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开局救下少女素还真 第61节

　　赵砚舟漠然吐语，掌劲再催，将那最后一丝黑暗印记彻底碾碎、净化，不留分毫。

　　随着魔始之影的彻底湮灭，风月璘的整个识海仿佛失去了支撑的梁柱，开始天旋地转般的剧烈变化。

　　笼罩已久的厚重迷雾疯狂退散，被强行篡改、压抑的真实记忆，如同决堤洪水，汹涌反噬！

　　而在识海之外，随着尘封的过去解封，剧烈的痛楚不断刺激风月璘肉身，后者口中发出一声惨烈呻吟。

　　“啊啊啊！”

　　“前辈！”

　　素还真见此情景，正要上前查探，却听到剑宗悠悠说道：“若是想死，想连带上那个小子一同，尽管上去。”

　　听闻此言，素还真随即止步。

　　剑宗看着赵砚舟与风月璘，眉头紧皱。

　　想不到，连魔始也无法阻止你吗？

第96章 残酷的真相

　　“小姐，你没事……就好……”

　　“堇儿，堇儿！”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带回了萧风，父亲、堇儿，还有大家也不会……”

　　……

　　尘封的记忆，扭曲的记忆，熟悉的画面，再一次于风月璘脑海浮现。

　　夕阳、尘埃、废墟、满目疮痍，唯见神秘老者，气宇轩昂，道骨仙风，一句话，作为一切得源头，开启这一桩面目全非得因缘。

　　“你，你是……我，怎会……”

　　“你还不明白吗？”老者说道：“你之所以还活着，是元肇灵剑的力量。”

　　“元肇灵剑？是小姐随身佩戴得传家玉坠，它护下了小姐，所以小姐必定没事，对吗？”

　　老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冰冷弧度。“呵，是吗？世事当真如此轻易？”

　　他缓缓抬手，掌心之上，一缕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气息悄然凝聚，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这……这是……”侍女瞳孔骤缩，浑身剧震，“这是什么？”

　　“这种熟悉的感觉，你难道当真一无所知？”

　　“小……小姐？啊！”

　　就在风月璘陷入极端痛苦之时，一道清风拂过，赵砚舟得声音，于风月璘得识海之内回荡传向。

　　“虽然痛苦，但终要面对。”

　　“你，你是！”

　　“元肇灵剑，清净无秽，可转死为生，一心为人者，可以己命相代，为他人换得同等的性命。”

　　话语落画面再换，赫见一人，满面垂泪，毅然决然握上元肇灵剑，以命换命。

　　“这……”侍女看着画面一怔，整个人直直坐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堇儿的命怎有可能会比小姐重要，小姐，小姐啊。”侍女掩面垂泪，目光所及看到地上垂落的匕首，连忙朝着匕首扑了过去，“小姐，堇儿这就下去，同你赔罪。”

　　然而，却有一人，动作比侍女来的更快，一脚踢开侍女，随后将那把匕首深深踩入泥地当中。

　　“愚蠢！她辛苦换来的性命，你就如此浪费吗？”

　　面对老者的质问，侍女一怔，而后摇头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这条命，本该是小姐的。”

　　“好好思量。”老者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之意，更是不断洗脑侍女意识，“木府遭此大劫，满门尽灭，是你的过错吗？是她的过错吗？”

　　“不，不是，是……是……是萧风，是血手魔魁满天红！”声声入耳，字字动心，侍女眼中，陡然爆发出仇恨之意，一份刻骨铭心得仇恨，就此在心中烙下刻印。

　　“不错！”老者声音陡然拔高，“比起轻易赴死，难道不是留着有用之身，为你家小姐，为木府上下血债血偿，方不负她以命相换的恩情？！”

　　“报……仇……”

　　“正是！血手魔魁造下如此杀孽，你岂能甘心让他逍遥于世？！”

　　“你，你说的对，报仇，报仇，报仇！我要代替所有人，向他报仇！”嘶哑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执念更如野火燎原，焚烧己心。

　　声声呼喊，声声执念，相由心生，识海之中，侍女木堇的容貌、身形开始剧烈变化，衣衫化为华服，面容逐渐扭曲，最终竟变得与满天红之妻，木府小姐木珂雪一般无二！

　　“不错，报仇，报仇！今日之后，你便是木珂雪！”老者见此情景朗声大笑，“就让老夫再助你一臂。”

　　只见随着老者抬手一运，竟是凭空造物，一个婴孩浮现，缓缓落到风月璘怀中。

　　“这个孩子，是你与满天红的第二个孩儿，剑囚刀堑那里有一个老者，他会助你，去吧，去吧，哈哈哈哈哈！”

