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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304节

 阿泷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都流出星辰般的光彩来,感动地扑入有勋的怀中,说往后一辈子都要追随着勋殿。

 “阿泷啊,瑛妹她待产在即,华严寺那边还是离不得你的妙手,所以......”

 “我回过顺天城后,便赶去华严寺。”披着紫貂皮的阿泷,乖巧得就像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要了丽水营还不够,还要我的顺天城......我凭什么相信将来高有勋会将这块地盘还给我,我要高有勋交出人质来表明诚意!”待到阿泷回城告诉养父如此如此后,行长不满地嚷起来。

 第55章博陆殿

 “那父上你希望谁来跟着您做人质呢?”阿泷小心翼翼地问道。

 “泗州高氏就没有能当人质的吗?”小西行长反问起来,意思是女儿你都陪高有勋睡一张床,他的家史你总该晓得的。

 阿泷确实晓得,便坦率地给养父算了下。

 高有勋母亲去世了。

 “有继母吗?”

 “有的,是明国德亲王府中的乳母,与勋殿的父亲生活在一起,总不能拉人家来做人质罢,再说勋殿是二品都督佥事,他怎地可能送母亲来父上这里当人质呢。哪怕是继母,父上你才是五位下国守,这可不符合体统呢。”

 小西行长有些泄气,又问有勋有无弟弟妹妹的。

 “家中还有两个弟弟,三弟已是大明国的探花,现在是翰苑官,小弟弟也在德亲王府中,据说正在读书。”阿泷说高有封而今可是大明国皇子的师范,送到肥后国当人质,父上不害怕大明天子雷霆震怒嘛。

 行长摸了摸身上的飞鱼补子,才想起自己已是大明的指挥使。

 “那你说,高有勋他有无子嗣呢。”

 “茱莉娅我只是知道,勋殿有位丽女侍妾,已在华严寺临产,那生下来算得是勋殿的庶长子(女),方才在营幕内勋殿还拜托我去接生。若父上真的要的话,待到那孩子生下来就......”

 “到此为止罢。”小西行长无奈地举起手掌。

 刚诞生下来的婴儿做人质是一点价值都无的。

 日本战国这种质子

 风行的时代,也没人要个吃奶的娃。

 “实在不放心的话,茱莉娅我跟着养父你回肥后国,作为人质吧。”阿泷郑重地说道。

 这下轮到小西行长哑然失笑,对阿泷说你个傻孩子,你去了肥后国有甚么用,那高有勋去哪里找不到个漂亮能干的侍妾?偏偏就要离不得你呢。

 “......女儿懂得药理的。”阿泷有些委屈。

 小西行长最终下定决心,重重地拍拍膝盖,说也罢,只要给我十万贯钱,我就将顺天和丽水暂且借给高有勋。届时我在国内功成,不怕高有勋不为了讨好我将这领地完璧归赵,茱莉娅你呢,就继续呆在他的身旁,努努力,给他生几个孩子,这样也能多一道羁绊。

 毕竟日本人最喜欢说「羁绊」这个词汇。

 言毕,小西行长一把站起来,对外面叫道:“取我的十字枪来,牵我的战马来,还有在光阳湾备好所有的军船,我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摄津肥后前司总兵官小西秘书少监丰臣行长,要堂堂出阵了!”

 噔噔噔的脚步远去,伴随着外面应和的吼叫声,留在室内的朱斯塔夫人牵住阿泷的手,摸摸养女的秀发和肉肉的脸蛋,低声说了声珍重。

 “愿天主和圣母的光辉,永远照耀着父亲母亲。”阿泷抱住夫人的肩,流着泪祝福道。

 谁料下秒,小西行长忽地提着他的十字枪,咚咚咚地又跑了回来,对阿泷说:“我想到可以充当人质的人了,他起码值得五万贯钱,我也能安心将顺天和丽水相让。”

 傍晚时分,小西家老芦塚忠右卫门带着位身材细挑的足轻小兵来到城外有勋的营幕。

 待小兵走到高有勋的身前,便脱下阵笠,露出满头乌云般的长发,正是阿泷。

 “啊,叫他去当摄津守的人质?”听了阿泷的转述,高有勋略微有些惊讶,可转念想,又是情理之中。

 两日之后,顺天倭城的西大手门前,缓缓走来一骑马的僧人,穿着赭红色的僧衣,背着件竹斗笠,肩膀上系着褡裢,头发剃得精光,嘴唇和两颊倒是蓄着浓密的胡须,可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叫人惊讶的是,他的腰间还挎着把长长的倭刀。

 咿呀咿呀,沉重的大手门被缓缓打开,跑出两排足轻来,将这年轻僧人夹在中央位置,而后转身,半跪下来,表示恭敬。

 这年轻僧人抬脚,夹了夹马腹,催促坐骑走入大门内。

 城垣下,小西行长居首,和家臣还有肥前五岛的大名们都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对着这僧人叩首,“博陆殿!”

