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249节
“那我就多谢小无尘了,你有这份心,小师叔心领了,但是学武很难的,要吃很多苦。”李成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无尘不怕苦的!”
小家伙的语气异常坚定。
李成安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想到了徐安关于“功法是废纸”的提点,想到了自己另辟蹊径的尝试。
大师兄说无尘不适合,或许是基于传统的武道标准和路径来判断的。但这世间之路,岂止一条?
他沉吟少许,竟从怀中取出了那本玄明留给他的至高绝学——《涅槃经》,随手便递到了无尘面前。
无尘愣住了,看着那本看似古朴,却隐隐透着不凡气息的书籍,不敢去接。
李成安将书塞到他小手里,语气带着一种鼓励和期许:“大师兄说你不适合,那或许是因为大师兄的路,不适合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自己的路。能不能学武,能走到哪一步,从来不是别人说了算的,而是你自己。”
他轻轻拍了拍无尘的肩膀:“这本书你先拿着,看不懂没关系,先记下来。或许有一天,你能从中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路。”
此时的李成安并未深思,他今日这看似随性而为的举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种子,将会为这个天下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新的传奇,就在这青云山麓,于一个孩子懵懂的眼神中,缓缓开启了扉页。若干年后,关于无尘的传奇故事,将会比他李成安更加久远!
他又低声嘱咐了无尘几句,无非是好好用功,莫要急躁之类,便起身带着春桃继续向山下走去。
无尘捧着那本沉重的《涅槃经》,望着小师叔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那刺眼的满头白发,小拳头悄悄握紧。
李成安走到山脚,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青云山云雾缭绕,层峦叠翠。而在那后山小院外的悬崖边,一道坐着轮椅的孤寂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正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距离很远,看不清表情,但李成安知道,那是他的二师兄陈静虚。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而又带着些许满足的微笑,朝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再无留恋地迈步离去,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前行,刚走出不过数里,来到一处岔路口的凉亭旁,车夫便“吁”了一声,勒住了缰绳,马车随之停下。
春桃探头向外望了一眼,有些意外,回头对车厢内的李成安低声道:“世子,是二皇子殿下的车驾。”
李成安闻言,也略感诧异,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这位堂兄。他掀开车帘,果然看到凉亭旁停着一队仪仗,虽不奢华,却透着皇家的威严。
身着常服的李显正负手站在亭中,眺望着青云山的方向,侧脸线条比以往坚毅了许多,此次国难洗礼的从来都不是的一个人,也让这位皇子褪去了不少青涩与浮躁。
李成安下了马车,步入凉亭。李显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是他,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临走前,必定会来此一趟。”
“堂兄的消息倒是灵通。”
李成安在他对面坐下,春桃和李显的侍卫都默契地退到亭外等候。
“这一战,把头发都打白了!”
“若是能让他们活过来,莫说是白头,废了也是无妨的!”
“......”
二人闲聊了几句近况,话题不免提到了宫中那位新降生的小皇子,也就是李显的幼弟。
李成安看着李显,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安乾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这一走,归期未定,堂兄你那些留在京都的人…凡事悠着点儿。”
李显闻言,没好气地瞪了李成安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被看轻的不悦,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李成安,别把我看得那般不堪,我没那么小的心眼儿!如今这太子之位,乃至将来那把椅子,有能者居之!我李显还没沦落到需要对一个尚在襁褓的孩童下手的地步。”
第508章 无奈的陈天宇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亭外苍茫的山色,声音沉凝:“说到底,这江山,谁坐上去并不最重要。重要的是,坐上去的那个人,有没有本事把这祖宗基业守住,让它变得更加强盛!若是庸才,纵使坐上去了,也不过是亡国之君!”
李成安有些讶然地看了李显一眼,确实没预料到这位曾经对储位颇为热衷的堂兄,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和觉悟。
他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许:“堂兄能这般想,最好不过。倒是我想的过多了,这话说的有些欠妥,是我这个堂弟的不是了!”
李显摇了摇头:“天地辽阔,若是以前,我大概不会想的如此透彻,但如今不一样了,面对中域那些庞然大物,大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为了大乾,都能独自远走,这个时候我再想着内斗,岂不是枉为李家人?”
“堂兄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一仗,没有白打!”
又坐了片刻,李成安起身告辞:“堂兄,你也知道我赶时间,眼下还有些琐事需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我没别的事,就是来送送你,不耽搁你的行程!”李显回应道。
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背对着李显,留下了一句沉甸甸的话:“大乾固然需要韬光养晦,积攒实力,但有些东西,比实力更重要。希望堂兄记住,我大乾可以输,可以败,甚至可以暂时低头,但骨气,绝不能丢!”
他微微侧首,声音清晰地传入李显耳中:“我曾听过一句话,觉得颇有气节,今日便送给堂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说完,李成安不再停留,大步走出凉亭,登上了马车。
李显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缓缓启动,咀嚼着李成安留下的那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短短十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道尽了一国君主的责任与气节。
他眼中光芒闪烁,似有所悟。
忽然,他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运足了中气,大声喊道:“成安!等你回来!定要再来我湖州封地看看!届时,且看看我治下的湖州,与你口中那理想的盛世,有何区别!”
