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03节

　　染血的蓝呢制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折断的旗杆上黑鹰徽记沾满泥浆。

　　随着一声号角，两支钢铁洪流轰然相撞——

　　俄军枪骑兵率先发起冲锋，三米长矛组成死亡森林。普鲁士人却以精妙骑术侧身避让，反手拔出骑兵弯刀。

　　金铁交鸣声中，一名哥萨克百夫长的锁子甲被劈开，但他竟咧嘴一笑，用肋骨卡住刀刃，反手将另一把从靴子里抽出的短剑捅进对手咽喉。

　　战马在血浆浸透的草地上打滑。

　　普鲁士少校冯·克劳塞维茨带着亲卫队楔入俄军侧翼，他的镀金指挥刀连续砍翻三名敌骑，直到撞上亚历山大。

　　两人马刀相击迸出火星，年轻的俄国贵族故意卖个破绽，诱使普鲁士人劈空后，用刀柄镶着的东正教十字架砸碎其面甲。

　　冯·克劳塞维茨的面甲被十字架砸得凹陷，鲜血糊住了右眼。

　　这位普鲁士少校踉跄后退时，亚历山大却突然弃刀扑上，用镶铁皮的骑兵手套扼住其喉咙。

　　两人一同坠马，在血泥中翻滚缠斗。

　　少校的镀金指挥刀刺入俄国贵族大腿，却被亚历山大用膝盖压住刀背生生折断。

　　“去死吧，普鲁士人！”

　　亚历山大定了定神，最终聚集全身的力气照着他的头盔猛劈过去，就听金属碰撞的声音里，混杂着西瓜破裂般的闷响……克劳塞维茨倒退了几步轰然跪倒便没了声息。

　　此时混战已然开始，不远处一名哥萨克百夫长被弯刀劈开的伤口汩汩冒血，却借着战马冲势将短剑狠狠拧转。

　　普鲁士骑兵的咽喉喷出三尺高的血箭，尸体尚未坠地，百夫长已夺过对手的骑兵弯刀，反手掷向另一名冲来的龙骑兵——刀尖精准穿透对方护颈甲的缝隙，带着颈椎碎片从后颈穿出。

　　周围普鲁士骑兵见状胆寒，竟一时不敢上前。

　　而失去指挥的普鲁士亲卫队陷入疯狂的溃逃中，俄军骑兵们在苏沃洛夫父子的带领下，开始沿着奥得河，对这些人疯狂追杀——

　　厮杀从黎明持续到艳阳高照，战场上只剩百余匹无主战马在嘶鸣；而幸存的普鲁士人不得不跳进奥得河逃命时，哥萨克骑兵追到浅滩处射箭。

　　箭矢钉进后背，尸体顺流而下，河水被染成棕红色。

　　对岸的俄军辎重兵们不断地举起酒袋欢呼，酒液混着血水滴落在缴获的普鲁士军旗上。

　　此时，从波兰的方向已经开始有渡船过河，苏沃洛夫也知道，他们在柏林的“战果”已经足够大：搞出这么多破坏，又把前来包围追击的普鲁士部队几乎全歼。

　　这样的“成绩”，足够让腓特烈气得发狂，也足够普鲁士经济和工业恢复若干年了。

　　“亚历山大，带着弟兄们赶快去把提前藏好的战利品拿来，然后……”

　　苏沃洛夫话还没说完，儿子便和卡洛相视大笑——

　　其实就在刚才普军溃散的时候，他们就派出小股部队去拿藏好的各种战利品了，为的就是船队过来接应他们的同时，能速度更快些。

　　“真是我的好孩子！”

　　苏沃洛夫伸手在儿子头发上揉了揉，可一旁的卡洛却有些疑惑道：“大人，其实我们已击溃普军，让对岸给咱们送些补给，再补充一些兵员，继续扩大战果就好，为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亚历山大便抢着说：“不能再继续了……南线上的奥军没法牵制腓特烈的，等他彻底反扑回来，我们不仅会被他们反杀，而且一旦腓特烈缓过神，势必从奥得河冲波兰。”

　　苏沃洛夫一边指挥着弟兄们按次序登上渡船，一边也说着：“没错，不管是我们继续留在普鲁士境内作战，还是撤回波兰，吃了这么大亏的普鲁士，肯定会渡河报复……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回去防守。”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河对岸，眼神已有了些不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正的苦战，还在后面——”

第162章 背刺瑞典

　　冲天火光映红了奥得河面，最后一支哥萨克骑兵连正策马跃上摇晃的渡船。

　　船身因战马不安的嘶鸣而剧烈晃动，河水拍打着满载战利品的船舷——

　　那些镶金边的普鲁士军旗，成箱的柏林兵工厂文件，甚至还有几门被锯断炮管的大炮，全都被胡乱堆在甲板上。

　　“父亲，已经全员登船了，您也尽快——”

　　亚历山大跑上来催促苏沃洛夫，而他正跟几个亲卫一道，将火把掷向堆积如山的普鲁士蓝呢制服。

　　浸透焦油的军装轰然爆燃，火舌舔舐间，隐约露出被故意留下的“礼物”——

　　几具穿着俄军制服的稻草人，胸前别着伪造的作战地图，上面标着通往华沙的“秘密路线”。

　　“就让这些普鲁士人慢慢猜吧，”

　　苏沃洛夫踹翻最后一桶松脂，火星溅到他的马靴上嗤嗤作响，“儿子……该回华沙去，给殿下一份满意的战报了！”

　　话音几乎刚落，对岸突然传来炮弹破空的尖啸——

　　三发试射的普鲁士榴弹炮砸进河滩，炸起混着血水的泥浆。

　　“呵，真是没想到普鲁士的大部队来的这么快……好了儿子，我们撤！”

