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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268节

 这来来又去去,还是在偿还太阁的恩情啊。

 为此石田三成不惜大忠似奸。

 小西行长愣了会,又问我在这里能得甚么好处。

 “有的,这是家主给勋殿的书信,只要摄津守殿能玉成此事,家主愿意作保,让勋殿无任何抵押和利息,借给摄津守五千石谷米。”

 “......”小西行长确实正愁这个呢,那由石田三成代替自己担人情,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不过他还要杉江额外向高有勋补充个条件,“还有,一年内,顺天和求礼绝不越界开战。哪怕我领军去了别处与高丽人作战高有勋也要谨守誓言,为此我愿向太阁进言,全力平息这场战祸。”

 “这个难道也要我代为转达吗?摄津守您的女儿不是嫁给勋殿当妾了?”杉江说这纯属你俩的事啊。

 “茱莉娅虽然在彼处,可我始终觉得高有勋欠我个清晰的答复和诺言。”这便是小西行长的担忧。

 杉江勘兵卫也就应承下来,行长就又让飞驒守小西飞护送他,朝着求礼城赶路,顺带探问下茱莉娅在那里过得还顺畅否。

 “哦,茱莉娅在这过得很如意。”在华严寺里接见了杉江的高有勋,如此对小西飞回答说。

 好像是怕小西飞不信,有勋还叫人请阿泷出来陪筵。

 没片刻,阿泷便从廊下走过来,很娴熟地坐在有勋身旁,为他斟酒。

 第16章思路打开的李舜臣

 “恭喜恭喜,这下摄津守殿也就能够安心,祝茱莉娅姬样能早日为勋殿诞下麟儿。”小西飞见到阿泷和有勋颇为亲

 密,就开口祝贺道。

 高有勋端起酒盅,对小西飞说,那就为我们两家的友谊饮下这杯酒罢。

 接着,阿泷又低眉,给有勋斟了杯酒。

 杉江勘兵卫给高有勋递上书状后,有勋的双眼顺着上面的文字上下动着,在清楚了三成的诸多诉求后,有勋便折起书状,对杉江说辛苦了,我同你家治部少辅乃是过命的交谊(又扭头对小西飞说。当然,与摄津守殿也是一样),这些条目我肯定是全力照办的,正巧我朝鲜经略府有批自山东运来的二十万石米豆,因士马饱腾,而无所用处,经略相公疼惜我,就在其中抽出二万石来,自椴岛装船运至木浦,既治部少辅作保,加上我同摄津守殿的亲分,莫要说利息,给了便给了,这就是我天朝上邦的气度。

 “万分感谢!”这下小西飞和杉江勘兵卫齐齐叩首,对有勋是五体投地,“勋殿实乃乱世之中罕见的义将仁将啊。”

 “马上叫你们的太阁好好见识我的仁义......”高有勋微笑着点头,在心底如此说到。

 在送还杉江时,高有勋特意说,杀死要时罗属于误杀,因朝鲜那边有人给我递信来,说要时罗是来替倭国总大将平秀嘉(宇喜多秀家)来刺探我求礼城底细的,那平秀嘉久阵无功,内心惶恐。故而想要收买求礼内的细作,赚我的城池,我不忿,便斩要时罗之首,并割其双手寄去名护屋城,就是要劝诫太阁,你要和议便和议,要战便来战,休要纵容麾下搞这些魑魅魍魉的伎俩,黔驴技穷,止增笑耳。

 总之,有勋的核心意思就是:“要时罗我杀了便杀了,一切责任在于日方,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必要时叫你家太阁来全罗道对着我的阿毗跋致旗下跪!”

 这二位倭使连连称是。

 高有勋先前的种种表态,无外乎要经小西行长和石田三成之口,转告秀吉几点讯息:

 一、你日本缺乏军粮,我大明根本不缺(其实还是缺,那二十万米豆其实是明廷没办法完整兑现赏银,不得已从山东调拨来抵充银钱的,结果整个明军营地一片哗然,都在闹腾呢),打起来的话你要打多久我们都奉陪;

 二、别指望借着要时罗的死来讹诈我,我为大明天子、朝鲜新君守土有责,固若金汤,寸土不让;

 三、经略相公宋应昌那就是我的靠山,也就意味着大明就是我的后盾,你秀吉来犯的话,明廷对我肯定不会像对待朝鲜军队那般麻木,必将拼死救援。

 现在高有勋手里的牌又变多了,既有佛郎机人送来的臼炮和蛇炮,也有驻屯在南原城的三千辽镇骑兵,当然牙兵营也能起到些极其微小的作用,不敢说叠到十成胜算,七八成还是没任何问题的,自然有底气拒绝秀吉的威压讹诈。

 “我马上还有额外的牌可以打呢!”高有勋觉得手里的牌实在太多了。

 见目的差不多达到,高有勋才又托出话来,说据可靠消息,朝鲜国君已薨,新君光海君在昌德宫即位,有心同太阁和议,弭平兵戈,已叫高僧松云惟政和我明的游击将军沈惟敬一并前往名护屋城,同你家太阁重议具体条目,望回去告知。

 “哈-哈!”

