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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157节

 后堂和更里面房间相连的碧纱橱门开了,走出个白衣白带的少女来。

 “.....!”嫣柔刚准备张嘴,称呼这少女,却被母

 亲的眼神给阻止住了。

 “晦翁,我沈氏和庭柯就这点骨血,不知万柳湖胡家的各位公子,有谁还未及摽梅之候呢?”沈茗的嗓音很稳当。

 高有勋有些诧异地看着嫣柔,嫣柔却只是微微摇头,意思是我知,可我不能说,阿母不准说。

 胡达结结巴巴地说,我还有位幼子,名曰咏树。

 “如此最好.....”沈茗伸出手,那白衣少女低着头,就坐在沈茗的旁边,被沈茗给揽住,说如若晦翁不弃,我和庭柯的女儿愿执箕帚,侍奉令郎,沈氏和胡氏自后永为秦晋,不知晦翁意下如何。

 胡达瞥了高有勋眼,不知怎地处。

 高有勋则回横了他眼,意思是你想个屁哩,我阿母说怎地处,那就怎地处。

 胡达便只能应承下来。

 沈茗接着说环碧庄最近可是喜上加喜啊,我这儿有勋啊,马上也要娶我弟沈菡的姨甥女。

 说完,沈茗把手指指向了嫣柔:“这姑娘啊,自小被我弟当作女儿收养,最懂得孝道,虽还未过门,可早就侍奉在老太太的身旁了。”

 嫣柔垂下头,总算是晓得母亲是故意在胡达面前做戏,光是将自己算作舅父的女儿还不够周全,这下她成了舅父的姨甥女,等于是又加了圈护墙,以此身份嫁给小爷的话,任谁也没法说。

 而那白衣少女,才是舅父真正的姨甥女。

 毕竟舅父的举业,全得依靠母亲的资助,不然寸步难行。

 而高庭柯的母亲依旧满脸的茫然,她已分辨不清楚这许多的人和关系咯。

 “勋儿,嫣柔,我这般处,你俩不会生气吧?”胡达走后,花厅之中,沈茗带着歉意问高有勋和嫣柔道。

 现在的嫣柔,已由高嫣柔,到沈嫣柔,如今则是薛嫣柔。

 因沈菡的妻子出身淮安的山阳薛氏。

 嫣柔摇摇头。

 高有勋也急忙说,这是阿母为我们的筹划,感谢还来不及呢。

 “勋儿,你也别谢我,既如此的话,今年年底你便能正式能娶嫣柔,不存在任何荆棘咯,莫要说荆棘。就算是路上有拒马有鹿角,母亲我都要帮你俩拔了去。”沈茗的话说得很恳切,也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我的三王并封......”高有勋只在心里咯噔这么下,转眼间也只好应承了沈茗的要求。

 下秒钟,高有勋就又在心里犯了难,“完啦,阿九和光瑛那头......”

 “还有啊。”沈茗说着,抬起手,从壁柜里取出封信来。

 看到这信,嫣柔的脸顿时就红了。

 那信,那笔迹,可不就是嫣柔原本准备留别母亲,要和小爷双宿双飞去泗州的嘛。

 可没道理啊,她明明检查过几次,那留别信都在琴楼的镜柜抽屉里啊,现在怎地长了翅膀似的,飞到母亲的柜子里去了?

 “嫣柔,你的信早被我调换了,只留封皮还在,你没看出端倪也属自然。”沈茗说。

 没多久,高有勋和嫣柔一起跪在蒲团上,低着头不敢声张,沈氏则坐在炕上,微微叹口气,“这倒也算不得甚么伤风败俗的,嫣柔迟早是你的结发妻子,我还值当甚么大惊小怪的,反吃人笑话。勋儿啊,你暂且退出去,我有话要交代嫣柔。”

 高有勋只能带上门退了去,走到花厅外小院的石桌边,一屁股坐在嫣柔曾坐过的石墩上,哎呦声,屁股那是被冰得.....

