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81节

　　彼得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一切有我——记住，以后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除了我和汉娜，你身边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凯瑟琳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彼得掌心的剑茧。

　　“我明白的。“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像叹息，“只是……我和路易莎艾琳，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彼得突然收紧手指，打断了她的话：“很多年又怎样？在利益或者生命威胁之前，任何关系脆弱得就是一层纸！”

　　窗外传来几声宿鸟的叫声，凯瑟琳下意识望向厚重的窗帘。

　　彼得注意到这个细节，起身走到窗前，确认窗帘完全闭合后转身道：“明天我会带可靠的大夫来。”

　　凯瑟琳眼里已有了泪意：“殿下，我——”

　　她不由攥紧压在被子下的银质十字架，差一点把心底另一个秘密说出来。

　　可她最终还是咬紧了嘴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真是何其幸运，遇上殿下这样的人。”

第127章 小眼睛

　　失神间，彼得已经靠近过来，温和地握紧她的手：“上一次你立下大功，帮我扫清了不少障碍——我能入阁摄政，有你最少两成功劳！”

　　听到这些话，脸色苍白的凯瑟琳勉强笑了笑，却见彼得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干燥的吻。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睁大了眼睛——自从她受伤后，彼得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如此温情，让情绪高度紧张的她瞬间泪流满面，彼得却轻抚着她的脸颊直起身子，语气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你好好休息，明天狩猎会我带卡佳去，你正好……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他的目光在她腹部短暂停留，“安心养着。”

　　当房门关上的瞬间，凯瑟琳突然把十字架收入手中攥紧。

　　楼下的庭院里传来马蹄声，她听见彼得用明快的声音吩咐卫兵准备明日猎装，仿佛方才的密谈从未发生。

　　远处钟楼传来几声钟响，惊起一群白嘴鸦，黑压压地掠过城堡尖顶。

　　…………

　　出门上楼径直回到书房，彼得对安东尼说着：“去找个人，把那个艾琳秘密处置了。”

　　安东尼大吃一惊，但还是立刻一口应下。

　　然而彼得却慢悠悠说着：“凯瑟琳待她相当好，女人之间的秘密，她轻而易举便出卖了；这种人能出卖友情，就能出卖我——留在身边迟早是祸害。”

　　其实这些话没必要跟他解释，但彼得心里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真的有感情，能禁得住利益或者某种致命威胁的考验？

　　看多了历史的残酷性，彼得深知人性的难以琢磨。

　　“路易莎呢？”

　　彼得又追问着，“她去找医生，恐怕已经出了城堡，你得马上把她带回来！”

　　安东尼赶紧回答：“刚才属下便已派人去找了——路易莎是跟着采办肉类的下人一同出门的，据下人说，她拿了一些钱，直奔修道院去了。”

　　先前彼得在封地上治疗天花病人后，就下令在修道院设立一个临时的医疗点，专门为封地上的民众治疗疾病，当然，也有两个懂生育的女人在。

　　“把她找回来，第一时间送来我这里——对了，找到之后千万不要声张！”

　　见着主子越发紧张，安东尼也不敢怠慢。

　　然而上帝却偏要跟他们开个大玩笑：

　　当夕阳斜切入书房的窗口时，安东尼带回的消息让书房内的皇储脸色大变。

　　“所有马车痕迹都消失在黑松林岔道，”他喉结滚动着，“但有个牧羊童送回了路易莎的东西……是她的披肩，据说在往北的荆棘丛上捡到的。”

　　彼得指节叩击桌面的节奏乱了：北面——那是通往圣彼得堡的官道方向。

　　“派轻骑兵沿官道追。”

　　彼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在凯瑟琳的房间训诫对方小心身边的人，果然不是担心多余——

　　这个死女人若是跑到女皇，或者是谁面前传递这个消息，势必会让凯瑟琳人头落地，也会让自己灰头土脸。

　　自己才刚刚入阁，闹出“未婚前”的“私生子”笑话，让自己在群臣面前如何自处？

　　“一点点的好处，就能让这些人出卖身边的姐妹。”

　　这下连安东尼也想明白了，“殿下，我这下明白您为何要处死艾琳了。”

　　彼得没应。

　　尽管线索指向对方要去告密，但他总觉得哪里细节上怪怪的。

　　路易莎和所有的情妇一样，都是普鲁士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三年来，几乎从未离开城堡半步。

　　就算有什么人想跟她们接触，再策反成能够打探消息的亲信，也实在太费周折。

　　另外，这些女人除了立过功的凯瑟琳，本就是城堡严防死守的对象，她们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有安东尼的下属盯着。