 酒宴刚结束,有勋就去探望光瑛了。

 阿泷低着头,跟在后面。

 高有勋走了几步,停下来,阿泷好像在想心事,没能刹得住,轻叫声,差点撞到回头的有勋的怀里。

 “恕罪......啊。”阿泷又是声轻脆的低吟。

 她嫩嫩的腮帮被高有勋的手给捏住了。

 这算什么,恶作剧嘛,还是威压,还是调情......

 要是最后者的话,怕是来得也太不明不白啦。

 高有勋现在只觉得手在阿泷的腮帮处,差点都要滑开,太细嫩光洁了,简直吹弹可破。

 “阿泷,你听懂我叫你的名字吗?”有勋用汉话的发音喊的,而不是往常用日语的发音「奥塔娅」。

 阿泷挤了挤大眼睛,又急忙颔首,腮帮的肉肉在有勋的指缝间摩擦,又勉强用汉话说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努力学。

 这时高有勋笑了笑,松开手,说很好,阿泷你也放心罢,我不会将你送回顺天城去的。

 “嗯,其实......”阿泷眨眨眼,欲言又止。

 倒不是她不想坦白,只是还没学到表达「其实我是小西摄津守的养女,本是朝鲜两班庶女」这句的汉话如何发音。算了,今晚回去好好再翻阅书籍,这般重要的事,写在短纸上告诉勋殿未免有些儿戏。

 再说,勋殿有心的话,总会自己察觉的。

 高有勋继续向光瑛的房间走,阿泷摸摸腮帮,嘟着嘴,继续跟在后面。

 闲居在房间的光瑛看到有勋来到,自然高兴,可看到阿泷时的脸色。虽不似之前那般锋利,可也还明显怀有芥蒂,在华严寺里,光瑛就好似个正室,阿泷倒像是受主母气的小妾,自觉地跪坐在和卧房的间厅。

 有勋摸了摸光瑛的腹部,说我都

 能感受到孩子的脚力了,和你一般大。

 光瑛悄悄地说起丽语,因有勋现在也懂些,是有意要瞒过阿泷的:“甚么时候去光州呢?”

 意思是宣慰司衙门何时迁去光州,那里才是整个全罗南道的中心。

 有勋也有丽语答复说:“快了,等局面安顿的。”

 “......去珍岛......”下面,光瑛的声音压得更低,又说什么,“哥儿火难消时,光瑛可以......”

 门扉下,阿泷捂住小嘴,眼珠滴溜溜直转转:“没想到我也懂得丽语吧,这意思,是想把我也赶到珍岛,同菊子还有其他切支丹们一并安插?不行,那我可不能遂赵光瑛的心。”

 因光瑛身体重了,人也变懒些,每天傍晚要不是有勋掺着,连绕着智异山山麓走步都不太情愿,故而现在餐饮也归阿泷打理安排。

 “阿泷,这汤的味道不错。”走步归来吃过晚餐的高有勋,只觉得喝了阿泷的汤后,精力都恢复不少,伸了个懒腰。

 阿泷脸红扑扑的,还没等有勋表示感谢,她先拜伏下来对有勋感谢解释道,是不是有些味道重了。

 “我觉得挺好。”

 “那是因瑛姐姐口味要清淡,阿泷只能特地为勋殿做一份加了料的。”阿泷急忙说。

 高有勋颔首,说你费心咯。

 阿泷又请缨说,马上仲春时节,蟾津江靠海处最好的食物是蛤贝。不但味道鲜甜嫩美,而且熬成汤后喝下去还能使食主精力充沛。如果勋殿不拒绝的话,阿泷我愿采集蛤贝为勋殿煮汤云云。

 全罗道西南角,和珍岛相对的左水营演武厅,竖起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头戴网巾的李舜臣坐在太师椅中,身旁是水师的将佐,对面向他拜谒的是宣慰司经历官徐羊甲,徐的臂弯里捧着柄火铳,比明日两国所用的都要大上一号,还有柄叉架,“水使大人,这是佛郎机国的斑鸠铳。无论是威力还是射远,都超越倭人的侍筒,还有唐人的鸟铳。”

 “罗大用,试一试。”李舜臣说。

 很快,在演武厅外的校场沙地处,罗大用将斑鸠铳搭在了叉架上,掰开龙头,夹住火绳,而后将黑火药粒粒洒进药池,又看了看竖在雉堞处的「靶子」:一顶铁盔,支在根木桩上。

 装好铅子后,罗大用便扳下扳机,一声巨响,吓得屋檐和垛口处的海鸟惊叫着振翅高飞,那铁盔炸出两团火花,顺着木桩哗啦啦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罗大用靠过去一看,这铁盔直接被前后斑鸠铳的铅子给射穿。

