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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400节

 所以毛利辉元厌恶战争,尤其是战争会产生许多残缺不全的肢体,头、鼻子、耳朵都可能从躯干那里被割裂下来。

 辉元甚至反感自己的正室南之大方。

 南之大方是毛利元就的外孙女,辉元倒是不在乎这个,他真正讨厌的是,自己与这位亲表妹的婚礼莫名其妙地举办了两次,只是因为第一次婚礼刚完毕,祖父元就突然想和丰后国的大名氏和睦,便要辉元休掉表妹,去娶大友宗麟的女儿。可转瞬间,毛利和大友的和议灰飞烟灭

 ,辉元只能再度将南之大方给娶过来。

 那时起,辉元便总觉得,自己和南之大方的婚姻,就好似被鸟胶胶坏了翅膀的昆虫,不再完美,结婚这么多年,辉元和表妹间都没生过一儿半女。哪怕这种生育只是仪式性行为,辉元都不想履行。

 而周姬,哪怕她嫁过人,可辉元却依旧完美地将青梅竹马的女神给夺回来,就像用鸟胶捕获了只完美的翠鸟,一次性成功。

 先前石田三成要他担当西国惣政头并且参加征讨东国的密信,也被辉元给搁置下来,根本不回音信,“甚么内府大臣,他是要倾覆掉原本这个天下完美的秩序,我为何要搅这趟浑水?那样的话,我岂不是也成了被鸟胶给黏住的猎物......”

 辉元年轻时,也曾与织田信长争霸过天下,可那时毛利伞下诸多国人的纷纷叛离,叫他是不胜其扰,“都滚吧都滚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懒得管你们。”

 总之,辉元是个害怕劳神的人,他只想静静地过快活日子,敲敲小鼓,用鸟胶去捕虫鸟,和周姬相伴。

 如天佑毛利,我能抓住机遇,不费吹灰之力取得天下,那我还愿意挪动挪动脚步。

 若天注定我毛利只能雄霸西国一角,那我也没甚么好奢求的,在广岛城的聚乐第,与美人娇儿喜乐度过一生,便也心满意足。

 民间有谚语道:“大纳言德川家康的米,能铺满整个日本的街道;而安芸宰相大江辉元的银子,则能铺满整个日本的桥梁。”

 周姬已为他生下一儿,可辉元害怕南之大方的报复,便将孩子秘密寄养在广岛城下的某处,从二之丸的曲轮俯瞰下去,西北角安南郡边界的尾长村那边便是。

 周姬倚在辉元的左肩处,有些担心地说,不知孩子几岁大时才能接回到这广岛城来呢。

 辉元就安慰说,待到广岛城修成个全新的曲轮,我便任命最信任最勇武的家臣拱卫,将我俩的孩子给迎入其中,那时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他,他会平安长大,着袴,元服,直到接过我的领国为止。

 为此,辉元便将手指向了东南角的一座正在破土动工的三重小天守楼阁。说,就是那里,为了叫这座小天守阁固若金汤,我花重金从京畿聘请来了穴太众,来负责这项工事,务求十全十美。

 而石田三成三番五次地要求出兵的事宜,辉元索性一推,全都推给之前屠灭黑田占据丰前国的毛利秀元,“让秀元带三千兵,再叫石见国的吉川广家也带三千兵,前去大阪城集合,便算是替我出阵。”

 就在几日前,毛利秀元真的带了三千兵,船队抵达广岛城,秀元单独登城谒见了辉元。

 辉元赐予秀元绸缎、太刀、金银还有骏马,劝慰了他番,说你同久留米侍从(小早川秀包)还有吉川广家做得好啊,将毛利的疆土扩展到了半个北九州,现在前去京畿,至博陆殿和内府帐幕下听用,务必要更加勤勉一层才是。

 毛利秀元那时的态度就有些古怪,他当即就问辉元——你我的叔伯小早川隆景还被羁押在明国的北京城,不知家督您如何想,是否要联络明国那边的文臣武将,将伯父给赎回呢。

 对此,毛利辉元有些兴趣缺缺,只是敷衍秀元说,自己正在筹备银钱,打通关节,肯定是要把叔父给营救回来的。不过若叔父在明国遭逢不幸,或客死他乡,那三原城还有整个小早川水师都交给你来继承罢。

