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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187节

 高有勋鄙夷地看着这位的嘴脸,就将招贴状对着王畿,指着其间的一行文字,问:“牟经历是不是告诉过你,要将泗州卫指挥使移戍去徐州洪山冲,巡警漕河?”

 “是啊,不是那投效税军的白大汗说的嘛,这都是我误信了牟经历的奸计挑唆......”

 “不然,这是真的。”高有勋的话,直接把王畿搞得一脸茫然。

 “马上清军清屯后,泗州卫指挥使真的要统管六百人的营去戍守洪山冲,这是漕帅府的命令。”高淮算是肯定了高有勋的话。

 王畿跪在原地,像是被雷劈般,呆若木鸡,好久后才又问,那六百人外的军户呢。

 “统统迁去泗州城西北的徐城故地,由泗州卫指挥同知徐日新统管,构筑新的军城屯所,这次清屯核查出来的田额,按照皇明祖制重新分给军户。”高有勋表态,也即是说,卫官、乡宦所侵吞的屯田要么吐出来,要么统一缴税。至于徐城那边马上要圈出的屯田,可奏请巡抚衙门或朝廷,免除三年的税粮。

 “不是啊高缇帅,你们果真要清屯?”王畿说,这和我们先前所达成的君子协定不符,你明明和我商量好的,只清军不清屯的啊。

 可回答他的只有高有勋和高淮的两声冷笑。

 “王卫帅你只要罢废安居在家就可以,而我们要考虑的清军清屯的事就很多咯。这里就这几位,话从口出,是上得了天入得了地,却绝不会出王卫帅的家门,要我高有勋说呢,王卫帅你真的是蠢如驴、贪如猪、酷如虎、怯如兔、缓如龟。”看起来高淮的耳光对王畿心灵精神的伤害还不够,高有勋又来一下下地补刀,“你若是真下了狠心,叫标兵和我们硬碰硬厮杀场,指不定泗州城真的叫你煽动的兵变给拿下,就算不成功,也能叫朝廷震骇,派个新的钦差使节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叫泗州卫继续苟且下去,只求慈恩寺准时完工,少不得你还有勾兑的余地。可你太胆怯,不敢放手一搏,舍不得你在泗州卫的财富和权力,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和牟经历搞出个兵乱魁首的招贴状,弄巧成拙,又制造烧死这群老军正的惨案来,收买这个贿赂那个,马脚破绽是越来越多,到现在你是既抗不了清军也拒不了清屯。否则我就真的下死手来整治你,只能说你到了这步,当真是业报不爽,咎由自取。”

 这番话说得王畿是面若死灰,手脚发麻,六神无主,可憋了半天,还是又对高有勋和高淮叩首谢罪,只求别揭黄就好。

 “王卫帅,你为了死保这军卫,竟然指使牟经历这样的畜生烧杀这么多可怜的老军正,是你不把军户当人看,还是这军卫不把军户当人看呢?”高有勋将憋在心底的话,冲着跪地上撅着屁股的王畿问了出来。

 孰料,王畿却卑恭地回了这么句:“若非缇帅要清军清屯,这些老军正也不会死,不过不怪缇帅,是我忧虑过度所致,叫那牟经历有机可乘,不怪缇帅您啊,这些老军正多得是聋哑残疾,废命半条,死也就死了,不劳缇帅您生气。”

 因这种大逆不道而震动,就只等朝廷法司最终判决。但知州汪一右估摸,凌迟碎剐是免不了的。

 同时州衙拿到王畿在被罢废前最后一个贡献,那便是泗州卫现存领取月粮的花名册,州衙各房一拿来清算,很容易就查出居然有一万三千虚领月粮的,泗州卫实在的兵丁只有四千而已。

