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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387节

 住咯。

 对啊,老子贩卖的淮盐,也能换来金银的。

 五日后,风尘仆仆的高有勋一行如约来到益都县的治所石城,在石城的文庙戟门左边,有座名宦祠,当然相对的,在戟门的右侧则是乡贤祠。

 名宦祠里供奉的,都是之前治行卓著的贤知县,正所谓:“士君子绾铜佩墨,临蒞一方,邑治废兴,民生休戚,繄令是赖。故鸿施骏树闿泽丰功彪炳古今者,已载在祀典,春秋尸祝之矣。”

 吴宗尧看到有勋到来,都笃定主意,只要有勋需要,那自己的名字可以不留在名宦祠内,有勋的却必须要有。

 吴知县的决心,也得到吕知县,还有二县前来参会所有名宿的肯定赞许。

 这高缇帅的善行,怎地算不上「鸿施骏树」,怎地算不上“闿泽丰功

 ”啊?

 号炮响,没会儿,高有勋就前簇后拥地到这名宦祠里来。

 大伙儿无不起立,作揖喝彩。

 这边吴宗尧已将保举高有勋为「名宦」的公举文书都备好了,铺在了供案上,上面都是全县儒学生员的签名,就说只等鸡栖公颔首,我等立刻呈交去提学和察院,待到勘结完毕,立即便给鸡栖公立祠塑像,春秋祭祀。

 “这是生祠啊,这是生祠啊。”随行的高祖辉心里直顾在拍巴掌,厉害厉害,原本我对这招炮子的期许就是竖旗杆挂匾额。可这下,连生祠都有咯,这待遇除却天下名动的贤宰相、名将军外,谁个能有呢。咳,我早就说,生这招炮子下地时,怪不得屋子里满是红光呢。不,不能叫下地,叫下凡才是,这泗州那边的祖茔岂止是冒青烟啊,简直是冒狼烟咯,皇明的太祖爷是泗州出来的,我家有勋那也是泗州出来的......

 “诸位岂不是在捧杀我有勋,何德何能,敢立生祠?”谁料,高有勋在名宦祠的前院坐定后,开口一句便是这个。

 高祖辉只当儿子还在谦虚呢。

 二位知县和父老们也当是如此。

 可高有勋明显是坚持己见的,他的下句话就直接把立祠这个话题给撞飞了:“这一万两银虽说不要还,可我还是要在贵邑给挣回来的。”

 这下可谓石破天惊,在场所有的方才还在恭维的人,无不默然僵立,不知该用甚么表情才好,没想到啊,这一万两还是要从我们头上刮啊,这不就是送走了鬣狗来了虎豹了嘛。

 而高祖辉、高有封、徐光启、包虎雄、高淮还有姚乐林,都以等待的眼神望着坐着的高有勋,不知道他下面要说甚么,这几日他在两个县的山地内绕来绕去,找了不少了物料。

 接着有勋就点了几位的名,如孙延寿,如高朝业,如钱双 峰,又如钱绪斋,这几位一一应答行礼,他们都有共通处,就是当地的富商,另外都和琉璃制造业相关,这几家每年都带着本钱和货品前去济南、京师还有江南,贩卖琉璃制品,各自家中不但有料仓,还有作坊,雇佣的工匠数十百计。

 颜神镇,连带着所属和周边的县,除却北面外,东西南三面都是山,自古以来便是齐和鲁的交界地,相传高有勋来时所过的那青石关,便是齐闵王当年为出师伐鲁而动员军队凿山开辟出来的。故而颜神镇便是鲁中的交通门户,地理险峻不说,还同外界封闭隔绝,再加上各类矿产丰富,还成为动乱的根源处。不过在明朝初年,颜神镇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特意在此设内官监,就是因为只有这里才能产出最正宗的「青帘」。

 青帘,实则便是琉璃帘子,在皇宫建筑内,时很重视内部的隔板物件的,通常这种隔板用镂空的木板制成。但统治者还需要一种「幽明隐现」的感觉,来凸显自己权力的神秘还有神圣,赋予其宗教的色彩,所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故而皇宫的庙坛建筑中会大量使用琉璃帘子,青帘便是代表——“琉璃之贵者为青帘。取彼水晶,和以回青,如箸斯条,若水斯冰,纬为幌薄,傅于朱棂。瑞烟徐起,旭日始升,影动几筵,光浮御屏。栖神象玄,以合窈冥。用之郊坛焉,用之清庙焉。”

 这种青蓝色的琉璃条串成的帘子,在祭坛中,与烟雾还有日光交响映蕴,形成一种幽明又恍惚的感觉,这就对了味咯。

 此外,琉璃品的颜色是染料染出来的,如想制成青帘,还得从西域进口一种名叫「回青」的蓝色颜料才行。故而打洪武年间起,明廷就将很多专业工匠集中安置在颜神镇,为庙坛制作青帘。

