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161节
赵承霄拾起密报,指尖微微发颤:“儿臣...不后悔,一切都是为了南诏!”
“为了南诏!”赵峥缓缓起身,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明知他快死了,这个时候去找他麻烦,值得吗?!”
窗外雷声炸响,映得皇帝面色阴沉:“天下人都在盯着,这个交代朕一定要给,朝堂上该死的那批人,朕也会杀,若是你将来能当太子,孙家还有未来!你若失败了,孙家便没有未来,你还是觉得值得吗?”
赵承霄咬牙:“儿臣认为...值得,谁也不知道孟敬之这些年在中域埋下多少棋子,这个时候不挖出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与其让他们藏下去,不如牺牲一个孙家,把这群人挖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后患无穷?”赵峥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你若是太子,朕觉得你这一步棋走的很聪明,但你现在还不是,这一步棋便走的很蠢!”
他走到赵承霄面前,俯身凝视:“不过到你如今这个年纪,能有这等想法,也算勉强有资格在旁边观棋了,至于说落子,你还差点火候!”
雨声渐急,敲得人心惶惶。
赵承霄垂下头:“儿臣知错。”
“知错?”赵峥直起身,语气忽然平静下来,“既然做了,就别后悔。你自己也清楚,这些是孟敬之留下的棋子,但是未来下棋的人,会是他吗?将来有机会落子的,是李成安,而不是他孟敬之!
你就那么肯定李成安会用他这位老师留下的棋子?你以为孟敬之会看不透你的想法?但他依然选择了敲打你,可见南诏这些棋子在他眼中可有可无,这些棋子也并不是留给他那位学生的。
你连将来谁来落子都搞不清楚,还贸然出手,连自己的后路都不管,实在是愚蠢!朕给你说了很多次,局势不明,出手必要留有余地,你现在告诉朕,你接下来要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赵承霄沉默片刻,眼中闪过狠厉:“断臂求生。弃孙家,保根基。”
“起来吧!”赵峥挑眉,“断臂求生?说的好听,朕知道,你还有别的世家支撑,但是你想过没有,一个孙家都保不住,将来你拿什么来翻盘?”
赵承霄缓缓起身,“既然父皇问起,那儿臣就直说了,儿臣翻盘的希望便是...李成安!”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他若能投效我南诏,这老头留下的一切都是我南诏的。”
“若是他不同意呢?”
“那就死!他死了,我南诏同样可以获益匪浅!”
烛火噼啪一跳,将父子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两只对峙的猛虎。
良久,赵峥忽然轻笑一声:“想法不错,但你觉得那李成安真那么好杀?”
“不好杀,也要杀!”
赵峥转身走向御案,“下去吧,朕会给孙家一条活路。朕也给你翻盘的机会,但是朕必须要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若你没有抓住这次机会,你便只能从这棋局里滚出去,明白吗?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输,也绝不会败!”
他等的就是父皇的这句话,如今的太子之争,要想在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寻常的手段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有借助棋盘之外的力量,才能让自己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而眼下,就是最好的契机,他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他那几位弟弟,也会把目光投向大乾,他只能兵行险招。
赵承霄躬身告退。在他转身的刹那,皇帝忽然又道:“话别说的太满,你已经葬送了自己一条后路,也莫要小看了那个地方的人,别再让朕失望了。”
殿门开合,雨声涌入又悄然退去。赵峥独自站在御案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白玉棋子。
窗外电闪雷鸣,映得他眸中神色莫测。
殿门轻轻合拢的刹那,一道黑影如墨迹般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立在御案旁。来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瘦削如刀削斧凿,一双鹰目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正是南诏第一刀,顾长歌。
“陛下觉得这小子能成事?”顾长歌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刀锋摩擦。
赵峥摩挲着白玉棋子,目光深远:“这孩子有野心,也有胆魄,就是...”他顿了顿,“太过急功近利,他此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顾长歌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岂止急功近利。明明知道孟老头没死,还要在这个时候去试探他,不就是为了你能给他这个机会吗?”
他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刀柄上,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隐现。
第316章 抵达商州
“年轻就是好啊,不用有所顾忌...”赵峥忽然轻笑,“朕倒是欣赏他这份魄力,敢用孙家做饵,就为了逼出敬之埋下的棋子,这份狠劲,像朕年轻的时候。”
顾长歌冷哼:“可惜棋差一着。他以为自己在钓鱼,却不知自己才是那条咬钩的鱼。”
雨声渐密,敲得人心烦意乱。
赵峥将棋子掷回棋盒:“所以朕才要你帮忙盯着点。毕竟是朕的儿子,这孩子要是真一下子就把自己玩死了,这会显得南诏很没用。”
顾长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陛下是要保他性命,还是...”
“若是事不可为,便替他收尸吧,那老东西的传人,没那么好杀的。”赵峥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赵家不缺皇子,但南诏...不能没有一个清醒的继承人。”
烛火猛地一跳,将顾长歌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刀鞘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白了,既然你知道李成安不好杀,为何还要让他去?你也说了,毕竟是自己孩子!”
“可惜他生在皇家,若是百姓之家,他做什么朕都保他一命,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既然要争,就要承担这个代价,这把椅子从来都是人命所铸就的,成王败寇,古今如是。
而且,朕也想看看他的那位传人,还藏着什么手段!难得苏昊那个老东西也有同样的想法,这场祸事,天启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是吗?”
