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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185节

 “转头,向那边走!”那哨官也极具幽默感,立刻叫后队变前队,换个方向要夺路而走。

 就这还有一半的标兵,被堵塞在王卫帅的家门里出不去,只能干瞪眼。

 孰料,后街的那头,也是火把齐举,人马喧嘶,又推出门装填好的虎蹲炮来,炮口对着「急刹车」的标兵们。就这样,这些精心准备厮杀的标兵们两头全被堵住,拥在后街巷子中间,进退不得。

 青色伞盖擎起来,一身锦绣的高淮背着手,立在炮后,问你们个个蒙面挟兵的,莫非是盗匪吧。

 那位幽默的哨官脸上的汗都急得冒出来,没回答高淮的提问,而是东张西望着,研究能不能在街两边的墙头翻出去,甚至还跳了几跳。

 不过高老公没让他跳太久,呵斥道,再不交代的话,我可就要下令放炮啦。

 哗啦,出来的标兵们立刻伏在地上,乞求饶命。

 “喂!”原本准备翻墙的那哨官一步朝前,可还是没能挡住王宅的后门关门。

 王畿的掌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后门的门闩给落下,连带着三十多没走出去的标兵一并给关在自家后院,乱作一团。当即就有哨官和标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就拔刀把掌家给摁在墙上,刀刃加在脖子上,喊道:“事不协,请卫帅给我们做主!”

 话音刚落,刚才还举着令旗演讲的陶承祖和其他几位副千户、百户转身就跑,逃到内堂之中就要关门。

 王畿则从内室里奔出来,看到这几位,吓得要死,说怎地回事。

 “在街上被税军的炮给堵住了!”若不是陶承祖亲口喊出这话来,王畿简直不能相信人世间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但王指挥使的脑袋转得飞快,眼看那群愤怒的标兵要手持兵刃冲进来砍自己,急中生智,挥手大喊:“莫急,外面的必是来劫杠工食银的盗匪,你等快快保护住银子,这可是泗州的民脂民血呀,万不可落入盗匪囊中。”

 别说,这一喊还真有效,标兵们也恍然。自这一秒起,以卫帅家后院墙壁为界限,外面的便是劫匪,里面就是忠卒。

 于是这三十多刚冲到内堂廊下的标兵,立刻齐齐转身,握紧钢刀长矛,齐声呐喊:“奉卫帅大令,誓保工食银。”

 而王畿、陶承祖等人则急忙把所有的招贴都扯出来,扔到火盆里焚烧,是手忙脚乱,还指着廊下标兵骂道,你们他娘的把蒙面给我扯下来,不然不和外头的一样啦?

 片刻功夫,外头的标兵都已伏地缴械了,盔甲也被剥去,靠着后街两道墙下栓好,高淮领着群税军兵丁开始敲门,“卫帅,卫帅,你家院过了盗匪咯!”

 另外头,指挥使第正门外,高有勋骑着马也带着队税军赶到,成排的鸟铳对着大门,同样举火喊道:“卫帅速速开门,你家院过了盗匪咯!”