 秀元倒也没有推辞的意思,拿到赏赐后,秀元就和船队继续向东而行。如今应该在三原城和因岛处停泊,再过二日左右,即可至大阪城。

 “累啊,真的很累啊。”到了夜晚,广岛城下的各条河川在秋风萧瑟里陆续开始涌动起来,风浪的声音极大,无精打采的辉元呆在周姬的房间里,低着头反复嘀咕着。

 广岛城差不多每年都会在春秋两季,被洪水冲刷着,这也是毛利搬家的代价罢,你在享受海浪带来的财富同时,也要被它的灾害煎熬。

 再加上日本迫在眉睫的内战再起,还有如何赎回叔父,都让辉元心事重重,他怕麻烦,他喜欢拖延,听着浪高的呼号声,更是叫他焦躁不安,也不知道怎地,辉元的眼皮老是跳动着,牵扯着自己的心脏,让他很是难受,便叫周姬来抚摩他的胸口,并且对周姬说:“唉呀,我这一闭上眼,就仿佛见到周防湾的野上冲那里,排浪就好像是前些日子丰后的地震那么恐怖,一艘船在浪中苦苦挣扎,就好似被鸟胶给黏住的虫子般。”

 等辉元说完,周姬脸上立即白了,手不住地颤抖。

 辉元所描绘的场景,不就是周姬前夫杉元宣遭遇海难失踪的景象嘛!

 都说杉元宣是「船隐」掉了。

 当时日本民间喜欢把无故失踪的人叫做神隐,船隐自然指的是乘船遇到风浪尸骨无存咯。

 辉元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便不再做声,恢复几分丈夫的气概来,将自己平时喜爱的长大华

 丽的阵刀还有弓箭给架在房间的兵栏之上,心中想着。就算那杉元宣的鬼魂来了,我只消用弓,几箭就能将其给射逃。

 更别说外面还有周姬的兄长儿玉景唯在守卫呢。

 正当周姬非常忐忑地将小袖脱下,放在衣架上,准备伴同辉元就寝时,天守阁却在阵巨响声里,猛地摇晃两下,周姬尖叫着趴在地上,辉元跌倒,而后抓住弓箭,大步流星,拉开障子,伏在狭间窗孔处,只见二之丸的虎口处升起团火光烟雾,有数十上百的人影,看起来都穿戴者兜盔,披着铠甲,举着白光闪闪的刀锋,不知道从何处鬼魅般钻出,竟然将表门用火药给炸开,涌入进来。

 “快,回到天守阁本丸之中去!叫警备的番组都靠过来。”辉元毕竟将门之后,临危不乱,拽住周姬就跑。

 作者的话:  我给大家解释下,什么叫爹质读者,那就是阿蒙不但只打赏不看书,而且还不要求加更,只是叫我在这里说:“哪吒2之魔童闹海牛逼!饺子导演牛逼!还没去看的牙兵快些去看!”

 第2章内府的金银大大的,我的兵少少的

 只不过,广岛城的二之丸距离天守阁的本丸的距离有些曲折,二之丸更像是个单独的附郭,浮在巨大的太田川堀池上,它对外面朝西面扼守着表门还有桥梁,而对内则有所谓的中御门同本城相连。至于本丸的天守阁尚在城的西北角,辉元答应给自己与周姬儿子建设的小天守曲轮,又在本丸的东南角,准备与其互为犄角的,可而今辉元与周姬所在的二之丸,更似是个馆舍,院落宽阔,所谓的天守,不过就是有一圈板塀卫护,和本丸天守阁那数重数阶的望楼式堡垒相比,防护能力简直是太弱了。

 方才发生火药爆炸的,正是表门和桥梁,烟火突起,夹杂着太田川的风雨,百多贯甲的抱有敌意的武者自石垣底的阴影埋伏地杀出,直接突入到二丸中来。

 表门一开,负责警备此地的辉元最亲任的「出头人」连带他们的麾下,甚至都来不及披甲,便奋勇拔刀,冒着火药爆燃的浓雾,呐喊着同来敌的刀枪对着拼杀厮打起来,刀刃互相击砍格挡所溅出的火花如霞,就有人嘶哑着嗓门高喊:“保护大江公去本丸!”

