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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92节

  “为了殿下!为了俄罗斯俄国!”

  列夫发出声惊天动地的喊叫,反手一刀捅穿了敌人的喉咙。

  乱战中,彼得带着两名卫兵冲向金色的马车,车外数名卫兵正保护着脸色惨白的公主。

  首席外交官被流矢擦过咽喉,丝绸领巾瞬间浸透鲜血,可他死死攥着防身的兵器,任由血水顺着指缝滴落。

  “殿下,公主没事。”

  涣散的眼神对上彼得,维斯布鲁克才刚说了一句话便虚弱地跪倒在地。

  “快,把他扶上车来……我带了纱布和一些药。”

  几乎在彼得伸手扶住他的同时,叶卡捷琳娜拉开了车门,对着浑身湿透的未婚夫低喊。

  旋即将失血无力的男人打横抱进马车,潮湿的风雨立时扑灭了灯火,叶卡捷琳娜却顾不得这些,紧握着粉拳定了定神,回身立刻拿出医药箱来。

  此时在苏沃洛夫父子的指挥下,亲卫队如狂兽般拼死反扑。

  彼得回身看了一眼战局已被控制,旋即把湿透的外衣脱下来,帮着叶卡捷琳娜处理伤口。

  “殿下,我,我——”

  维斯布鲁克还想说话,却被彼得按住嘴唇:“镇定,首席外交官!你会没事的,现在,放松身体,让我帮你处理伤口……放心,你不会死,还会好起来,平安无事地回到圣彼得堡去。”

  这句话说完,精神高度紧张的男人却是虚脱,昏迷在皇储的臂弯里。

  帮他裹好伤口,持续在马车外的喊杀渐渐稀落下去,彼得回头的同时,亚历山大一刀斩断敌骑的马腿,在对方坠地的瞬间扑上去扯下那人的面罩——

  一张典型的普鲁士面孔。

  雨水冲刷着俘虏惨白的脸,腰带上赫然绣着勃兰登堡纹章,一封被雨水泡烂的密信从甲胄缝隙滑落。

  “照顾好公主!”

  彼得一把抢过横放在车座上的佩剑,飞身狂奔入雨中。

  此时,亚历山大已从泥水坑中捏起那张羊皮纸,先让手下控制这名敌人,才回身报告:“殿下……是腓特烈的近卫军番号!”

  彼得冷笑一声,佩剑已抵住俘虏颤抖的下巴。

  闪电划过,刀锋映出他眼中凛冽的杀意。

  “你们,栽赃奥地利?”

  他突然使用德语低语,“可惜你们忘了——勃兰登堡人发‘r’音时会卷舌……而维也纳人,从来不会。”

  俘虏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上多了数道坚实的麻绳。

  “活的全部带走!”

  彼得环顾四下高声下令,紧接着又露出残忍的笑容,“至于死的,全部割下左耳,送回维也纳去!”

  …………

  维也纳皇宫的金色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特蕾莎女皇,和群臣铁青的面容。

  来人是沙俄皇储的亲卫队长约书亚,浑身湿透的他脸上还充斥着战火带来的余威。

  在侍从带领下,他单膝跪地对女皇行礼,将染血的布袋重重放在猩红地毯上。

  然而那布袋散开,数十只血淋淋的左耳滚落而出,堆成了一座狰狞的小山。

  “斯拉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女皇猛地拍案而起,权杖在地面砸出闷响。

  左右廷臣们倒吸冷气,甚至有人被吓得踉跄退了半步。

  约书亚缓缓抬头,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发滴落,却浇不灭眼底的锋芒:“陛下何必动怒?这些不过是……普鲁士人送给您的‘礼物’。”

  他的德语咬字非常清晰,也带着斯拉夫人与生俱来的逼人气势。

第145章 华沙

  当然,在说“普鲁士”一词上,他刻意咬了重音:“他们埋伏在暴雨中刺杀我国皇储,还特意用了维也纳口音的德语喊话——可惜……”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勃兰登堡纹章的金纽扣,当啷一声丢在耳朵堆上,“刺客们忘了换掉制服扣子。”

  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女皇,骤然泯灭了眼中的火焰。

  她当然认得这纽扣——那是腓特烈近卫军的专属徽记。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约书亚接下来的话:“说来蹊跷,刺客们似乎早知道殿下会改道华沙……”他意味深长地环视大厅,“连我们内部都有人直到天亮才收到消息呢。”

  “放肆!”

  一名奥地利将领拔剑上前,却被女皇抬手制止。

  她死死盯着约书亚,忽然冷笑:“倒是伶牙俐齿。若我真要杀你们皇储,何必用这种拙劣的嫁祸?”

