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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288节

 “拖至乾清门内的平旷地上,给我实心用心地打,打到有人招供为止!”待到王之祯走到慈宁宫的台阶处,对下面站成排举着哨棒的锦衣卫校尉、卫士们发号施令时,整个紫禁城的天空都随着他的声音而发

 抖。

 “郑国贤,高有勋,着你俩前去南海子,给我捉那张诚来,这厮必和这场火灾脱不得干系。”万历又面向郑、高二位,高有勋俯首抱拳时,见到万历闲着的手,那浮肿的手指狂躁地抓来抓去。

 “将经文厂库还有所有能用得着火的十二监、四司、八局的一并拖来杖打!”说完,万历又一挥衣袖。

 东侧排着站着的内阁阁臣们只是举起笏板唯诺而已,他们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外臣是很难喜欢内侍寺阉的,别看这群阉人平时跟在万历身旁,出宫来就狐假虎威吆五喝六的,可一旦万历发了怒,他们顿时就回复家奴的原型,骨头都难埋到地里去。

 下面终于轮到慈宁宫的侍奉宦官了。

 万历这次根本连母亲的颜面都不给,当场就说,慈宁宫自「老掌家」师全以下,各名色的宦官阉人,全都和封路堵门脱不得干系,统统也拖到乾清门处责打,打死不问。

 “封路是我要师全做的。”慈圣太后当即在座椅上说。

 “圣母皇太后,这哪里干您的事,全是老奴自作主张的啊......”此言一出,师全和慈宁宫侍者以下数十人当即就跪倒,对皇太后叩头,咚咚作响,宁愿死,也不敢离间万历的母子之情。

 “母亲当时张皇,全是奴才作恶挑唆,故而拖出去打死。”可万历根本不理会太后的阻碍,也没有任何放过慈宁宫宦官的打算,这次就是要宁错杀一千勿放过一个,彻底铲除旧的阉寺队伍,而后再便招就是,在北京城三条腿的蛤蟆难寻,少个子孙根的阉人可满大街都是,只要竖起旗子来,多少人排队,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净身呢。

 此次若是轻轻放下,马上怕不是有人直接要对着自己或郑贵妃、朱常洵放火铳扔震天雷呢,反正兵仗局这玩意还能缺呢嘛。

 最后连负责皇宫澡堂的混堂司宦官都未能幸免,一并拖到乾清门下打,整个场面壮观又凄惨,高大乾清门在五月天早晨投下的巨大明暗间,成百上千的阉人,被毫无尊严地拔掉衣衫裤子,带着那形形色色的残缺伤口,光着白花花屁股和大腿,被锦衣卫一个一个地举起特制的「龙须板」猛打,一板下去,一声长号,再抬起,撕下成片血肉,鲜血淋漓里带着肌肉痛苦万分的颤抖,再一板下去,一声短号,连续一二十下,任谁都没法再抵抗,哭号也发不出来,只剩微弱濒死的呻唤还有呼吸......

 “有人攀咬。”一位锦衣卫总旗跑到王之祯的面前,诚惶诚恐地说有挨打的想要招供抵罪。

 王之祯用奇怪的眼神睥睨了这总旗眼,仿佛在说:“这颗脑袋顶在你的脖子上到底有甚么用?”