 第28章人不学,不知义

 屋内的沈氏,就从壁柜下面的抽屉里又取出份东西来。

 交到嫣柔的手里后,嫣柔看,是副画册,可翻开后,却差点掉落到地上。

 沈茗将画册接住,温言细语地告诉女儿。没什么可害羞的,更没什么可害怕的,这幅画册也是大河卫沈氏代代传下来的,每个出嫁前的女儿家都会看的,嫁过去也可以和夫君一起看,「人不学,不知义」,就会耽误许多事,婚后日子过得也不会舒心顺意。

 “喽,拿稳了,看仔细咯。”沈氏鼓励着女儿。

 嫣柔心想自己也是必须要闯过这关的,便害羞地咬着嘴唇,点点头,将画册搂在了怀里。

 “盟兄,你来此何事啊?”本来在花厅外等候的高有勋,忽地有位仆役来找,说漕帅府有人寻他,就出了门,结果见来者正是经历田汉英。

 “打,打,又打起来啦!新建伯的参将府又打起来啦!”田汉英是上气不接下气,对着高有勋指着淮安旧城的方向。

 “咋,吴家奶奶又打新建伯爷爷啦?”高有勋心想这还得了,这是没完了是吧。

 “喝,喝醉酒了。”田汉英依旧没法说出句囫囵话来。

 “吴家奶奶喝醉酒了,借着酒劲打新建伯?”高有勋心疼得紧。

 “不,不,不......是新建伯喝了酒,打吴奶奶。”田汉英总算纠正了过来。

 “咦?”高有勋当即咋舌,倒退半步。

 这,这,真的是倒反天罡啦。

 田汉英就说,新建伯从四柜湖回来后就似变了个人似的,今晚是在

 参将府设宴,送别李承勋李大年父子去浙江募兵的,吴奶奶也参了筵席,不知怎地,三言两语,新建伯夫妇就拌起嘴来,吴奶奶撒泼,抓起酒盅就砸新建伯。

 孰料王承勋躲都不躲,酒盅在他脑门上是砸得粉碎,血都流出来咯。

 这下吴奶奶也慌了,说你怎地不躲。

 “我不但不躲,我还要正家风,打你这泼妇呢!”新建伯满头是血,凶神恶煞,当即就挽起袖子,在兵栏上抽了根棍子,追着吴奶奶打,吴奶奶毕竟是砸到了丈夫,心先虚了半截,可还当新建伯是虚装气势的,谁个晓得新建伯是来真格的,上前劝的家属和仆役,被新建伯一根长棍打得是落花流水,李承勋李大年等武官都拦不住。当即就一棍打吴奶奶的腰上,把吴奶奶径自径自给打躺下来,告饶说我家里的你饶了我罢。

 新建伯说,饶了你?今天非得把你给打服帖了不可!

 然后就是棒如雨下,起初吴奶奶还骂呢,随后就举手挡,结果两个胳膊被打得肿得如水桶似的,家人跪了一片都替吴奶奶求饶不停,吃席的总兵府军将都吓得不轻,也都来劝说,莫要叫新建伯打死了原配。

 新建伯这才扔了军棍,喊道我王承勋是刀口舐血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你这婆娘再凶悍还能比那四柜湖的坝贼还凶?给我圈在府中反省,如若反省不好的话,一纸休书把你给革出去,休怪我不念夫妻的情分。

 “喝!”高有勋听田经历这般这般,只觉得新建伯一顿棍棒。直打出个虎虎生风,直打出个三纲五常来咯。

 “所以,盟兄你跑来专门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个?”高有勋觉得这虽在淮安府算得头号消息,可田汉英一路跑到清江浦来,总不会就是说新建伯的家宴吧。

 “当然不止是这个......新建伯叫你现在就去漕帅府,说是京城那边来人要寻你小五叔。”

 高有勋到淮安旧城的参将府门前时,已是黄昏时分,就见到青衣家奴十多个,簇拥着抬妇人坐的轿子,正从正门里出去,便藏在街角远远地望。没错,轿子内坐着的恰好便是吴氏,呜呜嗷嗷的,正哭得伤心呢,轿子边的两个随行的婆子在苦苦劝着。

 “叫她滚,滚到天边去最好,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飞天母夜叉咯。”待高有勋边走边回头,到参将府园林书斋里见着新建伯,又恢复了「爷爷」的称谓,而王承勋则是意气风发,摸摸头发,捋捋胡须,对着铜镜,看到有勋来后,不免满脸得意,好像这番在有勋面前也能扬眉吐气。待到问起吴家奶奶去向时,不禁抬高了八个声调。