 西汉的霍光,是词汇「关白」的起源,而霍光又是博陆侯。故而当日本搞起摄关政治后,便也习惯将关白敬称为「博陆殿」。

 这位赭衣的僧侣,正是丰臣秀次。

 “摄津守,我现在便是你的人质,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将我捆缚起来,献给大阪城。”马背上的秀次,身后跟着的是大友义统,看到深深低头的小西行长,便如此说道,秀次的眼神与昔日在京都里大不相同,曾在聚乐第中,小西等人都见过那时的秀次,美姬成群,纵酒烂醉,手头阔绰,肆意挥霍,还曾借了五百枚金判给同样嗜酒好色的小早川秀俊。

 可现在寸发不留的秀次,目光中却满是凛冽的杀气,烧着渴求复仇的寒光。

 “岂敢......博陆殿岂是人质,我小西行长乃丰臣忠臣,愿拥立博陆殿前往肥后国,为博陆殿一洒所有仇怨。”小西行长抑扬顿挫地喊着,举手拜舞,并为秀次牵马执鞭,一路将他引入天守阁。

 坐定的秀次,将熊野三所权现长光给大友义统给捧着,对小西行长吩咐说:“那么,摄津守殿可以行动了吗?”

 “诚然!”小西行长等人深深再度拜倒。

 在黑田长政在顺天城隍堂内全体「玉碎」的同时,由备前宰相宇喜多秀家为总大将,下辖福岛正则、户田胜隆、生驹亲正、筑前宰相小早川隆景、蜂须贺家政、立花宗虎、高桥直次等将,实力最为强大的中路军,合计三万五千人,自望津城集结出发,前进至全罗道和庆尚道间的走廊——高耸的智异山东侧的道路,誓要扫清这里的朝鲜义兵所据守的各处山城。

 名曰火旺山城的对面,宇喜多秀家立在那里,同高高的城头上一位赤红色甲胄的朝鲜义将遥相对视,在心中不禁既敬佩又胆寒:“红衣将军,是个与我军旗鼓相当的好敌手!”

 在此坚守火旺山城的,正是红衣将军郭再祐。

 他在晋州城保卫战里及时脱离,而今重新召集了许多义兵,在火旺山抓住时间,厉马秣兵,并翻修了整座山城。

 郭再祐这样的朝鲜将领,也开始在战争里学习并改进自己的战术。

 于是他将山城的城墙依托陡峭的山坡,修了一层又一层的「之字形」,每一层都被打造为了坚强的据点,储备了充足的粮食、礌石还有箭矢,叫倭军爬上一层后,就不得不继续仰攻下一层。

 只见郭

 再祐每招展一次手中的红旗,飞蝗般的箭矢和投石,就从火旺山城倾泻而下,沿着几乎垂直高度的山坡往上攀爬的日军士兵是死伤惨重,那里的树木甚至是灌木全被预先砍光了,制成滚木,自城头抛掷下来,宇喜多秀家等将咬着牙,眼睁睁看到自己的部众接二连三地顺着山坡中箭中石,尸体和伤躯翻滚而下,却无计可施,己方引以自豪的铁炮队根本射击不到,铅子飞到一定高度,只能软弱无力地坠下。

 另外此番出战,日军的军纪更加败坏。

 宇喜多秀家、小早川隆景等只感到各将各备有种末日来临前的混乱和疯狂,日军士兵将来不及到火旺山城躲藏的朝鲜百姓抓住,统统残酷杀害,割下脑袋还有鼻子,扔在火旺山城下大声叫嚣。

 郭再祐则还以颜色。

 火旺山城的城头,在围攻日军的众目睽睽下,扔出钩索,将倒在山坡处将死未死的日军将兵给活活拖曳上来,郭再祐亲自持刀,将这群倒霉蛋捆在木桩上,当着城下万千日军的面,挨个将其开膛剖腹,抓出内脏随意抛洒。

