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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160节

 “当然!”

 “只不过你想的不止是娶嫣柔一位,对吗?”

 高有勋无言以答。

 沈氏想了想:“勋儿,你不是要上京的吗,连泗州源本堂都没法去看了。为母的告诉你,之前嫣柔在等你,现在你不妨等等嫣柔吧,只顾去上京作成你自己的事好了,嫣柔现在也就是在气头上,让为母的来劝。唉,男子的这些念头,我全能晓得,庭柯在世的时候讨厌纳妾,可他却,却养了小官,也不好说孰高孰低的,只要你心底别丢了嫣柔就好。”

 “阿母,怎会呢!”高有勋喊到。

 沈氏闭上眼举起手,苦笑声,说我是可以理解的,那日你从朝鲜归来到环碧庄,就曾提到过在战场上有一人多次救你性命。现在想来,必是那丽女,可怜她兄长与嫂子都被倭寇杀害。除了依托你也没别的出路可选,至于槐树李家的阿九,我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本心是好的。除了有些狷介,不过嫣柔也有缺点,就是太骄纵太小儿女脾性,勋儿啊,“你这真的是一个宝鼎三条腿了,不然觉得立不稳?”

 也不知道沈茗这话是单纯取笑,还是嘲讽。

 总之高有勋的面皮上仿佛满是刺在扎,怪不好受的。

 他还想再对嫣柔解释解释,可沈氏却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了,你还是专注上京吧,嫣柔的事我来办。

 为今之计,高有勋也只能辞别环碧庄了。

 临别前,沈氏还提醒他:“勋儿,无论你去京前,那槐树李的九姑娘会如何招惹你,也要耐下心来把持住,切记切记。”

 其实沈氏话音,有勋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要是真的把持不住,那就真的闹到没法收场啦。

 “小五叔,泗州那边来的信。”次日,辗转足有两个时辰的高有勋眼眶漆黑,慢慢起床后,打开了家门,递铺来的兵丁就将信件递给了他。

 有勋打开信件,是泗州知州汪一右写的,可实际在幕后操作的,自然是他爹高祖辉无疑咯。

 “这件事最为紧要,儿女的事暂且放在一旁,嫣柔的话,我都对她坦白,已然无愧于心,相信嫣柔最后是会回心转意的。”想到这,高有勋便把汪一右的信往怀里一贴,收拾好行装,赶着要回北京。

 这一趟他决定,依旧从海路走,海州的淮口出海,再经由登莱、利津,到天津卫进京,路程更为快捷,也能顺便和张大膳他们会面,打听各方消息。

 道路迢迢啊,也不知道朝鲜如何,日本如何,那建州又如何咯。

 当然临行前,高有勋还担心的是,沙奶奶到底又在哪。

 虽然先前叫光瑛去雪浪园打探了,可有勋还是决定要亲自再去一趟。

 现在的雪浪园比先前更加寂静,有勋来到门前时,门房和仆役已一去而空,吴家奶奶上次的扫荡后,这里非常萧索,有勋顺着湖草堂走了进去,看到院南边一尊孤零零的太湖石

 还卧在那里,上面刻着「砚香」两个遒劲的大字,那边便是园林的核心,一片大池子,中间隔着道花墙,用的是临清的砖头,类似江南园林的云墙,顶部为弧形,可是没有刷成白粉壁,而是保留了砖石原本的青灰色,这道墙将水池和太湖石隔开,以免湖石对水池造成压迫的感觉,高有勋站在通道处的正八角形门洞处,看着上面的题额,「鸢飞鱼跃」。

 进了北面的秋声馆,里面的家具陈设依旧七零八落,已然落了一层灰,房梁上本来悬挂着许多竹笼,笼子里养着许多蟋蟀,现在只剩一只只枯槁的蟋蟀尸骸,静静地躺在笼子内。非但散发着秋天的萧瑟,更能直观地嗅到死亡的味道。

 “唉。”此情此景,高有勋也只能长叹一声,不忍再继续看下去,转头就离开了雪浪园。

 回到自己的住所,有勋想要同新建伯、阿九还有光瑛道别,可又念起沈氏的告诫,就忍下来,即用尺素来通情达意了。

 当然他同样留了封信给嫣柔。

 写完后,在昨晚就没有休息好的有勋,只觉倦意一阵阵涌上来,像是澎湃的浪头似的,叫有勋是抵挡不住,便架好笔,对着面前的烛火发了下怔,便要吹灭它就寝。

 忽然,一阵细微的叩打院门的声响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一时间,高有勋误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幻听,可静静地侧起耳朵后,这声响是实实在在的。