 “打到此刻再说交代的,全是攀诬,万岁爷有旨意,打死不问,那便统统打死,一百棍后还能活下来的,自是无罪。”锦衣卫王都督的这番话还怪有道理的。

 一百龙须板后,你还有气,那便是苍天专意叫你活,往后谁都杀不得你咯,自然能无罪开释。

 可这样的幸运儿千不存一。

 紫禁城北面的玄武门外,兵丁和匠作排着队,赶着骡马牛,拖来了足足两千口预先就备好的棺材,沿着宫墙下排得一行行的,因这个时代明廷的内宫人数已膨胀到三四万,几乎每日每月都有人死去。故而时刻得备好二千口棺材待用,尸体简单装殓下,就拉去宛平城的安乐堂,安乐堂内的「土工」将其改殓到口朱漆棺材内,推入火葬塔井内烧化,现在只是担心棺材不够了,一具具被打得血肉糜烂的阉人尸身,赤条条地装在大车上,拖到玄武门,而后用布巾蒙着脸的「土工」,只能将其逐个扔在棺材内,再过北上门还有北中门,到北安门外墙下的安乐堂内,哪里还有余遐换甚么朱棺呢,全部推入塔井内火化,死者的骨灰躯油全都拥在一起,烧得不分彼此,被土工们用锅铲给铲出,也不辨认甚么姓名身份,统统埋葬入土,其上踩平,不叫隆起,了无痕迹。

 这简直就是场大屠杀。

 锦衣卫都督王之祯从早上杀到傍晚,杀得乾清门的空旷地处满是血痕和碎肉,渗入到地砖缝隙间,须得锦衣卫用长柄竹篦子细细刮出,最后盛满了足足三大瓮碎肉血痂,倾入到海子里,一时间半面海子都是赤色,经久不淀,触目惊心。

 同时,高有勋和郑国贤各自骑马,引着一众锦衣卫校尉,急急驰向南海子,奉那万历的命令,要抓拿张诚来拷问。

 南海子,在北京城南二十里处。

 因紫禁城和西苑已有海子,故而便叫此处为南海子,意为「城南的海子」,方圆足有一百六十里,内有五海七十二泉,獐鹿雉兔不可计数,素来是明朝皇帝围猎的地带,也是贬谪宦官充「净军」的所在。

 来到海子外围的丛林间,高有勋勒住坐骑,吆喝两声,遥遥望见海子中央有所幄殿,旁边便是座空旷的高台,孤耸在漠漠无际的池沼湿地间,被湿气云雾所缭绕

 ,四面八方全是通达的桥梁,这高台便叫做「晾鹰台」,明朝皇帝的猎鹰在追逐猎物时会出汗。若是有霜雪雨露的话便会叫羽毛濡湿,便建起这座高台让其温暖干爽。

 只是到嘉隆万年间,这南海子的猎苑功能早就荒废,隆庆皇帝一度还要驾临该地,准备重新围猎,便不顾内阁大学士徐阶的劝阻,来到南海子,却看到满地泥沼、草木茫茫,原本的宫室早就废弃不堪,宛若鬼域,隆庆皇帝顿时后悔,下令摆驾回宫。

 “罪囚张诚何在?”当海子内的海户们跪拜在郑国贤的马头前时,郑用马鞭指着幄殿,喝问道。

 “自杀在沙龙那头咯。”海户们如此回答说。

 “死了......”高有勋只觉得意料外又在情理之中。

 沙龙,是南海子西北角的一处日积月累堆积成的沙岗,待到高有勋策马来到此处,只见沙能没掉马蹄,一步一步迈得非常艰难,宛若朝鲜的雪地,每一步都发出铮铮之声,整座沙岗逶迤如龙,蜒蜒委委,绵延十数里,远看颜色银灰,近看宛若水波,“在那。”高有勋最先看到前司礼监掌印张诚的尸身,就倒伏在片沙龙间,也不晓得他是如何跑到这里,然后服毒自杀的,待到有勋跳下马,挣扎着一步步来到张诚尸体前时,只看见这位昔日权倾天下的巨珰,只穿着件粗布麻衣,满头枯白色的发在风中摇动,宛若蓬草,趴向下面的脸庞,微微侧过来,睁着的半边眼睛,若有若无地好像在盯着高有勋,嘴巴微微张开,吐出的白沫,早就渗入到沙龙的下面。更让人惊骇的是,张诚尸体的地方不知哪来的蚁丘,亿万只蚂蚁自各个方向奔来,手足汇聚起来。就像是奔腾的海流般,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张诚尸体的背上。