 另外,州衙还查到了屯田的簿册,察得百年来屯田拖欠、削少的税粮居然占据了总额的八成,那这消失的八成税粮,还有背后所对应的田亩都去了哪里,真的是不言而喻。

 须臾之间,高淮的修寺督董局是人满为患,来求情的都是泗州卫的卫官和乡宦。

 至于王畿,已开始罢废居家,惶惶不可终日,因故谢绝所有的社交活动,他也是要退田清债的。所以又没钱雇佣看家护院的,只能求高淮派十位税军子弟来保护自己咯,现在这位泗州卫前指挥使的仇家太多,军卫里,州城里,还有辖县里,想要他死的人可谓车载斗量。

 接替王畿的,是他的弟弟王京,可王京甫一上任,就被迫择选六百军正兵丁,连带家属,前往徐州洪山冲,移戍筑城去,实则就是充当苦力,且就算扎下根来,还要受到当地兵道和其他卫所的排挤。

 至于迁去徐城那边的泗州卫主体,待遇还是可以的,兵丁们都「置换」到了田地,只是徐城当地的田也是有主的。所以需要买田的钱,这好大一封钱该谁来掏腰包呢?

 答案很明显,这群愁眉苦脸来到督董局的乡宦、卫官就是。

 “你们还有你们的家父家祖,这一代一代的,泗州卫都被吃成空心的了,外面的杆子都千疮百孔,现在要于徐城重建军卫,你们占多少田,那就得退多少田,还要补齐这一百多年来拖欠的税粮,账嘛,泗州衙门的书办还有州学中的监生、贡生都在算着,到时直接汇册报到我这儿来。我呢,也奉戴一条鞭法的精神,到时和汪父母说定,就在你们卫署那里竖起木柜,你们该拿多少银子,直接投柜便好,免得被胥吏和生员上下其手。”高淮满脸公事公办的态度。

 卫官和乡宦们都哭丧着脸,又变为谄媚的笑,四面牵着高淮的衣袖,扯得高淮不断左肘右肘来挣脱,他们指着大桌案上堆成山的礼物,请求高淮收下、做主,并表明苦衷:“若泗州不迁城那好说,可马上这城一迁,我们就算占到的田不消几年也要淹没在滔滔洪水下,田没了,还要去帮那些军正余丁买徐城的田,咳,这,这真的是没法办啊。”

 “谁说泗州的田会淹在水下啊?”高淮气定神闲地打消掉这群人的顾虑,“这邵公堤不还在嘛,马上还要总河衙门还要遵照昔日张给谏的固陵、杀黄的策略,开挖新河杀黄河之势,这些田还是归你们的。不过要你们交出迁卫买田的银钱而已,怎地扭扭捏捏的?”

 大伙儿便露出「啊这」的难色。

 这泗州是年年溃决被淹,这田......

 “咳!”高淮有些生气,心想你们这帮人怎地只知道聒噪不解道理呢,“现在是人重要啊还是田重要啊?当然是人,修堤要人,挑河要人,守堤同样也要人,有人在,你们的田就会在,泗州城虽然迁走了,你们在城四周的庄田也还在的嘛,也还被提防护着嘛。又不是年年都被淹,又不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都在水里泡着,该耕的耕,该获的获,再把谷仓修高些,不就得了,这在洪水里遭难最大的还是州城里的市井小民嘛,我们现在是把城里的民户还有卫里的军户分别迁走。还有啊,这些东西你们都收回去罢。”高淮指着桌案上的那些礼品,虽然在心底狠狠咽了口水,可他懂得不能因小失大,把迁城和买田的银钱从这群人身子骨里给榨出来,随便揩把,不比这区区一桌礼品值钱呢,于是又义正辞严道,“我们可是把招贴状贴得全城全卫都是,大家都晓得谁占田占役的都要出买田换田的钱。否则到时可就不是军民之争,而是全军和全城百姓都要来寻趁你们了,别因小失大啊,到时满门被抄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知是哪个先哭出声来,而后卫官和乡宦们都蹲在地上哭起来,这一刀下去,起码二十年的积累盈余没了,要多少家从富贵返回小康啊。

