着银灰刺绣军礼服,骑着匹枣红色战马,身后跟着持金矛的皇家卫队,恰好拦在仪仗队前方。
他勒马翻身而下,玄色披风扫过地面的水痕,露出腰间镶嵌蓝宝石的佩剑——那是特蕾莎女皇亲授的摄政象征。
当彼得下马与约瑟夫拥抱时,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沙皇陛下远道而来,我母亲本打算亲自迎接,可惜近来处理政务感染了风寒,特命我带领仪仗前来相迎!”
约瑟夫用流利的法语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警惕交织的光芒,“陛下,我母亲热切期盼与您的再次会面。”
彼得微笑着回应:“能与欧洲最伟大的女皇共商和平,是我的荣幸。”
上次会面也就两个月以前,现在又“热切”上了?
此时美泉宫外欢迎的礼炮齐鸣,震得圣卡尔大教堂的彩绘玻璃微微发颤。
硝烟在广场上空凝成淡蓝云团,约瑟夫抬手按住被震得轻颤的马鬃,趁着礼炮间歇笑道:“这是母亲特意吩咐的最高规格礼遇,毕竟陛下此次来访,关乎整个欧洲的安宁。”
他的目光扫过彼得身后的沙俄马队,那些士兵虽换了仪仗装束,腰间佩剑的制式却与柯尼斯堡驻军如出一辙,“听说陛下沿途特意绕道柯尼斯堡,那里的疫病防控,想来已颇有成效?”
彼得望着美泉宫方向升起的礼炮烟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圣安德烈勋章,语气轻缓却藏着分量:“柯尼斯堡的平民已能喝上热汤配药,比起普鲁士军营的‘臭烘烘’,沙俄治下的安宁,向来靠的是实打实地做事。”
他刻意加重“普鲁士”三字,余光瞥见约瑟夫目光徒然变冷——显然,奥地利早已摸清普鲁士驻军的疫病实情。
第二波礼炮接踵而至,声浪将市民的欢呼压得只剩模糊嗡鸣。
约瑟夫攥紧马缰,枣红色战马不安地刨着地面,他借调整披风的动作掩饰神色:“说起普鲁士,母亲近日正为西里西亚的疫病忧心。布伦瑞克军团的士兵倒了大半,当地贵族已三次派人向维也纳求援——不知陛下此次带来的‘诚意’,是否与此有关?”
彼得回头冷冷审视着他。
显然,奥地利高层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比如和普鲁士的“药品合作”;对方此时故意没点破,就是在等沙皇这位盟友主动开口。
彼得忽然笑了,从怀中摸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借着礼炮的掩护塞到约瑟夫手中。
第380章 维也纳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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