 当地人将这些蚁丘叫做蚂蚁坟,还给造了个传说,说是辽将伐金,全军覆没在这沙龙处,尸骨未还,全部化为虫沙,每逢清明便聚集在此。

 “最终还是这些渺小的虫沙,吞噬了你的尸体啊。也罢,待到火化掉你的骨灰后,便托人送去泗州的坟寺罢。”高有勋站在银灰色的沙龙下,看着张诚的尸体,又看看四面隆起的蚂蚁坟,唏嘘道。

 话还未说完,南海子便掀起阵阴冷的风,夹杂着浓浓的水汽。即便是五月天气,依旧叫人感到彻骨之寒,在强劲的风势下,高有勋和郑国贤眼前的沙龙好像咆哮起来,扭曲翻滚着银灰色的长长躯干,抖落一身的沙尘风暴,吹得高和郑二人都睁不开眼,张诚面前的沙丘纷纷崩塌,带着山崩海啸的轰鸣,沙龙那边的龙头,直直向着北京的城门昂起来,将太阳都挡得黯淡无光。

 待到高有勋好不容易重新直起身睁开眼,跑过去,将覆盖在张诚背部的「虫沙」给扒开,便发现原本附在尸体上数不清的蚂蚁无影无踪了,宛若水银泻地般,它们是否在沙龙底部的窟窿通道里逃逸掉的?不得而知。

 一群海户跑来,在得到锦衣卫指挥使和千户的许可下,才敢收敛了张诚的遗体,摆在棺椁之中,又雇了辆车,一路拉回到城内。

 “畏罪自杀......”依旧停驾在慈宁宫的万历,在得知张诚的死讯后,情绪复杂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随即万历没有片刻犹豫,叫自己身旁的小太监去张诚、张勋的宅第抄家,另外又告诉锦衣卫都督王之祯,停止在乾清门对宦官阉人们的杖责,谁能纳银子赎罪,谁就不用死,统统流配去南海子或御马监草场改过自新。

 高有勋晓得,都督王之祯是要抓着这次机会,重铸锦衣卫的权势。

 之前是司礼监太监或提督东厂太监,兼管锦衣卫,将锦衣官目为自己的牛马爪牙。

 而今王之祯则要借着火烧启祥宫的机会,反过来,恨不得叫锦衣卫来兼管东厂。

 可这些纷争,高有勋并不想继续深度介入。

 只要叫郑贵妃认为自己是她那边的心腹亲信、救命恩人,便已足够。

 待到高有勋重新蒙唤到紫禁城里时,郑贵妃已呆在东六宫之一的景仁宫了。

 这里和王恭妃母子所处的景阳宫,都位于一个建筑群内。

 此番大清洗大屠杀,侍奉慈宁宫、坤宁宫的宦官们各被打死百余,慈圣太后和王皇后的亲信几乎瞬息凋零,只有伴在郑贵妃身旁的安然无恙,郑贵妃立即指令二十四监衙门里的司礼监陈矩还有内官监的鲁保来,叫他俩紧急将自己麾下的太监给拔擢安插到其余的衙门中,陈矩和鲁保哪敢违抗,只能唯唯诺诺,很快郑贵妃的爪牙便密布宫城。

 “有勋你也瞧见,这禁宫之内,到处皆是暗弩毒箭啊,防不胜防。对了,今日你觉得都督王之祯如何?”景仁宫内,郑贵妃坐在榻上,她同来见的有勋间再无隔帘,以示心照。

 “实乃忠公体国的干城。”有勋回道。

 郑贵妃笑了声,便又说,他哪敢不忠公体国呢,现在是梯子摆在他眼前,要么他顺着梯子往上爬,不然就只能同张诚

 一样坠入深渊,你看他是社稷干城,可他眼里。要是不跟着我的旗号,马上他的位置就要被你所取代。

 高有勋心底一凛,莫非这郑贵妃有心要将我安插为锦衣卫一把手。

 刚想完,郑贵妃的言语就验实了他的念头,只听她叹息道:“朝鲜那边非去不可嘛?不妨照你的想法,在东厂外再设清税厂,由你来提督税军,保卫宫禁,稽查不法,朝鲜那边再派另外个得力将帅去,如何。”