 譬如孙延寿他家,原本是北直隶枣强人,后来被垛集(调补)到颜神镇来。

 而钱双 峰家则祖籍广东,也是被千里万里安插到这里来,专门给朝廷炼制青帘的。

 随着明代和西域的关系渐渐疏远乃至中断,回青无法持续输入,青帘制造也渐渐停歇,可这群匠户的生计反倒勃发起来,他们各显神通,各自烧

 炼自家的瓷器、琉璃运出去贩售,所得不菲,慢慢形成当地的富户,也开始如归德的乡绅那般,专心供养子弟读书做举业起来。

 和归德只知兼并和压榨佃户的乡绅不同,这几位还是有技术有产业的,也都经营着好多炉火,烧炼精巧的工艺品。

 这也是高有勋早就关注到的:“诸位,不妨我们合个股,一起把益都、新泰的三样宝给做大,瓷器、琉璃还有煤炭。”

 “啊?”大家都很吃惊,原来叫我们来是为了这。

 “这个是当然,鄙人拿出一万两来是救急的,又不是无偿给的。再者这一万两可是我从军饷里抽出来的,万岁爷拨给是要有勋我练兵准备去平乱的,哪有借出去收不回来的道理!不过诸位也不要慌张,我不比那陈增,我高有勋就是银钱出去可以。但要生利,生了大利市,不但我能回本,诸位也都能分润。”高有勋将胸膛拍得哐哐地响。

 孙延寿便站出来,说,缇帅看得起我们,愿和我等合股,所得也是拿来筹备饷银的,于公于国又有甚么可指摘的呢?只是我等虽也有烧那瓷器琉璃的炉子,可每年终究也不过是几百两的所获,在这山里面还算得体面,可要是在济宁、淮安,可就上不得台面咯。

 孙这话的意思是,本小利薄啊。

 高有勋抄着手笑起来,说那不还是你们炉子太少所制出的物料太少。故而买不得几百两,可只要咱们有更多的炉更多的人手,翻他个十倍百倍的,行销全国乃至海外,每年赚得个二三十万两,岂不美哉?

 话一说出来,大家无不耸动,互相间挤眉弄眼,大部分人心底都是不信的,只觉得这位缇帅过分异想天开,要么就是借着如此炎炎大言来招摇撞骗。

 正议论纷纷间,高有勋不慌不忙,举起手中两件物什给众人过目。

 一件是琉璃烟嘴。

 还有一件是琉璃鼻烟壶。

 现在芸香草在中原还有江淮间,吸食的用户越来越多,穷人要吸,富人也要吸不是,可穷人愿用竹筒、陶土斗嘴来吸,富人哪里会折损身价用这玩意?这不,琉璃制品可不就能派上用场咯?

 “这就是品牌溢价。”高有勋很肯定。

 第141章这完全合乎明礼

 是的,鼻烟这种消费品,几乎是和烟草前后脚的,并且给鼻烟还有鼻烟壶上价值的,居然,嗯,是朝鲜国。没错,就是吸食南蛮草的那金介屎,这女人的脑筋鬼得很,其实最早发明鼻烟的还是新世界土著,圣多明各隐修会的传教士在跟随着哥伦布远航新大陆时,就见到岛上的土著会用甘蔗形的吸管,将其一头贴在烟草粉上,另外一头则放入鼻孔,而后吸气,将烟草粉吸食干净。

 其后,这种鼻烟便和点燃烟草吸食的「旱烟」,还有用水来过滤烟草吸食的「水烟」,三足鼎立,成为迄今为止的烟草三大吸食方式之一。

 当鼻烟随着佛郎机国的水手,乘船来到日本,又顺道以商贸和战争模式传入朝鲜后,金介屎就捣鼓起鼻烟来,并还发明了朝鲜本土关于烟草的神话传说,说是古代的高丽国,王非常宠爱名妃子,妃子去世后,王天天恸哭。于是在夜梦里梦见爱妃告诉他,我的坟茔长了一种花卉,名曰烟草,大王将其采撷焙干,以火燃之而吸其烟,可止悲,可忘忧。

 其后大约是光海君或金介屎觉得,这个传说里用火点烟草吸食有些不甚雅致,堂堂君王吞云吐雾的太不像话,又加以改动,说爱妃在梦中是这样说的,将那花卉细细研磨,拌入油丝、兰花子、花露、香草等,可为大王驱寒冷,治头眩,开鼻塞,还能明目呢。所谓「烟能明目,嘿,看得真真地嘿」。

