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33节
她突然挺直了身子,“如果将他们全部连根拔起,等于挖空帝国大半——”
彼得沉默。
这事他当然想过:动这些旧贵族的利益,势必会激起波澜;可他们已经把手都伸到皇储的封地上,再不做雷霆手段,这些人只会越发胆大妄为。
而且最重要是,肥了这些人,亏空了国库……他拿什么发展呢?
彼得斟酌片刻,还是开了口:“姨妈,我懂您的意思,可是——”
“迟早会有人收拾他们。”女皇打断他,“但不是现在。”
阿列克谢适时开口:“殿下,陛下并非反对您彻查,而是希望您能……有所取舍。这,要比直接端了这些势力更重要。”
女皇回望他浅浅一笑,转而又凝重地看着彼得:“格里芬可以死,那个被我从西伯利亚赦免的缅希科夫,我也会下令拘捕;另外,酿酒坊、磨坊的账目可以清算,但名单上的其他人——除了参与刺杀你的人,其他暂时不要动。”
彼得回望着女皇:“亲爱的姨妈,我只求一件事:有牵扯的贵族我可以都不动,但要加上触碰我封地资产的人!我一定,要亲手将他们吊死在圣彼得堡的广场上!”
女皇凝视着彼得坚毅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鎏金扶手。
壁炉的火光在她深陷的眼窝里跳动,将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旧伤映得格外狰狞——那是宫廷政变留下的印记。
“孩子,你让我想起我的父亲……眼神,口气,甚至是气度,都越来越越像。”
她突然轻笑,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欣慰,“当年,他提着首领的头颅冲锋陷阵,为帝国拓土开疆,一如你刚才的样子。”
女皇抬起枯瘦的手,替彼得拂去肩章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可以给你密旨,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阿列克谢闻言猛地抬头——这个老好人还是第一次在彼得面前如此:眼光快速流转,分明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
女皇却已从怀中取出孔雀石印章,在烛火上缓缓加热。
“第一,只查与刺杀,转移你资产的直接相关人。”
她蘸了朱砂的印章悬在羊皮纸上空,“第二,阿列克谢必须全程陪同。”
鲜红的印泥滴落,在格里芬的名字旁晕开血渍般的痕迹,“第三——”
女皇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帕子上那朵暗红的花在烛光下妖冶绽放。
彼得下意识伸手,却被阿列克谢抢先一步扶住女皇摇摇欲坠的身躯。
“陛下!”这个哥萨克美男子声音发颤,“御医说过您不能——“
“无妨。”女皇抬手打断,指尖擦过嘴角时留下一道猩红痕迹。
她将染血的帕子随意丢进壁炉,火焰“轰”地窜高,映亮她凹陷的双颊。
“第三,”她直视彼得,灰蓝色的瞳孔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继续往下说道,“处决必须选在冬宫庆典日……没错,由你做行刑官!”
彼得暗惊。
冬宫庆典是女皇寿辰,各国使节云集——这是要把贵族们的遮羞布当众撕碎!
他唇角微勾,缓缓起身回望女皇;亲爱的姨妈亦是用相同的挑衅目光回望着他。
此时,这两位俄罗斯帝国最高身份的人,第一次心意相通。
可一旁的阿列克谢却咬牙道:“陛下,请您慎重!到时,不光普鲁士大使要到,连奥地利……”
彼得回脸,轻声打断了他的话:“阿列克谢,你要知道姨妈的用意——”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转向女皇,将后半句话说给她听,“您要我做这些,不止给那些蛀虫看的吧?更是要给那些别有用心的外人看……毕竟走私这事,可不单单是家贼就能看出来的。”
女皇眼神越是欣赏,伸手抓住彼得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的孩子,你要记住,真正的猎人收网时,连风声都不会泄露。”
她将孔雀石印章狠狠按在彼得掌心,又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长大了,我很开心。”
彼得感到印章底部凹凸的纹路——那是双头鹰徽记与某种特殊符号。
他忽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授权,而是调动秘密近卫军的信物。
还是担心有叛军作乱吗?
看来……这位靠着政变上台的女人,不仅因此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沙皇之位,更是因此患上了一辈子难愈的心病。
窗外风雪骤急,冰晶在玻璃上爬出蛛网般的裂痕。
“阿列克谢,这段时间,我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了。”
女皇的声音混着风雪呼啸,眼神平静却又充斥着温情,“在我养病期间,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听出她这话带着几分双重含义,彼得一言未发;
而阿列克谢却跪了下去:“臣下愿以性命担保,护殿下周全!”
握着印信出门,阿列克谢突然从身后喊住了他:“殿下,我认为这事还是秘密行动吧,不要大张旗鼓了。”
双眼直视着他,彼得垂了垂眸子:“阿列克谢,你在担心什么?教会,还是……”
阿列克谢舔了舔嘴巴:“我不知道——”
略是思索几秒钟,他才继续补充道:“殿下,不瞒您说,那个暴风雪夜您遭遇刺杀,接连数日我都辗转难眠。”
彼得向他逼近了一步:“老朋友,你是担心我出事,陛下失去继承人,政局会发生变动是么?”
