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55节
“好大的阵仗啊……我记得前年姨妈去基辅朝圣,也不过如此了吧?”
彼得引领群臣迎接站在红毯尽头,金色勋章别着绶带闪着光芒……但他的衣饰与这位“神之使者”相比便逊色太多。
他眯起双眼,数着大牧首迈步的节奏——
对方故意让左脚每次都踩在绣有十字纹样的金线上,这是《厄则克耳》中“丈量圣殿“的古老仪式,意在宣告:此刻踏足的每一寸土地都属教会管辖。
“陛下抱恙,由我代迎圣父。”
彼得行礼时故意让女皇的纹章滑出衣领,“愿您为俄罗斯带来神恩。”
今晨他找来银链悬于胸口,除了以武力震慑对方,自然也有预防不测的用意。
“陛下的孔雀石纹章……”阿喀琉斯的声音像浸过蜜的荆棘,“似乎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一道裂痕?”
彼得微笑,一边抬手引领着对方继续前行:“圣父好眼力。正如《厄则克耳》第28章13节所言——”
他忽然改用古教会斯拉夫语吟诵,“宝石的镶框是用金子做的,却在火试炼时显出裂痕。”
大牧首的白眉几乎不可察地一颤。
黄金作为延展性极佳的金属,理论上能保护宝石;但若金纯度不足或工艺偷懒,高温下金框会先于宝石开裂。
皇储此刻化用《圣经》中“火试炼”的概念,分明在以象征神圣权威的金框开裂,暗讽教会表面光鲜内里腐朽。
这,还是当初那个连做礼拜都打瞌睡的荒唐皇储?!
“看来殿下近来也在精研《圣经》。”
阿喀琉斯握着权杖往冬宫深处走去,他很想把话题引到修道院失火,查尔斯在奥拉宁鲍姆被殴打等事件上去;
可是彼得在群臣和教徒们面前始终风淡云轻,不断引经据典将话题岔开;
大牧首稍有些焦虑之余,却也在暗想女皇是不是打算拖延。
很快翡翠厅内,乳香与茶雾交织。
一行人落座,却怀着各自心事。
“圣父舟车劳顿,不如先用些茶点?”
他微笑着推过一碟蜂蜜蛋糕,糖霜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基辅修道院特供的蜂蜡所制,据说能净化灵魂。”
阿喀琉斯早已忍不住了:“殿下,查尔斯主教现在何处?”
“啊,您真是慈悲。”
彼得啜了口茶,“查尔斯主教若知道您如此挂念,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环顾对面的大牧首和数名神职,他风淡云轻地摩挲着鎏金茶盏,“他正在经历……上帝的试炼。”
阿喀琉斯愕然:“什么试炼?”
彼得故作叹息:“奥拉宁鲍姆瘟疫扩散,主教大人卷入此事当中……女皇为表公允,借以先皇彼得大帝常用的手段试炼真凶。”
说着,他他故意让茶匙碰响瓷杯,“就像《利未记》里说的——刀剑必追赶你们,瘟疫必临到你们。”
大牧首咬牙切齿,最终还是压抑着火气瓮声瓮气:“管束神职似乎是我的事!我,要亲自问话!”
面对这大光其火,彼得却故作为难:“圣父,这恐怕很危险……他此刻发着高热。”
大牧首顿时紧张:“高热?带我去见他!立刻!”
对自己的试探很是满意,彼得微笑:“您当然能。可这毕竟是瘟疫,为了防止扩散,陛下要求您秘审……您,可带上三名神职见证。”
第83章 放狗咬人
毕竟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天花,审问查尔斯的准备工作自然废了些功夫。
地点定在冬宫的小礼拜堂,御医们悉心地在地面撒了一层薄薄的石灰粉,又在室内四角焚起浓重的熏香……在三名神职陪伴下进入时,彼得和大牧首被气味呛得几乎流泪。
这审问是非进行不可么?