 “卫帅怕是在内室被盗匪劫持了?”旗鼓官不无忧心地提醒有勋道。

 “应急应急,快用炮把指挥使第的门给轰开,冲进去救卫帅。”高有勋喊得很焦急很大声。

 就在炮口转向对准朱门时,王畿的掌家还不忘规矩,从侧门跑出来,连滚带爬到了有勋的马头前,说缇帅切勿放炮,我家卫帅已经被麾下标兵给护住了,贼人未能翻墙入宅。

 “那泗州乡绅们筹措的工食银还好吧?”高有勋关切地问。

 掌家说好好的呢,分文未损。

 高有勋说这你可说了不算,言毕几名税军就将掌家直

 接摁翻给捆了,掌家挣扎着大呼冤枉,“我怕你就是盗匪的内应,给我推前面叫门。”高有勋挥鞭道。

 于是那掌家复刻了把英庙,叫道里面开门。

 里面的标兵喊道,怕是外面的也是盗匪,不能开。

 等税军将铳口抵住了掌家后背,高有勋又叫着给炮上弹时,掌家急了,叫道你们若是不开大门,我可就招啦。

 标兵们无奈,只能将正门给大开。

 瞬间,税军的鸟铳手当先站在门口,和廊下标兵的火器,近距离相对,互相嚷着你等速速弃械。

 王畿此刻堂堂走出,毫无畏惧的神色,举起手,喝令双方都放下兵械,勿得相斗。

 而高有勋则握着马鞭,昂首从侧门走入,和王畿互相告礼,又看庑廊和堂内堆着的银钱木柜,说都还在吧,在的话我就安心咯。

 “别说了高缇帅,这趟,这趟简直是家门不幸啊,全是我管教无方啊,管教无方。”王畿下面立刻垂泪,痛心疾首。

 “怎地是家门不幸啊?”高有勋很惊讶,也很糊涂。

 王畿被这样一问才晓得方才秃噜了嘴巴,后面陶承祖千户就上前说,卫帅下面有标兵看这封大银钱堆在自家院落里,便起了歹心,化妆为劫匪来劫杠,好在我等还有另外拨标兵都在这,拼死抵抗住,才没有损失,至于这群乱兵,马上军卫定会严惩不贷。

 “得找到背后指使的人啊。”高有勋提醒道。

 王畿等人说这个自然。

 “那这封银钱放在指挥使第里真的是不安全。”

 “那便送去税军营楼,或是州衙窖库里保管。届时修寺筑城需要,我来支取便是。”这下王畿就很客气很主动。

 正说话间,高淮也从后门走进来,说刚才外面的盗匪交代说,全是军卫里的标兵,“不是我埋汰你啊,你平日里怎地把兵练成了匪,还是把匪招揽来做了兵啊?”这下高淮直接照着王畿的面就呵斥起来。

 这下王畿等卫官是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垂手敛容,任由奚落。

 谁想高淮更是把手一挥,喊道,把这里面的标兵也都给我捆了。

 前门后门的税军当即涌上来,还没等那群标兵反应过来,就把他们给围住,也包括王畿等人在内,连忙喊着怎么着。

 这时,更大的阵仗来咯,汪一右等州官也都听到警报,赶紧带着群衙役来看,于是也被请进来。

 进来后的汪知州,就看到高淮狠狠抽了王畿一个嘴巴。

 这个大嘴巴响亮的清脆的,简直震撼了家宅里的所有人。

 高有勋毕竟是本土人,对王畿总还要保持三五分敬意。

 可高淮不管这些,娘的我一个你们嘴里的阉寺,不跋扈些不嚣张些,那我不白净身了。

 嘴巴抽完后,愣是安静了许久,等到王畿回过神来要申辩时,高淮就让收下搜这群标兵的身。

 这一搜不打紧,蒙面和识别的布条都被搜出来,高淮就问,是不是和外头的一样?

 答曰,是,一模一样。

 “我看你也是盗匪,不,是兵匪,你明里是泗州卫的指挥使,暗里就是兵匪的大头目,这番可叫你监守自盗咯,演的好大的戏啊!”高淮说完,又给了王畿那边一个大嘴巴。

 好家伙。

 可王畿不但没反抗,反倒膝盖软了般地跪下来,再也没了身为世袭指挥使的威风,这场面把前来「观礼」的泗州州官都惊呆了。

 “天地良心,我确实没有丁点窃取工食银的念头啊,下面标兵不成器,实非我意啊,高老公,高缇帅,汪侯啊,你们,你们可得主持公道,这九千两工食银可是一分一毫都没有少。”王畿跪在那里,捶打着胸口,歪着脖子,哪还有半分大明武夫的雄赳赳气概?

 这下,连汪一右都生出同情来,不由得低声对高有勋说,也许卫帅确不知兵乱劫杠。

 可那头高淮的应答却是直接抬起脚来,照着王畿的正胸口就是狠狠一踹,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啊!”汪一右想要求情都来不及的。

 可他转脸一看,高有勋却突然走出门,翻身上马,带着群税军就扬长而去,看来是把在场大权完全移交给高淮咯。

 高淮则抽出份书状来,当着王畿的面展开,指着书状就读起来,这正是牟经历亲笔撰写的,在兵乱成功后告示泗州全城的招贴书,里面罗列了泗州卫的种种仇恨,然后就问王畿,这兵乱是不是你策划的,还叫标兵出去准备把我们杀了,把汪父母给挟持,为的就是不叫衙门清军清屯,顺便再趁乱黑了这工食银子,只推说被乱兵给掳掠了去,对吧?