 原来,吴家奶奶气得回娘家去啦。

 高有勋见书斋内没其他人,就对新建伯竖起大拇指。

 新建伯谦逊地摆摆手,说不必如此,平日里让着她罢,叫她长脸了。

 言毕,新建伯就说李承勋父子得了八百两银子的犒赏,已去浙江。至于你,京里可是来人传,万岁爷爷着急叫你回京去试炮呢。

 “啊,差点忘记,我还要给万历试炮呢,这炮声一响后,那就是锦衣卫佥事啦。”高有勋忖道,不过他可没忘记田汉英,就对新建伯说,爷爷这番剿灭坝贼如此顺利,我和田经历留守军府,核算粮草,都是出了力的。

 “晓得,马上也给田经历奏功,另赏赐现银二百两。”现在的新建伯说起话来都中气十足。

 “这四柜湖坝贼勾串倭贼,说明倭警很迫切啦,爷爷也该同漕河各处的巡抚还有备倭军将同气连枝,那一千四百名漕军......”

 “发送到蒲台、利津屯田,二分守备,八分耕垦,这可是我大明朝祖宗的成宪。”新建伯说完,就亲手给有勋斟了杯酒,“所以.....你啊,临行前不该去槐树李,把你沙家奶奶风风光光接回雪浪园来?妒妇都回绍兴去咯,怕得甚么。”

 高有勋喝了酒,可还是对新建伯说,我去劝沙奶奶可以。但沙奶奶愿不愿回,那全看她自个的想法。

 “行行行。”新建伯说,你劝你的,我就不信慧姐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成,你也就在前面铺个路,下面看爷爷我的手腕就好。

 两人又谈了会,有勋才辞别参将府。

 “唉呀,这万历着急叫我上京,这又要爽掉和嫣柔的泗州之约啦.....”站在参将府出门的台阶上,高有勋不由慨叹,“皇命难违啊,我先升任佥事,来年回乡再娶嫣柔也不迟,只是阿九那边......”

 正想着呢,就有一位仆役打扮的,在门外打量番高有勋,问到这是高小五叔吗?

 高有勋抬眼看,那仆役就说是了是了。

 “这不是江二先生家的嘛。”有勋认得这位。

 这位仆役就说,芦庄设夜宴,请了小五叔,还有盐法太监蒙老公,其他贵客也都会到场的,尤其是——“董翰林思白公,省亲回京,也在淮安这里歇脚赴宴。”

 啊,董其昌也在啊。

 哦,看起来是要商讨两淮盐务的

 事,不过黄大痴的那轴《秋山图》就得派上用场啦。于是高有勋就说,烦劳江二先生少待,我这就去。

 那仆役就牵过匹马来,载着有勋,拉着过街走。

 “先到槐树李家去。”

 “欸。”

 “沙奶奶不见了?”在枕湖堂,高有勋看到也着急寻找沙奶奶下落的蔡氏、阿九还有光瑛,听到这消息,不由得愣住。

 “上午还在的呢。”阿九心神不宁,说取银子的票号也被沙奶奶带走。

 “明明叫她在这等我的......”高有勋心想这沙慧姐怎地乱跑,说不准她自己回雪浪园啦,也许她听到新建伯用棍子轰走吴氏的街谈巷闻了,唉,也不至于传得这般快吧。

 可现在去寻沙奶奶,也来不及了啊。

 高有勋只能把光瑛喊到后园,低声对她说:“你乔装下去雪浪园看看,若不认得路,叫九姑娘帮衬,我还有个很要紧的筵席要去。还有——我上京的日子提前了。”

 “光瑛陪哥儿一道上京。”

 “不用,你就留在淮安,我去京尽快回来,主要就是打探各方面的消息。”有勋说着,摸了摸光瑛的头发还有腮帮,说你在这里,客随主便,凡事多听九姑娘的安排,安心等我。

 说完,高有勋就离开了槐树李。

 芦庄内的草堂中,果然坐着几位贵客,除去蒙老公和江二外,中央坐着的那位从容内敛的官员想必就是翰林编修董其昌了,董其昌面色黧黑,不似通常南方人那般白皙,下唇丰厚,还蓄着一点黑须,看起来和蔼而锋芒不露。

 明朝的官里,京官忙,地方官也忙,言官忙,事务官也忙,就是这翰林院的官清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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