 有勋手里的笔差点没握稳,莫非是,莫非是嫣柔趁夜踏月而来,与自己和好如初?不由得激起阵喜悦,倦意是顿时不翼而飞,赶紧将道袍给披上,束带都没有系,快步走过庭院,连声说来了来了。

 将手摁在门闩上时,有勋还不忘记问了下,“是嫣柔吗?”

 虽然这间住所嫣柔来过,光瑛也来过,沙慧姐也来过,甚至那李阿九都有可能来过——对于最后那位,高有勋是不敢确定的,那夜在吃醉后起来所饮的茶,明明就是阿九才能冲出来的味道。

 可有勋还是希望来的是嫣柔。

 当他问出这话后,叩门的声响是戛然而止。

 “嫣柔?”有勋不禁又问了遍。

 琴楼的奥间中,嫣柔红着眼眸,抱着膝盖,坐在美人榻上,抽抽噎噎,昨晚的睡鞋依旧扔在地上,没有换掉。

 沈氏走进来,坐在嫣柔对面。

 嫣柔觉得委屈,又不由得觉得那样对小爷有些后悔,可想到小爷在阿九或是丽女面前可能的种种,又忍不住窝火。

 沈氏微微叹口气,摸了下女儿的鬓角。

 嫣柔索性将头给埋起来。

 沈氏就把所掌握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嫣柔,接着就问她:“你还要不要嫁给你小爷呢?”

 “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倒显得是女儿错的似的。”嫣柔没抬脸,瓮声瓮气的。

 “唉,我晓得你的苦楚,可现在勋儿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既要娶你,也要娶阿九,更要安插那位丽女,有时候想想,这是男人的浪荡,可有时候再想想,这同样是男人的职责。”

 “有了我,他为甚还要娶阿九!”

 “万岁爷有了内阁首辅为何还要次辅呢?”沈氏这句答复,叫嫣柔都搞不会了,“像勋儿这样的男子,愿意托付终生的女子可不止你一位呢,再说咯,若是别的女子也不愿托付于勋儿的话,你还能瞧得上他嘛,当初小爷小爷的叫,跟在勋儿身后,把环碧庄的家产保住的嫣柔去哪的呢?果然被我说中,这还没过门呢,就发了狠咬你小爷,还恨不得要推你小爷到湖水里去,你的这个脾性啊,也不知道是像你父亲,还是像我?”

 “像你多些。”嫣柔见沈氏也不怎么站在自己这边,也软了半截,就说出句怨恨的话来。

 沈氏莞尔,把手搁在嫣柔的肩上,“你且等等吧,你小爷这下不得不去京城公干,说是有件特别紧要的事,关乎他的家乡泗州的。要是勋儿回来后你还不肯原谅他,那为母的就主张把你嫁给他人。”

 “我要嫁给谁,我又能嫁给谁!”嫣柔这下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将出来。

 “是嫣柔吗?”门扉的里头,高有勋问了第三遍。

 “是我。”终于,门扉的那边,响起的是阿九的声音。

 高有勋的心顿时又悬起来:“原来是九姑娘,不知......”

 没想到,真的给沈氏说中了,这是考验,这绝对是不折不扣的考验。

 “叫我贻玖,这不是小五叔答应过的吗。”

 “不知道贻玖深夜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你那日在我家后园和光瑛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五叔好狠的心,去京城都不对我说。”

 “全写在书信里,害怕九,害怕贻玖担心,就没有提前告知,还望恕罪包涵则个。”

 两人隔着门扉,你一言我一语。

 阿九也急了,就说:“我还未出嫁,深夜坐着抬小轿来此,不为别的,就是同小五叔道别,你却就叫我立在门外,教人瞧见,我怎

 地还有颜面?”