 王畿一面磕头求饶,一面指着那招贴,说还请高老公看仔细,这上面举事的乱兵头目,全都有指印和名字的,哪来的我们啊。

 “这个容易办,来啊,拿出四百两银钱来,把王卫帅的标兵全都遣散咯。”出乎意料,高淮当场宣布了这个决定,“天亮前,你等全都在泗州地界里滚开。”

 每人二两银,倒也足够回乡

 的路费了。

 然而带队四停的几位哨官却被「挽留」下来,“逮进狱中,给我好生拷问,这里外的兵匪显然是串通一气来着。”

 这可把王畿等卫官吓到魂飞魄散,要是这几位哨官熬不住,串供来攀咬自个,那可真的熬不住。于是王卫帅在急中又生出第二智来,他当即摁住一位标兵的脖颈,对高淮的靴子叩拜,大声问:“说!是不是那姓牟的经历官叫你使坏来着!”

 “是,都是牟经历教唆我等这般做的。”会意的标兵立刻喊起来。

 汪一右等只觉得无比荒唐时,西南角的夜空忽然冒出阵火光,而后就听见有人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走水」,便是失火的避讳说法。

 火瞬息吞噬席卷了泗州永泰门侧边一片砖木构造的军卫营房,高有勋刚刚带人赶到附近,便见到这猛烈的火势,“快,你们赶快救火。”

 第57章那你猜的对

 可还是晚了,虽然税军、图正还有军户们都来奋力扑灭火势,可等到火熄灭后,黎明时分摆在高有勋眼前的已是片焦土瓦砾,大家在里面抬出十多具面容难辨的焦尸,高有勋皱着眉,捂着鼻子,骑着马绕着失火的营房圈,感觉这所房屋肯定预先被做了手脚,“其他靠着的房屋都没有被蔓延到,有人在四面挖过沟渠隔绝过,看起来是故意要将屋里的人给烧死。不,也许这些人在火势起来就被灌醉了?”

 “爷爷,您瞧。”几位从北京跟着有勋来这的锦衣官,到底是办案经验丰富,在火场内搜得份还没烧化的书状残叶,高有勋拨开焦黄的部分,发现正是所谓泗州卫兵变的招贴状。

 又有位老成的锦衣官靠过来,小声验证了有勋的推断:“都是先被灌醉掉了,再堆到这屋子里放火烧死的。”

 有勋骇然之余,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小的是州衙里的仵作。”在火场外把守的锦衣官和税军挡住了位穿着青衣的衙役,这衙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仵作,敢问高姓大名?”有勋坐在马上问。

 “小的草姓魏,听闻失火烧死人咯,便从家中赶来。”那仵作说到。

 “你家居何处?”高有勋这一问,魏仵作顿时色变,开始支吾说昨晚是在朋友家饮酒借宿的。无私散迩易

 “拿下。”高有勋一眼就瞧出破绽,喝令左右扑翻了那魏仵作,魏仵作高呼冤枉,爷爷锁我做甚。

 “一并锁到税军牢里去实心拷问。”高有勋根本不听解释,而后交代属下留守火场,等待死者家眷来辨认,而后急速折返回王畿的指挥使宅第,找到高淮、汪一右,说:“将招贴状再拿于我看。”

 高淮递上,高有勋扫了眼,就判定道:“这招贴状上所谓作乱的头目,全都在那屋里被烧死,不,是灭口。”

 “啊?”汪一右大惊失色。

 这番话刚落,就有锦衣官飞速来报,说已有苦主来认尸,说死者姓甚名谁。

 三人立刻对了下招贴状,果然如高有勋所料。

 “哥,这烧的不是火啊,而是来威吓我们,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这清军清屯里头的水更深,叫我们回头是岸,别被淹死烧死咯。”高淮用手点着招贴状,道。

 高有勋略一思忖,又问那报信的锦衣官:“苦主有无提及死因?”

 “说他们前些日子就四下走门串户,心事重重,问起来也不说,昨晚说要聚在一起饮酒,都醉倒间营房内,失却了火,吃烧死掉了。”

 “放他娘的屁,畜生,一群畜生。”高有勋大怒,旋即默念了下刚才被烧死的尸体,又点了点招贴状上的人名,“不,不,还少一个,少了个叫曹大民的。”

 还没等高淮、汪一右反应过来,高有勋就又飞跑出去,上了马,叫道给我找到军户曹大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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