 这一改动,瞬间就把鼻烟给抬举上去咯。所谓「不烦烟火,其品自然高逸」,尤其符合东亚士大夫们追求清冷、暗香、卓尔不群的格调。

 当然,其实欧洲世界对会散发烟臭味的旱烟也一样深恶痛绝,“一闻到这种恶魔般的,臭气熏天的刺鼻烟气,我就不得不赶紧离开,去找别的地方躲起来。”

 雅是会扩散的,鼻烟雅的话,就得连带着储存鼻烟的壶也要雅起来。故而高有勋就说,琉璃这种东西做鼻烟壶是最合宜不过的,我那边已攻克拌制鼻烟的技术,轮到你们颜神镇烧制琉璃鼻烟壶的时刻了,“我勘察清楚了,贵县贵镇所在的炼炉,琉璃能调出黑、绿、蓝这几种色彩来,然想要把琉璃鼻烟壶的价钱再往上抬的话,那还必须要迎合士子富户的趣味才行,士子爱淡雅,怎地也得要用牙白、玉白,而富户爱金爱富贵,怎地也得要红、回蓝、金甚么的,而琉璃是怎地烧制出来的,主要还是贵县取之不尽的马牙、紫石啊,再加黄丹、芒硝、白铅还有铜绿,加以焦炭煎制,赋予其各种不同的颜色,这些小玩意随着芸香草还有鼻烟卖出去,那端的是一本万利啊。”

 甚么是附加值,这就是标准的附加值。

 历史上法国

 人也就是靠着制造这些奢品或半奢品,林林总总的小玩意儿,将西班牙自美洲掠夺开采来的白银黄金给赚个七七八八,而西班牙则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所以单靠殖民是完成不了财富积累的,必须要有工业,再不济也得形成规模性的手工业啊。

 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嘛,万历狗皇帝要挖矿,山东、河南、山西还有南北直隶,都算是他的「殖民地」,可我们将计就计,我们跟在挖矿后,搞我们的伴生产业,他万历搞到一分银,我们就能搞到四五分,就像法国人套西班牙人那般。

 “那缇帅的意思是......”吴宗尧都到了「想都不太敢想」的地步。

 “我的意思是,自然要在这几县采掘,我用一万两银支走陈增,是不让他来染指矿采,他懂甚么矿采,我懂,贵益都、新泰,连带莱芜、蒙阴,都是坐在金山银山上不知发财啊!你们觉得县里没有良田沃土,全是白沙地黄沙地还有绵亘的群山。可河南淮扬那边倒是有一望无际的良田沃土呢,可不还是穷得淌屎?我现在的主意,不妨这几家会烧制青帘的,联合起个大炉坊,其余官绅嘛,各自拿银来合股分红......琉璃别说用来制烟嘴、烟壶,还有珠灯,还有屏风、棋盘、帐钩、枕顶等百姓日用,到哪里挣不来大钱,别的不说,就说这里的煤窑,怀庆府那边的煤炭用来锻铸刀剑、锅具和农具,那边晋商经营这些个个都肥到流油,你们这里这么多煤炭,再炼成焦炭,直接用来烧瓷器烧琉璃器,省却转运之苦,可谓得天独厚啊(都能算是古代的复合体咯),别的州县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缇帅,这掘矿也好,烧造也好,可得要人手的,而矿徒富集过来,是要滋事生非的。”吴宗尧说出担心,引得大家赞许。

 “矿徒为何会滋事啊?”有勋反问道。

 吴知县就说很简单啊,矿徒是不耕田的,可他们的嘴巴又是要吃米吃盐的,我们这里山地贫瘠,压根喂不饱外来的矿徒,大量的米谷消耗一旦跟不上,那矿徒便自然会啸聚外出劫掠。

 有勋摇着头大笑起来。

 咳,这大明朝的官啊,很难想象是在唐宋朝代一脉相承下来的,连区域经济互补都搞不明白,真的就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兢兢业业替上峰收税呗。

 “兖州府西边那几个县多的是米谷面粉。至于盐和木棉也不用担心,全包在我身上。”高有勋说到这,看了眼姚乐林。

 姚乐林这才有些佩服。

 高有勋还说,周边州县乃至省,因矿脉枯竭而失却生业的矿徒多不胜数,只要每烧炼出料物来,分给他们些银钱就行,他们有了银钱,自然要买米谷、鱼肉、酱盐、花布的,我们不等于又把分发出去的银钱给回流了嘛。

 “他娘的,陈增黑,你比陈增还黑,你是又黑又滑,嫣柔骂你鳅鱼狗算是骂对了。唉,我也成了老狗了不是,嫣柔这孩子,咳。”高祖辉在心底,对儿子竖起了拇指。

 这话说得在场的知县、佐贰还有乡绅,甚至连带着长期在外面跑生意的好多商贾都目瞪口呆,这就是经济学啊。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高有勋为打算加速矿徒工资回流速度,还准备叫那原田孙七郎速速在利津构筑「倭馆」,从全庆还有倭国引入女人来,叫倭馆成为矿徒的销金窟窿,复兴山东大地上的「管仲学」。