 高有勋在赞颂完贵妃娘娘的美意后,立即谢绝,说朝鲜那边的担子,当仁不让。

 一来高有勋不放心董一元或刘綎任何人;二来他若留下势必和王之祯有明争暗斗,不如外出,避免内耗;三来我若到了锦衣卫堂上掌印,搅合到国本之争里,必成众矢之的,就让王之祯先挡几万支箭再说罢。

 郑贵妃满脸惋惜的模样,说那也只能如此,待有勋你扬威异域后,必封个流爵,再将厂卫托付给你。

 郑贵妃有点好,虽然颇为刻毒,可也有颗报恩的心,有些快意恩仇的味道,当年她为报答许光楠的撤销婚约的恩情,将这位安插在两淮盐司之中,现在我高有勋背着她逃离火海,这份恩情更重,郑贵妃希望我提督厂卫,也是常理,这对她也有莫大好处。

 “陈矩。”说到这,郑贵妃喊了声。

 司礼监掌印陈矩捧着柄宝剑走过来,直接告诉有勋,这是万岁爷赐予你的「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可是至尊皇权的象征。

 最初,尚方宝剑只是个譬喻,西汉的成帝时,丞相张禹备受宠幸,占有大量的土地和财物,生活极其奢靡淫乱。于是敢于直谏的槐里令朱云便上奏说:“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奸臣一人以厉其余。”成帝大怒,叱责朱云以下犯上,命其噤声退下,可朱云却紧抱殿前栏杆,据理力争,以至栏杆折断。故而为历史贡献了两个熟语「尚方宝剑」和「折槛」。

 不过尚方宝剑从譬喻化为实体,还是要到明太祖朱元璋的时代,朱元璋喜欢赐予都察院御史尚方宝剑,表示如朕亲临,先斩后奏,以彰大御史事权,又因御史都是书生,不可能如西汉那般赐予斩马剑。故而尚方宝剑,多是轻便的佩剑,上有黄色剑穗。

 “此尚方宝剑你便持去,如万岁爷亲临,此后朝鲜全庆二道,专由你一人督董经理,遇御倭总兵、经略相公可分庭抗礼,以下诸官诸将,不问皇明还是朝鲜,胆敢违逆者,皆可拔剑斩之,无需呈请。”陈矩将宝剑递给有勋时,专门叙说了这番话语。

 高有勋顿时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以前在泗州救苦救难时,曾得过泗州卫指挥使王畿的佩剑,现在升格许多,居然是尚方宝剑耶!低头接过,再靠在肩上,捧在手中。

 “有勋哇,常洵往后的讲读可就托付给你弟弟,今科的探花有封咯,常洵的出阁礼二十五万两银,我本说要给你十万两充作军用的,现在我想明白咯,十万两不够,二十万两罢,常洵出阁读书,五万两花销还是不够怎地?”郑贵妃是小手一挥,给有勋的账簿上又添了一笔大的,当真是如虎添翼了。

 第40章匹夫犒军

 我高家岂不是只能站在郑贵妃、朱常洵这对母子这边咯?

 高有勋如此暗自思忖道。

 有时高有勋还是觉得,自家的势力来源是一坨乱麻,原本是靠着御马监掌印太监李文进还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的门路,才得了锦衣卫副千户飞黄腾达,可而今李老公蛰居,张诚畏罪自杀,可他高有勋摇身一变,又傍上郑贵妃的大腿。不但没被牵累,反倒一跃为后军都督府二品佥事世袭锦衣卫指挥使,这叫个甚么?