 连李舜臣也不禁微微惊愕,“蒙上脑包。”

 于是又换上顶蒙着棉布脑包的铁盔,支在桩上。

 罗大用重新装填好弹药,又是一铳打出去,脑包四分五裂,棉絮乱飞,即便有防护,可内里的铁盔依旧被射个对穿。

 这下李舜臣真的服气,“换燕尾牌。”

 两张燕尾牌被叠在一起,竖起来,很快也被斑鸠铳打穿。

 换上倭国安宅船上的盾板,一铳,同样击穿。

 徐羊甲说,斑鸠铳不但有穿甲裂牌的威力,还能如佛朗机炮那般射公孙弹。

 言毕,他亲自示范,将三五颗小铅子先塞入铳口,再用一颗大的封住,对面还是竖起面燕尾牌来,一铳射出去,燕尾牌摇晃几下,被射出数个黑洞,历历可数。

 百闻不如一见,看起来这斑鸠铳对付穿着甲胄的敌人依旧可以将其穿胸破腹,而对待有盾板铁甲包覆的敌船,也可轻松压制。

 “高缇帅自吕宋佛郎机国那里购入六十挺斑鸠铳,全部送给水使,铅子火药的配比用量,全在书纸之上。”还没等李舜臣开口,徐羊甲即如此说到。

 “哦......”李舜臣内心狂喜,虽然压抑住了,可明显眼睛里燃出光芒来。

 自从杀死金诚一和徐礼元这两个虫豸后。非但朝廷没有后继的问罪使来,整个左水营的局面反倒变好起来。

 直到这时候,李舜臣才终于明白:国家想要好起来,就必须要先除去虫豸。

 这段时间即便李舜臣从没正式表示归于高有勋的指挥下,可有勋却从来不把他当外人,叫徐羊甲不断送粮食送木料来,现在更是将所有的斑鸠铳都给左水营武装。

 “不晓得缇帅对左水营有任何要求没有,如若有,左水营上下愿赴汤蹈火。”李舜臣对徐羊甲说道。

 徐却直接告诉李舜臣:“水使知道否,在昌德宫,殿下已驾崩?”

 李舜臣顿觉眼睛一黑,头晕目眩,自椅子上起身,对着王京所在的地方咕咚下跪倒,泪水夺眶而出。

 左水营的将士看到水使如此,也都勉强一起跪倒。

 “殿下虽然已薨逝,然则大明的天子还在,抗倭的大业依旧继续。”徐羊甲请求李舜臣化悲痛为力量,我们的国君其实死了比活着更能对大局产生有益的影响,只要北京城的万历还将朝鲜视作藩属,那我们就不会输掉战争。

 “这般说,难道殿下也是虫豸......”

 李舜臣努力不愿想到这句,可这话还是硬生生闯入到他的心底,挥之不去,叫李舜臣惶恐许久。

 试完斑鸠铳后,李舜臣站在水营城砦的城头,见到岸关处停泊着的十来艘板屋船,还有两艘龟船,以及在船坞里正在建造的第三艘龟船,拧住了眉头,这是他,也是全朝鲜水师最后的本钱。而后该如何凭借全罗南道这漫长曲折的海岸、岛群,与倭寇对抗呢。

 “水使大人勿忧,还请来这里,看看此番我乘坐的船只。”徐羊甲说着,就将李舜臣引到了城砦的另外边,隔着城墙和堤岸,李舜臣瞪大了双眼,徐羊甲的船只当真如同条蜈蚣,和体胖的龟船是相映成趣。

 这条蜈蚣船采用了南岛式样的巨型斜矩帆,宛若穹庐覆在船身上,三根桅杆,低干舷,长度足是宽度的七到八倍,双层甲板,上层露天的甲板处排列满了铸铁的小型火炮还有斑鸠铳,分布在船舷后,下层甲板则是桨手所在处,各伸出二十对长桨,可不就是蜈蚣的足嘛!

 “这是佛郎机人在吕宋、爪哇还有蓝无里国,融合各国船只特性所制备出来的战船,操控便宜,往来迅捷,即可水战,也可搭运兵丁登岸突袭,还能装载不少货物呢......”徐羊甲指着这蜈蚣战船是如数家珍,“尤能可贵的是,这种战船造价低廉,一艘远洋巨船的造价足够造它二十三十艘蜈蚣战船的,而蜈蚣船遇到那种雄鸡般昂大的巨船,却能以小博大,二艘三艘都能将其击沉虏获,水使大人,您猜这两艘蜈蚣船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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