阿列克谢却双手紧握他的肩膀:“难道在你看来,我只关心陛下是吗?不,不是!我早就视您为好朋友,知己!因为我认为,这个庞大的帝国——非您莫属!”
面对他的激动,彼得突然温和地笑了。
“复仇是道冷盘,要等主菜上完。”
他用一句隐喻结束了对话,“走吧,好戏正要开场。”
第49章 主的审判迅速到来
带着卫队浩浩荡荡冲出圣彼得堡的城门,彼得和并行的阿列克谢交换过眼光,后者神情紧张,死死抿着唇却保持着沉默。
彼得知道,以这个老好人的性子,势必还想建议不要彻底撕破脸——
可如今女皇担心动摇国本,把名单上的贵族放过大半,唯独要他干掉密谋刺杀的那三个……彼得已是很不甘心了。
也是,羽翼未丰打几个苍蝇还行,真的跟豺狼虎狈们一块交手,搞不好还会被反咬。
等我肃整军队之后,再收拾你们这些混蛋。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此时的奥拉宁鲍姆戒备森严,伊万带着全团整装待发,随时等待彼得的命令出发去抓那些混账。
然而彼得刚踏入城堡大厅,靴底积雪还未化尽,安东尼就匆匆来报:“殿下,圣约翰修道院的司祭押着高文在偏厅候着,说是……来请罪。”
这耳朵,怎么比兔子还长?
看来往后,我得留心是哪个不要命的长了长舌头。
彼得唇角微勾,解下貂绒斗篷扔给侍从:“让他等着!”
他转向尼古拉斯,“你去地牢,把格里芬还有那几个帮工的供词取来,特别是关于教会那段。”
偏厅里,圣约翰修道院的司祭米哈伊尔,正用绣金袖口擦拭胸前的圣物。
听到脚步声,他肥胖的身躯灵活转身,十字架在胸前晃出刺目的金光:“殿下!上帝保佑您平安归来!”
彼得没接话,目光落在墙角——抄经士高文被铁链锁着跪在地上,脸上鞭痕交错,早已看不出原本清秀的模样。
可见为了让他屈服,以及当这个倒霉的替罪羊,这帮神棍用了些令人“身心愉悦”的手段。
“啧啧,我真是没想到,有些人在上帝的光辉沐浴下,做着连撒旦都不屑的肮脏事。”
彼得慢条斯理地坐上主位,仿佛看出对方的紧张,随之朗声道,“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上帝的使徒们也是好大手笔,有着连我封地上的刑具都比不上的手段。”
听出这明显的阴阳怪气,米哈伊尔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殿下,这叛徒竟敢玷污圣酒交易,我们——”
彼得冷笑着抬起一手:“我这话,又没有刻意指代圣约翰……司祭,看你的样子,仿佛很紧张啊?”
看穿这混蛋越盛的心虚,彼得猛地把声音提高八度,“我人都在这里了,你和高文还不打算全部供认!?”
米哈伊尔吓得周身一抖,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匍匐在地的同伴绊倒。
此时尼古拉斯已从地牢折身回来,适时递上染血的羊皮纸。
将那份足以让他人头落地的供词丢到米哈伊尔面前,彼得笑容越显侵略性:格里芬画押处有个十字印记……正是圣约翰修道院的火漆。
“格里芬招认,这三年间,经他手的圣酒走私价值十万金卢布。”
彼得指尖敲打着账目最后一栏,“其中三成……进了你们修道院的修缮基金?对了,假设我算账的话,你们这些神棍应该吐出来多少钱给我呢?”
身为神职的他当然知道这个蔑称,但在他发永愿接受按手礼之后,再没有人当面这样称呼过他。
战栗的瞬间,米哈伊尔仿佛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他,很可能要去见他的主了。
“殿下,请您一定要查查清楚,都是抄经士勾结格里芬,他们,知道自己会被您清算,现在想把整个修道院……”
他不可能不挣扎一下,猛地扑倒下去爬向彼得,试图捧起皇储的军靴亲吻,却被厌恶的踹开。
“高文,你乖乖说真话,”
彼得审视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高文,一字一顿,“我也许考虑,不把你的家人流放西伯利亚。”
高文浑浊的眼球突然迸发亮光:“司祭大人,每月亲自验收普鲁士来的黄金!地窖第三块石板下……有账本!”
米哈伊尔暴起企图撞墙自尽,却被尼古拉斯一脚踩住手腕。
军靴碾碎腕骨的脆响中,彼得弯腰凑近这张肥硕贪婪的惨白脸:“你以为押个替死鬼来,就能保住地窖里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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