 就这样打了五日五夜,中路军也无法奈何火旺山城。

 宇喜多秀家只能召开军议,黯然宣布绕行火旺山城,优先攻陷此次扫讨战规定的目标:黄石山城。

 于是只留下小早川隆景部,继续监视围困火旺山城。

 可到了黄石山城,却察觉权栗的旗号已飘扬在这里了。

 权栗得到高有勋的书信,严令他必须要看好黄石山城,因这里是庆尚道出入全罗道北的门户。

 权栗更害怕的是高有勋信中提到的尚方宝剑。

 如果自己不卖力些的话,那说不准就要用脑袋试一试尚方宝剑锋利与否了。

 再者,据说万历又派来大批援军,并已越过鸭绿江了,正在向自己的后背处疾驰进发,这也给权栗平增了不少勇气。

 于是权栗、郑仁弘拉起三千精锐,入驻到黄石山城,并利用郭再祐在火旺山城坚强守御所争取的五天宝贵时间,做好了充分的备战。

 以至于鸟岭的刘綎派信使来问需要不需要叫三手军来增援时,权栗豪言道:“三手军且和总戎老爷去大邱杀贼,黄石山城有我一军足矣,能将数万倭贼钉死在这里,管叫它是进退不得。”

 待到宇喜多秀家带着二万七千日军,在黄石山城下列阵,并叫差不多三千挺铁炮对着山城发出怒海般般的威吓性射击后,却察觉到黄石山城在硝烟散去后,依旧是片可怕的静默,宇喜多秀家望见,城垛后的权栗部众,都各自手持兵器和防牌,严阵以待着。

 而以往,只要日军铁炮发起齐射,朝鲜方无论是府兵还是义兵,起码都要惊骇逃窜三分一。

 “看仔细了,若倭贼靠近,就叫他们尝尝火箱车的厉害。”权栗将令旗一挥,并抬手拍了拍身旁在雉堞后的架子车,架子上插满了戚继光规制的火箭,每枚火箭上都帮着明晃晃的刀剑,每辆火箱车都配备好几名士兵,背负着预备的火箭,是既能守城,也能推着车,机动发射。

 又打了几日,日军也未能在黄石山城取得任何进展。

 立花宗虎主动请求,他来带队,夜袭抢攻黄石山城。

 可宇喜多秀家却否决了这个大胆的方案,这位中路军总大将的信心已接近崩溃,只是反复说,也不知道左右路的战况如何。假如没有进展的话,待到唐人的援军陆续抵达可就有大 麻烦了。

 此刻,中路军各位大名还不知道黑田军的惨败,还有小西行长的里切。

 最后还是那翻越智异山的两位探子,来到秀家的阵幕内,悄悄告诉他:“我等看到,顺天城野外有几堆巨大的焰火,带着浓烟。”

 “不应该啊。”宇喜多秀家隐隐不安。

 “莫非,摄津守和甲斐守已战败,那火烟是焚烧战殁者尸体的?”探子猜测说,并表示我们不敢下去看清楚,害怕被唐人的夜不收给察觉。

 疑神疑鬼的宇喜多秀家便立即召集所有人,商讨对策。

 生驹亲正和蜂须贺家政主张退兵,返回望津,再看看其余两路的情况。

 而福岛正则和立花宗虎则极力要继续打下去,攻破黄石山城,杀得鸡犬不留,再进入全罗北道,那里面恰逢麦收、稻收,好好劫掠番,必能重振士气,完成太阁的嘱托。

 就在宇喜多秀家不知如何择取时,自东面方向来了几名背着母衣的使番,下了马就喊道,右路军的神原康政和前田利政,不敌明军鸟岭大营开来的兵马,已放弃了大邱城,望海滨退却!

 “甚么!”在场的所有军将都惊得站起来,福岛正则而后连骂右路军的两位大将简直是混账是懦夫,前田利政年纪小不更事就算了,神原康政征战沙场半辈子了,却甘心要身败(武)名裂了嘛。

 “那浅野左京大夫幸长呢?”生驹亲正忙问。

 “左京大夫出阵前,忽然得了病,未能及时参战。”使番众吞吞吐吐。

 “病?”

 大家都不可思议。

 “是......是得了唐人纵情病......就是南蛮疮!”

 “荒谬,简直荒谬。”福岛正则叫起来。

 浅野幸长这时才二十岁不到,一渡海出征朝鲜,就在釜山对着倭国游女和高丽妓生嫖得昏天黑地,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得了纵情病,输掉了场战争。

 “还能如何,诸君,退阵。”宇喜多秀家灰心丧气。

 再不退的话,侧翼就要被刘綎给包抄了。

 至于情况叵测的左路军,当下也顾不得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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