顾长歌微微颔首:“这场杀局中,那李成安若能不死,天启皇室就要承受他的怒火,而且孟敬之那个老东西大部分的棋子都留在天启。”
“是啊,天启的乱局一起,南诏的压力就小多了!还是郭家那小子聪明,这么早就开始保全西月的实力了,你此去,顺便看看那几位的实力到什么地步了,朕记得,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刀了,那老东西特地去了一趟西月,那老酒鬼,你们还没交过手吧。”
“是没打过,但你放心,问道之下,我便输不了,老大若败了,我会把他尸体带回来。万一,他赢了呢?”
赵峥笑了笑:“他若赢了,只能说那老东西的传人不过如此。朕也会如他所愿!”
“知道了!”
他身影一晃,人已消失在殿内。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雨水的湿意,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赵峥独自站在御案前,手指轻轻划过御案上的奏折。
窗外雷声隆隆,仿佛千军万马踏破长空。
李成安离开五日后,商州城。
还未进城,就已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喜庆气氛。官道两旁挂满了大红灯笼,即便在白日里也点着烛火,映得沿途的树木都染上一层暖色。城门口车马如织,各地前来贺喜的使团络绎不绝,守城官兵的检查虽严格,脸上却都带着笑意。
李成安与秦羽牵着马匹排队入城。只见商州城内张灯结彩,街道两旁商铺的匾额都系上了红绸,小贩叫卖着喜庆的糕点和饰品,孩童们追逐打闹,手里拿着新得的糖人。
“看来大康这位太子殿下很得民心。”秦羽难得主动开口,目光扫过街边欢呼的百姓。
李成安微微颔首:“刘渊确实还算是个不错的储君。只可惜...”他话未说完,目光忽然定在远处。
一队身着北凉服饰的使团正从长街那头行来,百姓们纷纷避让。
“没想到北凉的人也来了。”
秦羽忽然低声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不急,既然来都来了,就暂且先安顿下来。”李成安轻笑一声,扯了扯兜帽,“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去拜访那位国师大人。”
二人穿过喧闹的街市,来到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见他们气度不凡,连忙亲自迎上来:
“二位客官可是来观礼的?小店还剩最后两间上房,就是价钱...”
李成安抛出一锭银子:“要了。再备些酒菜送到房里。”
掌柜接过银子,笑容更盛:“好嘞!您二位来得正是时候,过些日子便是太子殿下要大婚游街,全城都要狂欢三日呢!”
上楼时,秦羽忽然拉住李成安,目光瞥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缝下,隐约可见一道黑影闪过。
“有意思。”李成安唇角微勾,“这商州城,倒是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推开房门,窗外正好能望见皇城的方向。只见整个内外红绸环绕,工匠们正在加紧布置婚宴场地,一派繁忙景象。
秦羽低声道:“世子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李成安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国师府的飞檐:“来找个人,一个...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人,也是我父王和陛下最在乎的人。”
暮色渐浓,商州城的灯笼逐一亮起,将整座城池映照得如同白昼。
子夜时分,国师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重重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主厅的飞檐上。秦羽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真气屏障将二人气息完全掩盖。
李成安轻轻掀开一片琉璃瓦,只见厅内烛火通明,一个白发如雪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独自对弈。
那身影看似消瘦,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棋盘上黑白子交错,俨然是一局残局。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白发人忽然开口,声音温润如玉,与那满头银丝毫不相称,“倒是没想到,前辈这样的高人,还有兴致来我大康!”
李成安与秦羽对视一眼,飘然落入厅中。
宇文拓缓缓转身。他的面容竟如青年般俊朗,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透着看尽沧桑的睿智。目光掠过秦羽时微微一顿:“没想到连天启剑绝都来了,你小子面子可真够大的。”
李成安躬身行礼:“晚辈李成安,冒昧来访,还望国师大人见谅。”
宇文拓拈起一枚白子,目光仍停留在棋盘上:“让这位给你当保镖,是怕老夫对你动手?”
烛火噼啪作响,在棋盘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李成安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国师大人多虑了,晚辈只是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所以才把秦前辈借了过来,总不能因为晚辈无心之失,让国师大人和我大伯这么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
第317章 李睿
宇文拓落子的手微微一顿,白子敲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小子,确实够聪明,甚至比你那父亲更聪明。”他忽然轻笑,“上天可真够眷恋你们老李家的,有一个李睿也就罢了,如今还多了你一个李成安,难怪孟敬之那老头到了这把岁数还肯改变主意,不仅收你作弟子,还让你这般年纪就开始执棋。
当年,我和你大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请你那位老师下场,但他都置若罔闻,没想到他这把年纪了居然为了你,破例掺和这世间的俗事了!”
厅外忽然传来打更声,梆子敲了三下。
宇文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二十年光阴:“若我说,当年是你大伯自己选择'死'在春州城外,你信吗?”
李成安眉头微皱,点了点头:“国师大人的话,晚辈自然是信的!”
宇文拓却恍若未觉,继续摆弄着棋子:“你这个时候跑来这里,便是为了他吧?”
李成安握紧拳头:“晚辈既然来这里,自然是要见见大伯的,还有,想搞清楚国师大人和大伯到底在算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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