 可现在力量逆转,轮到泗州卫扛不住,究其缘由,一个是泗州卫虽然比州城所出的举人进士多,可绝对数依旧很少,在朝堂上掀不起风浪;第二个便是军卫都被拆了,四分五裂,普通军户也渴望分田地,泗州卫又比不得辽东都司那里处在边防重地,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轻举妄动。

 这不就是占屯杀军嘛,不,比占屯杀军还要恐怖难受。

 “来,多喝些热水,喝下去就好受咯。”高淮不愧是精通厨艺和医理的,立刻吩咐税军兵丁在庭院里支锅烧水。

 此刻,高有勋和汪一右并肩站在修补不久的城东永济门的谯楼前,朝外望去,是冬季退去但依旧浩渺的淮

 水和洪泽湖,背后则是他曾很熟悉的泗州街巷,标志性的龟山就在旁边,可靠目视得见,一艘艘船只载运着工料木材扬帆而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高有勋喃喃地说道。

 “虽说如此,可这谯楼,这城墙,还有下面民居衙署的一砖一木一草一瓦,慢慢地慢慢地就要被拆光,运去那新城了。”汪知州说着,用手拍着谯楼油漆斑驳的柱子,感慨万千。

 “只要泗州的人还在,站在哪,哪里就依旧还是泗州。”高有勋则将目光移到淮水对面的盱山。

 “勋儿啊!”临淮关靠下来运木料的船只上,走下来的居然是淮安府槐树李的李位,还有李家两个儿子,这李位看到前来迎接的高有勋,也不喊他小五叔,直接亲热地牵住高有勋的手,喊出这个称呼,这是完全把他当女婿看,还问你爹呢,我要好好同他喝杯酒。

 高有勋未免有些尴尬,只能向其他人介绍,这是我在淮安多年的老盟伯咯。

 李位用船队运来的,是泗州急需的木材,“我不是结识了不少浙江和福建的窑主,又有东山和徽州的商帮居中融金,照你所说的,买了好多木料来。”

 过去,明廷大兴土木或修造舰船的话,主要从巴蜀征集巨木,所费浩大,这些年闽浙还有徽州地界目光敏锐的商贾,在山岭上大举植树获利。故而李位的这批木料便是向那些窑主买来的。

 不管如何,确实是解了燃眉之急。

 过了淮水浮桥,环绕着整个盱眙老县城,一个庞大的工场正在逐渐形成,泗州旧城每家每户的砖料、木料被分别登记在簿。而在这里上万民夫被工食银和工食粮吸引过来,搭起一排排的工棚,还扩建了盱眙旧的水关岸口,以求让更多更大的船只靠岸,外籍拥有方技的匠作们也闻风自水陆四面而至,石工是从宁德来的,木工则是从江西来的,而这一切的总设计师,当然是高有勋。

 在高有勋的蓝图中,盱山山顶是延庆慈恩寺,山麓则是新的泗州城,而将新旧城池隔开的淮水,也要化作更通达的坦途,要架设起一座巨桥。

 工期从冬到来年春耕前,待到来年农忙结束后,继续下个工期,约莫三到四个工期,便可大功告成。

 当然在新城建好后,会合并泗州迁徙的户口和盱眙土著的户口,这又是个新的命题,就交给汪一右他们去办吧。

 “高松啊,烦劳将我老盟伯安插在盱眙的馆驿中。”高有勋对自源本堂那里来的高松说道,而后他又单独对李位说,我爹马上就会来这,在馆驿内安排酒食同盟伯畅饮。

 总之,不能叫李位、沈菡还有高祖辉这仨碰头,叫嫣柔看到了,那还有的好?

 看着高松引着李位等向馆驿走去后,高有勋摸摸胸口,心想好险好险,不禁想起他从朝鲜归来时带着光瑛,在临清凝秀阁中误撞李阿九时的情景,还有些后怕哩。

 “哥儿!”还没过半个时辰,当高有勋准备回淮水对岸去办事时,水面上又开来艘船,船头正站着对自己挥手的赵光瑛,眉眼英气,绝对是不可能错的,高有勋差点惊得坐到地上,她怎地从淮安到泗州来咯,想想也能晓得答案,她个丽女,胆敢穿过淮泗水域,肯定是跟在李位他们的船队后面一并到来的。

 等等,船舱里会不会坐着李阿九呢?