 “难道我便是那不倒翁、变色龙......”高有勋自个都觉得有些羞惭。

 此刻郑贵妃又将手一抬,几名宫女手中捧着的。可不正是他先前献给贵妃娘娘的紫貂还有黑东珠嘛。

 “贼徒张诚自绝,张勋和张云申父子长流三千里戍边,他们在北京城还有两座宅第,皇上痛感有勋你住地过于狭隘,委屈啦,便一并赐于你罢。”

 “娘娘何出此言,小的在鸣玉坊业已有宅第。”高有勋急忙推辞。

 郑贵妃起身,说:“何须谦让,我晓得你娶了两房夫人,齐人之福啊有勋。女人嘛,共事一夫,住在一起难免有磕磕碰碰的,不若一个安插在张诚的宅子,一个安插在张勋的宅子,互不相扰。若是有勋你驭妻有道,你那两房夫人如骈如驷,三人能举案齐眉的话,便索性可将二张的宅第改修为园子,春夏秋冬呆在北京城的话,也可和如花美眷去畅游一番。我们着人办事的,就得叫这人活得舒畅,舒畅的话才能实心办事,你说对不对?”

 高有勋的汗珠,刷得从耳轮后暗自流出,郑贵妃的两位兄弟国泰和国贤虽说都是庸才,可这女流也不容小觑,别的不说,邀买人心还是有一手的,很懂如何与自己取长补短。

 另外郑贵妃居然

 晓得自己娶了两个老婆,这......

 真的不能轻视女人打听闺阁秘事的能力啊。

 “贵妃娘娘容禀,那是兼祧......”高有勋还待要解释。

 可郑贵妃却浑不在意:“你是好汉,好汉别说两房老婆,就是娶八个九个又何妨,碍着谁个了?你又是武臣,不用学那些酸巴巴的道统。说,你在朝鲜倭国那里有无女人呢。”

 “实有,各有一位。”高有勋晓得也隐瞒不下去的,索性坦率承认。

 郑贵妃差点没憋住笑:“所以叫你宅第多些阔绰些有错嘛,各起一座楼。不然共处斗室之间,岂不是要整日打架?孔圣人常说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依我看,男子汉大丈夫能好色如好德才是。还有这紫貂还有黑东珠,都拿回去罢,权当我再赐还于你,当做酬功之万一,去哄你家老婆。”

 高有勋顿时杵在原地,抱紧拳头,不晓得该接受还是该婉拒。

 这下郑贵妃更是哈哈大笑,指着有勋,问陈矩道:“陈矩你说,高有勋在对女人上,孰与万岁爷啊?”

 吓得陈矩当即就说,高缇帅少年英雄风流倜傥,三妻四妾自不必多说的,只是比起万岁爷专眷皇贵妃娘娘而言,还欠缺个「一心」。

 “陈老公说得极是。”高有勋立即毫不吝啬对陈矩的赞许。

 求求,快些结束这个话题罢!

 可郑贵妃市井出身啊,对八卦情史本能地有兴趣。当即就半是打趣半是反驳陈矩:“照你的意思,皇上比起高缇帅来,不够风流倜傥?”

 “这......”陈矩多少算半个忠厚人,这就被问住了,哪里敢答呢。

 “万岁爷爷专眷娘娘一人,那不能看万岁爷爷和有勋如何,还是得说娘娘一人无论仪容还是贤德,有勋家里的合起来都抵不过罢了。”高有勋赶紧打了圆场。

 那边厢,乐得郑贵妃在座椅上笑得都要直不起腰,心情大悦,还指了指陈矩,又指了指有勋:“陈矩你不能好色,所以得重用;有勋你好色,所以也得重用。君臣之间的心照,便是如此,岂可颠倒方圆呢?”

 待到离开紫禁城,高有勋不由觉得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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