 只是这太伤山东大地的孔孟学了,故而不能明着说出来,暗中再操作罢。

 这些话说出来后,谁个还敢给高缇帅立生祠啊。

 高缇帅太生猛了,立祠怕是都捆不住。

 这会儿孙延寿他们也发话了,还是那句话,开矿、扩产需要本钱啊,可是。

 高有勋也早有准备,说不必担心,琉璃、焦炭、烧瓷,还有各矿石的采掘,全都交给你们来「绅办」、「民办」,不足的矿徒从外地招募便行,因官办的话,对官员和胥吏的监督是不解的顽疾,而你指望官吏清廉如水更是奢望。所以高有勋也告诉孙延寿等人:“山泽之利,官办则不足,民办则有余,我们给你们提供保护、销路,并且抽分便好。”

 官办只有一种模式可盈利,那就将人工的成本无限压低到零。对,光是用米谷赈济灾民叫灾民去习艺都不能到零,最好还是使用囚犯做工,在这点上,历史上满清政权将其发挥到了极致,在新疆拓土完毕后,清政府立刻迁徙大批内地犯人来此,用一批犯人去垦荒种田,所获的米谷再去养活另外一批采矿的犯人,成功地实现了无本盈利,只是这种模式很难持续。毕竟你不能无限制地抓捕囚犯来,要是学秦朝,将全国老百姓都囚犯化(刑徒),那就要引爆大泽乡牌地雷咯。

 只是民办也有民办的缺陷,那就是民间的资金本能都是趋向低风险、高利润、回报快的行当,我卖卖翡翠、中药、化妆品不香吗?琉璃和瓷器本也属于这种领域,可其背后需要大

 量如焦炭、马牙石这般的矿产作为原料的啊,而采矿则属高风险、重投资的行当,再加上官府介入过深。故而谨小慎微的民间资本是根本不会加以青睐的,也难怪先前的知县对二县境内的矿山,直接一封了之。

 对此,高有勋当场拍板,说我来「放本收货」,支撑贵县的矿山采掘!

 放本,就是你们缺的工本钱,我来放贷给你们,利率绝不高。这样的话,嫣柔所言的仓外养仓的发典生息便有了落地处。

 而收货的意思,就是你们产出来的各种制品也别害怕销路。除却部分给你们自销外,其余的我们按照平价来收,当然要扣除所借工本的息钱,收来的东西我们去销。

 销路高有勋是不用担心的,利津那边的倭馆,原田孙七郎将明国、朝鲜、佛郎机、倭国,甚至还有远自暹罗而来的商船,都调拨得井井有条,光是内销中国各地都吃不下,更别说外销别国咯。

 我们缺的是货,懂吗?

 这般一听,孙延寿等人的顾虑也就打消了。

 可二位知县的顾虑却还有,他们很害怕的是,利津啥时候能跑各国的大船了,还是去遥远的朝鲜和倭国的,这要是有贼寇歹人被船只夹带,进入大明的腹地生事的话,追究下来,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怎地,全东北亚都实现了自由互市,你俩还没收到通知吗?”

 不过高有勋没有这般对吴、吕说,怕把这二位给吓背过气去。

 只是这时候,高有勋已在理论上实现了对大明律的规避。

 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历代开走私风气之先的老粤们。

 这还得从正德四年说去,那一年,有几艘暹罗的民间商船遭遇风暴,漂流到广东海域,镇巡官救了这些船。但也按规定,将这些船上的货物「十分抽三」,贵的细软解送去京,粗重的货物就地折卖,备作军饷。

 这很正常,是东北亚航海法的共同模板,那就是我救了你的船,就有权收你的货当作酬金。

 就像孔子说,在外国救沦为奴隶的鲁国人的,就该得到赏金差不多的道理。

 翌年,对广东镇巡官的这番行为,礼部采取默许但不声张的反应,只是说,这几艘暹罗商船不属于朝贡船,不在市舶司管辖范围,也不用遵照朝廷规定的贡期还有贡道,那就只能由船只靠岸所在的镇巡及三司官来管理。可既然这批非朝贡商船能这样的话,那又违背了明朝自己制定的「有贡舶即有互市,非入贡即不许互市」的原则。故而礼部的批复到了广东本地,布政司参议还有巡抚都表示不可以,我们要严守朝贡原则云云。但广东右布政使却直接说:“朝廷年年朝我们广东要上贡的香料,当地的军门又短少饷银,你们说,怎地办?”

 于是反对意见都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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