 毛利辉元持藤弓,挎着阵刀,牵着周姬,一群女眷尖叫着跟随其后,到前往中御门时,出头人之一的槺驹偶肝皇涛栏瞎矗颐χ性济焕吹眉按┖镁咦悖欢チ烁龆悼袄捶傅氖呛稳耍克诒砻拍诘值玻俊�

 “是傍晚假装帮忙抢修被台风刮坏表门的穴太众,偷偷埋了火药在门内引爆的,佐世长门守(元嘉)正为主君您争取时间,快走中御桥罢!”言毕,槺驹愠逶谇懊妫ど狭饲帕海派淼亩悦嬖蚴侵杏牛派隙阍蚴呛崃菏降摹该砰帧梗赜氖孔淇梢源粼谄渲校么翱锥酝馍浼蚍棚ィ坝屑橄咐瓷粘牵欤旄蠼牛沂菢本中务大辅是也。”槺驹ス鸢眩诜缬昀锒宰藕诔脸恋闹杏琶砰忠《呓械馈�

 “警备彼处的是小四郎,别慌,退入本丸里,那些小虫子就拿我们无可奈何咯。”辉元还不忘安慰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周姬。

 小四郎,便是周姬的亲兄弟,儿玉景唯。

 辉元的话音刚落,中御门的门橹排窗便闪出焰火来,伴随着沉闷的铁炮响,槺驹医猩樘逯械鸢岩沧允种型崖洌谇虐迳稀�

 “藤五郎!”辉元看着槺驹钌恢杏派涑龅那ν璐蛩溃奶鄣卮蠛啊�

 小四郎,你在做甚么啊,小四郎。

 可没人回答辉元,中御门的门橹上持续不断地射出箭矢和铅丸来,辉元只能扶着周姬,又被逼回到二丸殿内。

 此刻,那边的表门处,佐世长门守被三四柄大身枪给搠中,后背都被枪刃给穿刺过去,钉在墙上,可犹自挣扎要举刀回刺,可持枪的敌人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握紧枪身死死抵住,不给佐世反击,“是你......”佐世元嘉最后看到,犹自未散去的硝烟中,走出个人影,盔甲严整,黄色纱罗阵羽织,肩脖上则是青白相间色的襟廻,没等佐世元嘉说出对方的身份,那人的铁甲一阵抖动,拔出刀来,利索地将佐世元嘉的脖子给砍开......

 这群不速之客随即自各条路,冲入到辉元的二之丸殿院之中。

 辉元将周姬死死护在身后,顺着道小楼梯,退到石打棚之上。所谓石打棚,是在天守内将射击窗给修得很高,通常有二人或二人半高,遭到外人攻击时,里面的守兵可从台阶上去,在台上顺着射击窗抵抗进攻。

 “誓死保护大江公,啊!”石打棚下,辉元出头人竖田元庆还有张元至,带着仅存的侍卫,拼凑成道人墙,挡在石打棚上。

 冲入殿中的这群袭击者面容,毛利辉元在火光里都看得清晰起来。

 裹着头巾,握着野太刀的,是穴太众的

 首领阿波屋善兵卫。

 握着大身枪的,则是毛利的家臣熊谷直贞,直贞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弟弟熊谷猪之助,二人都是家中数得着的枪术高手。

 更右边的,则是剑持孙次郎,孙次郎手持一柄填满霰弹的侍筒,已上了火绳——没意外,这位是毛利分支、元就四子穗井田元清的家臣。

 而元清的儿子......

 “秀元,还是你!”辉元大吼起来,拉满了藤弓。

 箭矢所指向的,站在诸多袭击者中央的,正是毛利秀元,青白色的具足,黄色纱罗阵羽织,他摘下了点缀白色牦牛胡须的下颊当,露出了面容来,一双眼异常冷酷:“你从那里下来就死罢,大江公的子孙可不是像你这样蠢笨懦弱的,我们要的是争夺天下的英主。而不是无所作为地在广岛城里盯着女人挪不动脚步的庸才!”

 而后,更叫辉元吃惊的是,负责广岛城普请的二宫就辰,竟也在叛逆的阵容里,他可是毛利元就的亲生子啊。

 五十年前,毛利元就的正室妙玖去世,过了几个月,元就侧室矢田氏生下个男孩,毛利家觉得这孩子「不太体面」:大家都会知道,毛利元就在正室病危时,依旧在和小妾行房事。

 于是这孩子,便被送入毛利家臣二宫家抚养,对外就说是二宫家的,这便是二宫就辰。

 二宫就辰也是毛利辉元的五位出头人之一,始终被辉元当做一门众来看待的。

 可谁想......