 不过次级害怕的一幕虽然发生,可幸运的是,最害怕的一幕却没有发生。

 李阿九是说到做到恪守诺言的,并且她认为的诺言未必是要说出口签下字的,从心的也算也要守,她就继续呆在淮安耕岚阁里,等着高有勋来这边代表环碧庄迎娶自己。

 倒是赵光瑛跑来,还背着弓箭,挎着锐刀,船里还运着匹马。

 “哥儿,你记着,你妻是有两位,可妾却只有我一位呢,婚礼大事我来帮衬帮衬,岂不是天经地义的。”赵光瑛下了船,竖起指头,给了个高有勋无法辩驳的理由,表示嫣柔和阿九是五五开,但她才是「唯一」。

 “你这些日子就安顿在那临淮关的馆驿里,别出来。”后面这句话才是高有勋最希望光瑛「帮衬」的。

 光瑛立刻有些委屈:“哥儿,我是阿九的姊妹,可我也是主母的仆从,你要不叫我同主母碰面,大家心底总还是有根芒刺在的。”

 “你是还嫌这根刺不够大是嘛......”高有勋心想。

 看有勋面有难色不答,光瑛皱着剑眉,摸了摸有勋的脸,有勋下意识缩了下,光瑛又嗅了嗅有勋衣衫的味,“哦,你已经和那嫣柔行过周公之礼咯。”

 “瑛妹,我......”

 “我太了解哥儿咯,总要女儿家先委身于你,你才肯挪挪自己的身子呢,在朝鲜经略衙门里对我也是这般。”光瑛是一语道破。

 高有勋的脸皮也红了,良久也只能嘟囔句:“瑛妹你是知道的,我是慢热的......”

 就在高有勋奈何不得时,河岸处又走来个人物。

 竟是

 从淮安龙兴寺来的慧镜禅师。

 只见他披着件破敝的缁衣,拄着根棍子,面前挂着个化缘的褡裢,白布都已被灰尘染成暗灰色,肩膀上还系着两双自己手打的草鞋,脚上穿着双一样的,连袜子都没有,露出冻得青紫的脚趾头,他居然是从淮安府一路步走而来的。

 到了工场,已是黄昏时分,聚集了群匠作和来当苦力的流民,慧镜禅师便坐在当面,中央用废料燃起一堆熊熊篝火,当然高有勋身为寺和城的总设计师,也是必须在场听的,光瑛则依旧如前,背负弓箭伴在勋哥儿的身旁,寸步不离。

 “这慈恩寺这般大,为何就独来了你一位禅师呢?”这是大伙对慧镜的首个疑问。

 慧镜禅师回答道,这座慈恩寺是禅寺,禅寺不需要什么僧团,泗州人想进来可以,外地人要进来也可以。

 “那我们也来入寺行吗?”一位江西来的木匠问。

 慧镜禅师说,当然可以,别说你了,就连夫妇全家都能来寺门这边结庐居住啊,日日和我一起念阿弥陀佛便好。

 这,没有三宝殿,没有舍利塔,大伙都觉得这慧镜禅师要的似乎不是间有形的寺庙,而要的是间无形的寺庙啊。

 果然慧镜禅师接着说,只要你有心,都能入这慈恩寺来。哪怕没有剃度,只要你念阿弥陀佛便是信佛,信佛便能有善果得泰平,想要耕田的便来佛寺耕那福田,想要方技的便可来佛寺自己开坊,佛不择人。哪怕你是「打劫事露」、「牢狱脱逃」、「悖逆父母」、「衣食所窘」、「负债无还」乃至「家中和妻子斗气的」,都能聚集来我禅寺修习佛法啊,我们不搞僧团,只有禅众。