彼得揉了揉眼睛,走上为他准备好的高背椅:“圣父,其实情况已经很分明了:因为他二人证词不一,所以女皇陛下为表公允,把二人关在同一处,接受上帝的试炼。
而且,舒瓦洛夫还派了监察官全程勘察——目前查尔斯高烧不退,艾瑟尔则一切安好,上帝意思已很分明了。”
大牧首紧咬后牙:“殿下不必多言!我既位列俄罗斯的最高圣职,境内所有的牧者理应由我管束——”
说到这里,这位品级最高的神职言辞分明多了几分不悦,“呵,倒是殿下,您如今的手段,还真是让人……”
他话没说完,礼拜堂大门外的走廊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就算尚未开口,彼得也立刻听出那是女皇的声音。
立马起身和安东尼一道前去迎接,大牧首亦是快步上前——
她的仪仗在大门口停下,水晶吊灯的光晕恰好被纱帘滤成惨白色。
阿列克谢掀开绣金帷帐,露出女皇端坐在十步外的鎏金椅上的身影……她全身笼罩在细密珠帘后,脸上罩着纱,手则是戴着银丝手套,起初看上去倒一尊被供奉的圣像。
“陛下体恤圣父辛劳,特来见证。”
舒瓦洛夫适时从仪仗的帷幕后闪身而出,对着行礼的诸人轻声宣布着。
倒是在路上便听说女皇最近身体欠佳,但真正见到了,阿喀琉斯才意识到她这病只怕是不轻。
“陛下贵体欠安,还体恤我等亲自前来,着实令人感动。”
大牧首缓缓直起身子,握紧手上的权杖轻声说着。
“圣父,试炼之事……是我的意思。”
珠帘后的女皇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如若主降罪,便惩处我一人就好,与彼得无关。”
大牧首微诧:这看似毫无关联的回应,却足以证明接下来的审判,已被叛立了合法性。
很好,至于是否具备神性,就得看我的了。
随着舒瓦洛夫一声令下,四个黑袍人从走道另一侧抬着担架进入小礼堂。
艾瑟尔则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神服,尽管带着疲累和虚弱,但从他走进门的步态和气息看,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
“你……”
看着他,大牧首顿时脸一沉,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黑袍人猛地将笼罩在担架上的白布掀起。
大牧首手上的权杖不禁晃了晃。
白布笼罩下的正是圣以撒的大主教查尔斯。
然而此时的他,却哪有半点“主教”神圣的影子?
整个人因为剧烈病痛佝偻在担架上,浑身布满了脓疮,有些因为地牢过分严苛的条件,已经开始溃烂流脓了。
当然,最骇人的是还是他的眼睛:浑浊眼白里血丝织成亵渎的网,却在看到大牧首圣袍下摆的珍珠时突然迸出回光返照的亮光。
“圣父……圣父!”
他嘶吼着滚落在地,脓血在大理石上拖出黏稠痕迹;但刚爬出两步远,便在大牧首的震惊中昏迷过去。
倒是艾瑟尔这个“教会叛徒”,居然与天花病人共处一室毫发无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上帝真的给了叛徒庇护?可,可这怎么可能!
斜睨了一眼对方面部抽搐的白眉,彼得露出了一个难以觉察的微笑。
他回迎着艾瑟尔上前跪拜,足足过了半分钟才轻声将大牧首从震惊中唤回:“圣父?”
在成功看到他稍显慌乱的神情后,彼得将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充满了关切,“”
“圣父,您脸色不太好。“彼得微微倾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大牧首的权杖重重杵地,紫水晶在石灰地上刮出刺耳声响:“殿下所谓的'上帝试炼',就是把神职人员折磨成这副模样?”
他转向三位随行神职,“诸位都看见了,这分明是——”
“圣父,您说滥用私刑?”彼得截断话头,袖中滑出一卷羊皮纸,“监察官每日记录在此:二人的饮食,皆是由银月厅供应……等同于我和叶卡捷琳娜公主;而牢房内的炭火,比我那里还多添三成。”
回望着大牧首渐起的不快,彼得猛地一推扶手站起,竟毫无惧色地迎着这位高烧者走上去。
“殿下!”
阿列克谢一惊,连忙开口阻止……可他开口晚了些,彼得已在查尔斯身边蹲身下去,用手指挑开查尔斯的衣领,“倒是主教大人自己抓破的伤痕……您说,这算不算亵渎上帝所赐的肉身?”
舒瓦洛夫适时从阴影中现身:“下官以家族荣誉起誓,若殿下所言有假——”
“够了!”阿喀琉斯右手狠狠拍在扶手上站起,纯白的圣袍随着他的动作扇动,“舒瓦洛夫伯爵,你以为披着秘密警察的皮,就能在圣事上狂吠?鹰犬也配嗅闻主的羔羊?”
他这话基本是挑明了:你舒瓦洛夫不过是伊丽莎白女皇的狗,你的话岂能佐证事实?
礼拜堂骤然死寂,彼得轻而易举听到了光头厂公清晰的磨牙声。
话说的这么难听,换做是我也得生气。
彼得起身挑起下巴,颇为同情地打量着那一阵青一阵白的脸。
珠帘后的女皇突然咳嗽起来,阿列克谢急忙捧上银壶。
细碎的饮水声传来,帘帐后的女皇忽然做了个手势。
死寂在持续,直到查尔斯被冰水呛醒的呻吟打破僵局。
“圣……父……“主教腐烂的手指抠进大理石缝隙,“他们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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