 这便不奇怪了,为何袭击者能这么轻易地控制局势,甚至能同时拿下表门和中御门,将辉元堵死在二之丸中,没有熟知广岛城城防的二宫就辰献策,是不可能的。

 “为甚么,你为甚么也......!”

 “因为我也想成为一国一城的主人!”二宫就辰也不隐瞒,都是大江公的子孙,凭什么你是一百二十万石的大大名,而我只是个驱走的普请奉行?我土木打灰人也渴望着「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风光啊!

 至于熊谷直贞,他被秀元拉进叛乱者阵营的理由就更简单了,在广岛城普请工程里,他和弟弟猪之助趁职务便利,在石垣的大石和小石的缝隙间偷砂子(砂子可以充当石块间的黏合剂)去卖,结果被二宫就辰给察觉,“你也不想你盗卖砂子的罪行被我给说出去吧?”

 “可恶,毛利氏不能再搅合进天下的纷争了,你们连这点都没有体认嘛?”辉元叱问到,带着几分绝望。

 “对天下的野望,不是你这种只会窝里横贪慕自身权柄的家伙能体认的。”毛利秀元反唇相讥。

 反正我在高丽之阵里,反水将丰臣家的好几位监军、奉行都给杀了,已背负了恶名,那么不顺手把你的位子给夺了,我岂不是白白背恶名了?再说,这毛利的江山本来就合该我继承的,我提前二十年拿,又算怎地?

 “是你背信弃义,你和这个狐媚女人生下子嗣,就剥夺我继承的资格。所以今日的所有,都是你应得的,我早就预言过,堂兄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在周姬腹中种下的胎儿绝对会给毛利带来厄运的。”毛利秀元此刻指着石打棚台上的辉元,决心不会有任何犹豫,痛下杀手。

 辉元愕然,这是甚么个「自我实现的预言」啊。

 皮格马利翁效应是吧。

 可事到如今,辩解无用。

 瞬间,辉元松手,藤弓的箭矢,笔直对着秀元射出。

 秀元大吼声,挥动手里的太刀,一道弧影,将射来的箭矢给劈坠。

 剑持孙次郎手里的侍筒冒出一大团焰火,雨点的霰弹逆着辉元箭矢的方向喷洒,辉元的出头人竖田元庆,还有组成人墙的侍卫们,被轰出无数血点,飞溅在阶梯上,横七竖八地倒下。

 号称汉张良后裔的渡来人张元至,侥幸没有中弹,对着呼喊着挺抢举刀扑过来的熊谷兄弟等,依旧勇敢地拔刀出鞘来刺,可下秒就被冲过来的秀元给拧住胳膊,再一个过肩组打,身躯翻了个圈,重重摔在地板上,旋即脖子被秀元的膝盖给压住,“别杀这家伙,留着有用!”秀元拄着太刀,将张元至压在膝下,对其余人喊道,杀辉元优先。

 辉元扔下藤弓,拔出阵刀,躲过熊谷猪之助踏着台阶刺过来的大身枪,反手一刀斩在猪之助的背上,猪之助扑腾倒在台基上,可熊谷直贞下一枪就刺来,角度异常刁钻狠辣,扎在辉元的右膝处,辉元惨叫声,扶着膝盖就跪下来,熊谷直贞拔出大身枪,再横着一扫,砸中辉元脖子,将辉元直接从石打棚上给扫落下来。

 “我......我给你分出一半的国土,你放过我吧。难道你忘却了毛利家百万一心的家训了吗?”辉元倒在地上,看到秀元对着自己走来,还抱着丝侥幸,哀求道。

 “那我告诉你,毛利的家训也说,说话要算话,不得反悔。”言毕,秀元就抬脚踩在辉元的胸膛上,将太刀给扶稳当,以直刺的姿态,切入道辉元的咽喉中。

 辉

 元走得没甚么太大的痛苦。

 这也是秀元对他最后的一丝情谊了。

 周姬尖叫起来,抱住熊谷直贞的脚,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儿子。

 “你和辉元的儿子寄养在哪,我们是知道的。”下面,秀元擦拭着太刀,冷冰冰地说道。

 时至现在,毛利秀元完成的KPI,比高有勋还要高。

 “求你饶过这孩子罢,求求你。”周姬泪流满面,将手掌合十,又像是在求秀元,又像在拜佛。

 熊谷直贞望着秀元,在等着他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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