　　……

　　记忆收束，画面消散，地海孤堡之外，风月璘猛然倒退几步，原本涣散得目光重新聚焦，脑海之中种种记忆翻涌呈现。

　　“我，我怎么会忘记了这些事。“

　　“小姐那么善良得人，我却做了这么多坏事，小姐，小姐……”

　　怨恨如冰消融，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与自责，泪水再次奔涌，却不再是因仇恨，而是源于深沉的悲痛与愧疚。

　　就在仇恨消解，恩怨稍释之时，一点灵光自她眉心逸出，柔和清澈，在空中缓缓凝聚，化作一道半透明的、温婉的身影——正是木珂雪残留的最后意识。

　　“小姐……”

　　“婉清！”

　　“娘……”

　　三声呼喊，源自三个不同的人，木珂雪的残识温柔地凝视着风月璘，虚幻的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头顶，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怜惜与释然。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满天红，最终落在叶小钗身上，停留片刻，带着无尽牵挂，身影渐渐淡化，如同晨曦下的露珠，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痕迹。

　　“小姐……”

　　“婉清！”

　　风月璘与满天红同时伸手，却只触及一片空无。

　　尘埃落定，唯余死寂。

　　良久，赵砚舟方缓缓开口，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真相已白，此间恩怨，也该了结了。”

　　“啊，小姐！”

　　此时，赵砚舟缓缓开口说道：“如今真相已明，一切都该到此为止了。”

　　“赵盟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满天红忍不住得说道。

　　直到风月璘记忆恢复，对木珂雪声唤小姐，他才认出眼前风月璘得身份，竟然是当初木珂雪得贴身侍女木堇。

　　但木堇究竟为何与木珂雪面貌如出一辙，与叶小钗面容肖似得少女又是何种情况，木府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许多疑问，堆积在满天红心内，不只是满天红，素还真看着赵砚舟同样有着种种疑惑难解。

　　前辈，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么多的事情……

　　“先行救出曲霓衣吧。”赵砚舟目光扫过颓然的风月璘和茫然的满天红，“你虽亦是受害者，然木府惨剧，你难辞其咎，具体缘由，待入了地海孤堡，木堇姑娘心绪稍平，自会言明，众人先行入内歇息吧。”

　　“是。”

　　在场之人，自然不会有人反驳赵砚舟得决定，齐声响应之后，众人齐齐踏入地海孤堡之内。

第97章 姐妹 托孤 拜师

　　神秘的老者，扭曲的记忆，变化的外貌，以及……凭空造物而出的少女。

　　“风月……莫容……”满天红看着被风月璘抱在怀中，正与叶小钗四目相对的女孩。

　　“恨似烟雨挥不去，江潮尽处莫容身。”风月璘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风月莫容，说到此处，又是情不自禁的垂泪落下。

　　“这是小姐当初教我的诗……小姐那么善良的人，我却用她的身份，做了那么多错事……呜呜呜。”

　　怀中的风月莫容感知到母亲的悲恸，伸出小手，笨拙地去擦风月璘脸上的泪，“娘亲不哭……莫容乖，娘亲不哭……”

　　“所以前辈，她到底是？”素还真看着风月莫容有些迟疑说道，“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法门？”

　　赵砚舟目光扫过那懵懂女童，语气平淡却笃定：“云海仙门秘法，血元造生，那人用了些手段手段，取得了满天红与木珂雪的血元，造就了她。”

　　随后视线转向紧抿着唇的叶小钗，“论及血缘，风月璘与她并无干系。反倒是叶小钗，与她乃是同父同母的血脉至亲。”

　　“什么？！”满天红身躯一震，难以置信。

　　风月璘亦是愣住，低头看着怀中依恋自己的女娃。

　　“你胡说！”风月莫容却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愤懑，对着赵砚舟嚷道，“我就是娘亲的女儿！永远都是！”

　　“莫容！”风月璘慌忙捂住她的嘴，抬眼望向赵砚舟，眼中带着哀恳，“阁下，孩子无知，请您……”

　　赵砚舟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目光重新落回满天红身上：“满天红，曲霓衣已救出，昔日真相亦已大白。你该履行承诺了。”

　　“父亲！”叶小钗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紧紧抓住满天红的衣角。

　　随即，又像是明白了这样并无意义，猛地松开手，转身扑到赵砚舟面前，双膝一屈便要跪下。

　　然而赵砚舟微微屈指，一股无形气劲便将叶小钗紧紧托住，任她如何用力，也无法真正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