马车没有停下,车帘也未掀开,只是从车窗中伸出一只手,朝着后方挥了挥,随即传来李成安带着笑意的回应:
“好!”
李显看着那消失在官道尽头的马车,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充满斗志的弧度。
几日后的黄昏,李成安的马车驶入了渝州城。相较于京都,这座山城更添了几分粗犷与肃杀之气,但城内百姓的生活已步入正轨,街市间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李成安没有惊动太多人,径直去了陈府。得到通报的陈天宇快步迎出,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与关切,用力拍着李成安的肩膀,声音洪亮:“好小子!总算想起来看你舅舅了!走,进去说!今晚不醉不归!”
宴设在小花厅,没有外人,只有舅甥二人。桌上摆着渝州特色的炙肉和烈酒,气氛热烈。
陈天宇兴致极高,不住地问李成安京都的近况,说起一些年幼的趣事,也谈起了家族的琐碎,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感慨唏嘘。
李成安也暂时放下了肩头的重担,与舅舅谈天说地,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厅内的气氛渐渐从热烈转为一种微妙的沉静。烛火摇曳,映照着李成安平静的脸庞和那头刺眼的白发。
他放下酒杯,看着面前脸色微红,眼神却依旧清亮的舅舅,声音放得很轻,却打破了那份刻意维持的欢愉:
“舅舅,能说吗?”
陈天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与极其复杂的挣扎。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避开了李成安的目光,面露难色。
李成安看着他这番情态,心中已然明了。他没有逼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理解,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明白了。舅舅,自幼你最疼我,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若非万不得已,你不会瞒着我!”
他顿了顿,目光恳切地看着陈天宇:“但舅舅,如今我这般模样,你也看到了,算是快成废人一个了。此去中域,前路未知,不知何时能归,甚至不知能否归来。我临走前别无他求,只想问舅舅一个问题,你无需开口,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陈天宇猛地抬头,看着外甥那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他那一头因国事家仇而早生的华发,心中一阵剧烈的抽痛。
他挣扎着,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边是骨肉亲情,一边是沉重的承诺与恐惧。
良久,他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你…问吧。”
李成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当初给你那颗药之人,他说话可是…京城口音?”
“哐当!”陈天宇手中的酒杯失手跌落在桌上,酒液四溅。
他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成安,仿佛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如此精准。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陈天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内心显然在进行着天人交战。最终,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却又无比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个点头,仿佛有千钧之重。
李成安看着舅舅那充满愧疚、担忧却又如释重负的复杂神情,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举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
“多谢舅舅坦言。此事,到此为止,您不必再介怀,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走到陈天宇身边,用力抱了抱这个自幼疼爱他的舅舅,在他耳边轻声道:“舅舅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去做,外甥自有打算。”
说完,李成安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了花厅。
第509章 他们一直都在
陈天宇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桌旁,望着外甥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最终,化作一声沉重无比的叹息。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渝州城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李成安的马车已然准备停当。陈天宇披着外袍,亲自送到府门外。
“舅舅,就送到这儿吧,外面风大。”李成安看着舅舅眼下的乌青,知他一夜未眠。
陈天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万事…小心。家里,有舅舅在。”
李成安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舅舅和这座熟悉的城池,转身登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向着城门方向驶去,逐渐消失在渝州城弥漫的晨雾之中,如同融入了一片未知的迷惘前程。
陈天宇一直站在府门外,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踪影,才怅然若失地转身回府,肩头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数日之后,风尘仆仆的马车驶入了蜀州地界。
越过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让李成安目光为之一凝。原本饱经战火、遍地焦土的旧蜀州城侧畔,一片辽阔的平原上,一座崭新的城池已初具规模。
人员林立,夯土筑墙的号子声、木石加工的敲击声、以及鼎沸的人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充满希望的重生乐章。笔直的道路框架已然铺开,不少民居和市集已经建成,炊烟袅袅,人流如织,虽远未完成,但那蓬勃的生机已扑面而来。
春桃在一旁轻声汇报着:“世子,按照您之前的规划和朝廷的拨款,新的蜀州城选址在此处,地势更高,更利于防守和排水。
目前优先重建的是民宅、官衙、学堂和主要的市集通道,吸纳百姓以工代赈,进度比预想的要快一些。永辉商行也在此设立了分号,平价供应粮食和生活必备的东西…”
李成安静静地听着,目光扫过那片热火朝天的工地,微微颔首。
春桃如今已也开始慢慢帮李成安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不及其他三个那么凌厉,但还是将诸多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让他欣慰,也让他肩头的担子似乎轻了一分。
他没有进入新城,而是让马车转向,去了那片已成废墟的旧蜀州城。
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破碎的瓦砾…战争的创伤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与不远处新城的热闹形成刺目的对比。尤其是那道由苏清雨一剑斩出的,如同巨大伤疤般的沟壑,依旧横亘在城池之外,提醒着人们那场战争的惨烈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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