 “那禅师你这到底是小乘还是大乘呢?”高有勋正襟危坐在根横倒的梁柱上,好奇地问。

 “我只是山林禅,非是小乘也非是大乘,小乘禁欲隔绝,戒律繁苛,也即是我们所言的律宗;大乘却又纵欲无度,排它狭隘,也不可取。而山林禅,没有度牒,没有寺籍,不立佛殿,唯树法堂,只求一心往内修佛参禅。”慧镜禅师的答复,很鲜明地点出了慈恩禅寺未来的本质,那就是给信佛的禅众们提供个「法堂」,同时要求禅众们自食其力,把修佛和日常劳作融合起来。所谓的「法堂」就是给禅众聚会、讲法的场所,是维系禅众的精神纽带。所以法堂就是个集会地,别要说屋子了,一片开阔地一块林地都行,不似传统寺庙将佛殿是供养诸佛菩萨等偶像的场所,修造得富丽堂皇,耗资巨大而屡遭非议——至于禅众和僧团的区分,就是禅众可以是任何志在修佛或是求得平静的普通人,能有双重乃至多重身份,是农民也可是工匠也可是读书人,日常除去法堂听讲,便是开垦荒田、山林或者从事百工技艺,而传统僧团呢,则缺乏自食其力这个概念,基本靠寄生(国家或是施主施舍,以寺院经济为主)或游乞维持生计。

 坊”,这个名字是高有勋帮慧镜禅师所取的,「社」便是这些禅众依旧可以按照传统城厢格局结社结伙,奉拜各行业保护神或祖先,设社庙祠堂等,而「坊」又赋予他们新的角色分类,便是在禅寺法堂听讲时,各坊有各坊的席位座次,也有各坊的旗号分辨,这样子就将各行各业围绕着禅寺这个核心给安排妥当了,泗州新城的格局也就此奠定。

 这是个极有意义的社会实践,虽然挂着宗教的名号。

 高有勋在回国的这阶段实践了许多。

 他见识了罗教,也探知了罗教的长处和短处。

 他在山东算是建起了棉庄,并准备把罗庵和禅寺的这番戒律,或者说是规式付诸其间,将其变为某些种籽的试验田和发芽地。

 他还协助泗州城,战胜了不肯迁城的泗州卫。

 “敢问禅师,慈恩寺的三宝在哪?”想到此,想到前路,高有勋又对慧镜禅师发问道。

 佛教的三宝,即佛、法、僧,而慧镜所行的山林禅则显然突破了这三宝的范畴。

 然慧镜禅师却干脆了当地回答说:“我寺三宝,禾、麦、豆。”

 “为何?”

 “禾、麦、豆之外,一切自由,鸣鼓吃饭,不寻道理。”慧镜禅师说到,而后他怕其他的流民和工匠不能彻底明白,就又布道说,“我等皆是人子,身体并无羽毛,不可无衣,我等腹非是瓜果,不可系而不食。一日不劳作,一日便不得食,一日不织造,一日便不得衣,佛不是拜得的,而是身体力行而心得的。”

 众人顿时明白,全部对着篝火和慧镜禅师,合起手掌低下头,一起念「阿弥陀佛」不至。

 回高淮的督董局营楼时,有勋是带着光瑛一起的。

 “哎呦,妹妹你就是我有勋哥哥天天念叨的丽女啊,我这哥哥别的是样样精通不说,尤其这桃花运,啧啧。”高淮一看到光瑛,就巴结过来,顿时就妹妹妹妹地称呼开来,还说有几箱子绸缎银钱的当做见面礼。

 接着高有勋便将慧镜禅师绘制的慈恩寺图式给高淮审阅。

 高淮这一看,汗珠都滚下来,嘴唇抖着问:“哥啊,这图式,不是你当初给万岁爷、皇太后还有张老公看的那份吧?”

 “那图式是我绘的,这图式是慧镜禅师绘的。”高有勋表示泾渭分明,不可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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