 有勋醒悟,抽开门闩,裹着件御寒披风且以帽裹头的阿九便迈步走了进来。

 就在有勋后退一步时,阿九回头挥手两下,门前停着的那抬小轿,顿时咿咿呀呀地被抬走掉了。

 “......”有勋刚要说话。

 阿九则背靠在门扉上,反手将门闩给销上了,随后一对丹凤眼在深夜里也灼灼发光,就像光瑛的箭簇般,射住了有勋,“今晚我没法回槐树李去了,反正小五叔也要去京城了,我来道别,非为别事,必要取得个信物方才心安。”

 “九姑娘,先前不是向你发誓过了嘛。”

 “口头的誓约怎当真?”阿九抬手,取了帽子,满头乌发随着她的摇头而沉甸甸地晃动,显然对有勋的答复很不满意。

 “光瑛呢?”

 “早就在槐树李里睡熟咯。”

 这光瑛,在这时候怎地半点用场也派不上呢。

 有勋无奈,只叫九姑娘来自家堂上坐下叙话。

 阿九进了堂,很娴熟地帮有勋还未拾掇好的行李给整妥当,又煮了茶,反叫有勋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就好。

 “小五叔,夜深风寒,先喝口热茶暖身。”阿九很温柔地将沏好的茶,捧给了有勋。

 有勋呷了两口,就把茶盅放下,下定决心,起身便要取那纸灯笼,说我这就送你回家。哪怕要走十里二十里,也顾不得许多了。

 “不行!”阿九也发了狠,竖起了柳眉,立在高有勋对面,而后解开披风的系扣,竟露出雪白无比的脖颈,和裸着的双肩来,有勋瞪大眼,他只看到阿九的肩上,一边一个,只系着根细细的丝带,下面怕是只有件肚兜。

 刷,高有勋也站起来,用手把阿九的披风重新给合拢,紧紧拽住,不让它掉落,“贻玖,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呢?”

 阿九却见到了小五叔手腕上还留着的啮痕,整整齐齐,浅青色的。

 “这莫非是嫣柔留下的?”阿九心疼道。

 阿九很聪明,她判断出小五叔这数日能接触到的如此做的女性,就只有嫣柔,也只有她的啮痕能这般美丽。

 “是,我把光瑛,还有你的事告诉了她。”

 “怪不得她咬的如此用力,这是发了狠心的。那,小五叔,她答应你兼祧了吗?”

 “给她些时候吧。”

 “可我却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说到底......”阿九苦笑了下,就柔声地问,这啮痕还疼不疼,没等有勋回答说早就不疼了,她就微微伸出兰馨香舌,酥酥地舔舐着有勋手腕上的啮痕,下垂的睫毛显得她的神态格外认真,好像能将这一点点的啮痕给舐平似的,宛若只猫。

 第31章祥瑞

 “也许小五叔该叫嫣柔着急着急?”说着,阿九反过来抓住有勋的肩膀,紧紧贴着他,低着头,云鬓垂乱,说把我抱起来吧,小五叔你家总不会连张卧榻都无吧。

 “三王并封也好,兼祧也好,最重要的就在于「并」和「兼」这二字,我纳光瑛已先对贻玖你和嫣柔失却了次公平。所以还是请贻玖也等一等,男子汉大丈夫,作出的誓约百日千日万日,也要作数的。”高有勋下面这番话,把阿九说得都愣住了,怎地牵扯到了三王并封,可有勋还在继续说,“那日在临清城的凝秀阁,你看到光瑛,是不是也置气来着?”

 “我......啊!”阿九的心窍都是比别人多一个的,刚要辩驳时,就得偿所愿,被有勋给拦腰抱起,披风掉落在地,露出窈窕有致的背脊来,仅有肚兜系绳打了个结儿,有勋这举动这反而叫阿九害怕到把眼睛给闭上,这可恶的小五叔,怎地又口手不一起来呢,当真是口是口,手是手,马上还不晓得要对自己使什么呢。

 几秒钟后,阿九被轻放在榻上,她眨了眨睫毛,睁开了眼,只觉得阵温暖,有勋已将绸缎被给她盖好了......

 待到阿九怔怔在床上听到外面的鸡鸣时,才晓得天已经亮了。

 恼得她差点把被子给撕掉。

 所有期盼的,精心策划的道别,都没有发生,他还叫我等,等!

 这千刀杀的小五叔!

 早晨,高有勋出了去,带上门,找到抬轿子,又把阿九给送回槐树李去,一切都妥妥当当的,还把给光瑛的书信塞给阿九,请她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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