　　“若不是凯瑟琳最近肋骨受伤，能有借口‘找大夫’……她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彼得搓着手细想着全过程，心里突然多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安东尼，立刻以检查伤势为由把凯瑟琳送去白桦庄园——用我的马车，但换掉车夫，让瓦西里亲自跑这一趟！”

　　他脱下自己食指上的纹章塞给心腹，“持这个去见庄园总管，他会安排密室。”

　　一个月前彼得出资，以极低的价格把克拉克的庄园收购下来，并更名为“白桦庄园”。

　　除了打算永远雪藏约翰娜的“死讯”，彼得打算把那里打造成一个秘密基地——迟早会派上用场。

　　待安东尼匆匆离去，彼得在书桌后落座。

　　他在回想：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大事小事，特别是叶卡捷琳娜到来之后的细节。

　　难道……是她？

　　彼得突然想起叶卡捷琳娜身边的女官。

　　记得未婚妻向自己提过，这女人是陛下派来她身边，盯着她和母亲一言一行。

　　如今想来，那双总低垂的灰绿色眼睛，分明在记录着城堡的种种。

　　“既然愿意做小眼睛小耳朵，就要知道这事可能承担的后果。”

　　钟敲十下时，彼得在走道截住了玛丽……叶卡捷琳娜“贴心”地使唤她去厨房拿点心。

　　银托盘上的蓝莓馅饼还冒着热气，瓷壶里薄荷茶香气清冽。

　　“殿下？”玛丽惊慌后退，却撞上铁塔般的守门人伊万。

　　“宫廷女官，你好像忙得很嘛。”

　　彼得用马鞭抬起她下巴，“说说看，你这聪明的脑袋里，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把消息递给谁了？”

　　玛丽瞳孔骤缩的瞬间，伊万已从她束腰里搜出卷成细管的羊皮纸。

　　上面写了近期彼得和叶卡捷琳娜见了什么人，和他们的谈话内容。

　　地牢传来的惨叫持续到午夜。

　　“嘴很硬，但还是审出来了。”

　　尼古拉斯前来汇报，这位团长向来精通各种刑讯手段，“除了知道了凯瑟琳的秘密，还把这事递给了女皇。”

　　说到这里，他定了一定又道，“路易莎出门后，她就秘密派人拦截了。”

　　看出尼古拉斯还有话没说完，彼得冷笑一声：“怎么，难不成她还敢放什么大逆不道的厥词么？”

第128章 反噬

　　尼古拉斯耸肩：“要说大逆不道倒也不算……只是她在受审时候一直威胁属下等，说她是陛下身边的女官；我们就算是皇储的人，也不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彼得翘起二郎腿，身子斜倚在高背椅挑起下巴：“哦，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假设陛下跟她的皇储因为一个女官发生矛盾，亲爱的姨妈会解决谁？”

　　他手中把玩着那枚孔雀石的纹章，心里却已在盘算：若是因一个外来情妇爆发冲突，他……恐怕也不得不解决这个情妇。

　　“殿下。”

　　尼古拉斯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彼得的思绪，“属下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您实在为难凯瑟琳……就让我去办。”

　　彼得刷地一下将眼光转向对方：“办？你所谓的办，是打算要怎么办？处死她么？”

　　他长出一口气，冷冷盯着对方道，“尼古拉斯，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凯瑟琳这次立下大功，若是因为此时把她处理掉，那么有谁还敢对我忠心？”

　　尼古拉斯咬着后牙，退了半步又道：“属下只是认为……您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因小失大。”

　　彼得摇头：“她不止是是一个女人，更是未来有可能反击腓特烈的重要人物；另外，她肚子里还有我的血肉，我能因为也一己私利就把她灭口吗？我知道你的意思，秘密处理她必然是此刻的最优选——但如果我应了你，你作为属下，会怎么想？一旦消息走漏，别人又会怎么想？”

　　听到他坚定的话语，尼古拉斯不仅一阵感动，腾地单腿跪地道：“殿下您如此厚待功臣，让我实在感动！我……我实在不敢出这样的坏主意。”

　　彼得摆手：“行了，不要说这些场面话……路易莎，一定是被人带走了。你想想看，连受过训练的宫廷女官都遭不住刑罚——那娇弱的姑娘，能扛的住审问吗？”

　　尼古拉斯起身又道：“那殿下您的意思呢？”

　　彼得右手在橡木桌轻轻敲击着：“冬宫目前还没消息传来……先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