  “正因为太拙劣,才更值得玩味。”

  约书亚突然从耳堆里挑出一只——这只耳垂上竟穿着奥地利贵族流行的蓝宝石耳钉,“比如这位,明明是普鲁士军官,却戴着贵国斯蒂芬大公去年赏给亲卫的珠宝。”

  他猛地抬起头,朗声道,“有人故意把殿下的行踪透露给两边,想让俄奥普三国血流成河……您说,谁会得利呢?”

  女皇握紧了权杖微微发抖。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法国大使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还有他那句“欧洲该换新棋手了”。

  “好了,士兵!你汇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此时她已经收齐了咄咄逼人的口气,对约书亚颔首道,“现在,你可以退下,填饱肚子好好休息吧!”

  …………

  华沙的城门在雨夜中缓缓开启,火把的光亮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摇曳,映照出一队疲惫不堪的身影。

  彼得走在最前方,雨水顺着他的斗篷滴落,在身后拖出一道暗色的水痕。

  列夫和几名伤兵被安置在简易的担架上,首席外交官维斯布鲁克虽已止血,但脸色仍苍白如纸。

  更令人沉重的是队伍后方那几具覆盖着黑斗篷的尸体——他们的战马缰绳被同伴牵着,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沉闷。

  波兰国王奥古斯特三世早已在城门内等候……这位被沙皇扶持上位的男人,政见自然倾向沙俄的利益。

  他披着一件防雨的外套,金色的王冠在雨夜中仍熠熠生辉,但脸上忧虑却无法掩饰。

  见彼得走近,他快步迎上前,低声道:“殿下,您这是……”

  彼得微微颔首,嗓音沙哑而疲惫:“陛下,深夜叨扰,实属无奈。”

  奥古斯特的目光扫过伤兵和尸体,眉头紧锁:“我听闻您遭遇刺杀,但没想到损失如此惨重。”

  他挥手示意侍从上前,“我已命人备好热水,干净衣物和医师,请随我入宫详谈。”

  彼得点头致谢,但并未立即动身。

  他转身对亚历山大沉声下令:“先安置好阵亡的弟兄,厚葬他们,抚恤家属。”随后才跟随奥古斯特走向王宫。

  王宫的议事厅内,壁炉的火光驱散了雨夜的寒意。

  奥古斯特亲自为彼得斟了一杯热酒,直入主题:“殿下,究竟是谁策划了这场刺杀?”

  彼得接过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灰蓝色的瞳孔映着跳动的火焰:“表面上是普鲁士人,但他们故意露出破绽,想让奥地利背锅。”

  他冷笑一声,“可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正躲在后面偷笑。”

  奥古斯特瞳孔微缩:“难道是……英法?”

  赞许地看了对方一眼,暗想难怪要扶持他上位,果真是个聪明人。

  “我猜想,是法国。”

  彼得从怀中取出那枚勃兰登堡纹章的金纽扣,放在桌上,“刺客的制服是普鲁士的,口音却是维也纳的,耳朵上还戴着奥地利贵族的珠宝……”

  他抬眼看向奥古斯特,声音低沉,“如此拙劣的嫁祸,反而暴露了真相——有人想挑起俄,奥,普三国的全面战争。”

  奥古斯特沉默片刻,忽然苦笑:“看来欧洲的棋盘上,又多了一位棋手。”

  彼得饮尽杯中酒,目光锐利如刀:“所以,陛下,波兰的选择至关重要。”

  奥古斯特三世的手指在酒杯边缘轻轻摩挲,烛火在他深陷的眼窝中投下摇曳的阴影。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起身,右手按在胸前,向彼得深深鞠了一躬——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波兰贵族们倒吸一口冷气。

  他比萨克森的那位大公聪明太多:自己明明是个随时会因大国一句话处置的棋子,居然还妄想左右逢源上桌夹菜。

  他明白,小国关键时刻站队的重要性。

  “殿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烙在铁砧上,“波兰永远不会忘记,是谁在维也纳的阴谋中保全了我们的王冠。”

  等直起身时,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无论沙俄剑指何方,波兰的军队都会与您并肩而立。”

  彼得嘴角微微上扬。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桌上的烛火突然爆出火星,照亮了彼得从怀中取出的羊皮地图。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维斯瓦河,最终停在但泽港:“陛下可知,法国大使上周秘密会见了但泽自治市的商人领袖?”

  奥古斯特的瞳孔骤然收缩——但泽是波兰最重要的出海口,更是王室与汉萨同盟博弈的关键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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