　　随着苏沃洛夫一声令下，在亲卫的簇拥下，父子俩快速跑上军方的渡船……亚历山大站在船尾，用缴获的普鲁士望远镜观察对岸。

　　弥漫的硝烟中，普鲁士龙骑兵的剪影正沿着河岸线排开，但他们的动作透着诡异的迟缓。

　　“父亲，他们在等什么？”

　　亚历山大放下望远镜，颇有点求知欲地看向父亲。

　　“没什么想不通的……可以预见的是，腓特烈的炮兵指挥官现在一定很头疼，”

　　苏沃洛夫咧嘴一笑，露出被硝烟熏黑的牙齿，“是该轰击这些渡河的‘逃窜部队’呢，还是留着炮弹对付后面的敌人？”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嘲讽，普鲁士人的炮弹果然转向河心，开始了并不密集的试射。

　　“感谢你的慷慨馈赠，腓特烈陛下！”

　　苏沃洛夫和身旁的儿子部署们，一道对着河对岸还在闪光的大炮无畏地大笑着。

　　…………

　　彼得将休兰特送来的密报重重拍在橡木桌上，羊皮纸卷轴被震得弹起半寸。

　　窗外暴雨如注，闪电照亮了他眉间凝结的冰霜。

　　“卡尔十二世的战旗？”

　　他指点着情报上瑞典军港的素描，墨迹被雨丝打湿成诡异的血褐色，“看来我们的瑞典朋友，终于想起他们祖上是怎么被我们打碎牙的。”

　　作为总参谋的安德烈开口补充道：“殿下，瑞典人恐怕并不是打算报复这么简单……而是看到了三国交战的利益！”

　　“如果这里面掺杂有祖上的仇恨，势必会让战争来的更快。”

　　叶卡捷琳娜在彼得的首肯下也开了口，“卡尔斯克鲁纳到处是聚集的军舰，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了。”

　　彼得起身，在案头连续翻了几页拿出一张速写来：上面模糊地描画着货箱的一角：“柏林兵工厂的标记……腓特烈一定跟瑞典人有合作。”

　　休兰特继续补充道：“殿下，恐怕还有更糟的情况。”

　　他抓起三枚铜扣沿着波罗的海排开，“这些是瑞典战舰的航迹。”

　　铜扣拉出线贯穿波罗的海，“而这里——”又一枚拍在但泽港，“法国人的运粮船队，昨天突然增加了护航兵力。”

　　彼得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向安德烈：“我翻看了账册，法国这两年一直从波兰采买大量粮食，还签署了不少有关粮食的合约……你去查一下，具体还有多少没有执行完毕的。”

　　安德烈正点头应下，休兰特的下属送来一张羊皮纸，他扫了一眼颇为紧张说道：“殿下，刚刚收到军情七处在哥本哈根的确认：丹麦海峡出现了不明国籍的快速帆船！”

　　听到这个消息，彼得却笑了出来，猛地坐回高背椅上，环视这些变得紧张起来的幕僚们：“三头饿狼围着篝火上的肥肉打转，却都等着对方先伸爪子被烫伤！”

　　安德烈最先会意，而叶卡捷琳娜却紧蹙双眉道：“殿下您的意思是——除了瑞典法国之外还以后谁？”

　　“是丹麦。”

　　安德烈适时接过话语，“瑞典退出卡尔马联盟后，丹麦和瑞典的邦交一直紧张——他们一样也是嗅到了这场战争中有了‘肥肉’可以吃。”

　　彼得露出会心的微笑：“比如：波兰。不管是港口，还是海上利益，抑或是从中打击瑞典，攫取更多的领地，都是个好机会！”

　　安德烈的眼底却在同时露出欣喜的光芒：“殿下的意思是——丹麦可以利用对吗？”

　　彼得哈哈大笑：“没错！要知道敌人的敌人，那么一定是我们的朋友……最少，也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对象！丹麦与瑞典的世仇，可以追溯到卡尔马联盟解体——”

　　安德烈也是满满笑意点头道：“是啊！去年，瑞典战舰还炮击过丹麦商船队。”

　　彼得提起右手指点着丹麦海峡：“如果，我们承诺战后将瑞典控制的吕贝克港交给丹麦……会是个什么效果呢？”

　　将目光转向身边早就蠢蠢欲动的叶卡捷琳娜，他露出了几丝笑容，“让安德烈和伤愈的列夫陪你去……听着，以未来的皇后名义去面见丹麦的特使，让他转告弗雷德里克五世，俄罗斯对丹麦诚意满满！”

　　此时宫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皮靴声，传令兵单膝跪地：“殿下！苏沃洛夫将军的先锋已抵达维斯瓦河码头——回报说，他们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想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而那呼啸还在渐渐靠近。

　　几人同时交换目光，连忙快步走向窗边——

　　城门外，哥萨克骑兵正用缴获的普鲁士军鼓敲击着《光荣颂》的节奏。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最前方那辆由四匹战马拉动的平板车——上面用铁链固定着一尊被红布覆盖的巨物，布角露出柏林兵工厂特有的鹰徽标记。

第163章 攻心为上

　　时值1745年7月盛夏，华沙王宫议事厅的彩窗大敞，热浪裹挟着维斯瓦河的水汽涌入，与厅内冰鉴散发的寒气交织成白雾。

　　苏沃洛夫父子和数名亲卫，踏着被烈日烤软的石阶走进议事厅，亚历山大双手捧着一块猩红色绒布覆盖的物件，步履沉稳如捧着圣物。

　　“殿下！这是我等从普鲁士带回的各项战利品清单，请您过目！”

　　苏沃洛夫猛地掀起红绒布，将一份精心写好的账册呈到彼得面前。

　　彼得没急着翻看，而是立马起身快步上前，先是与亚历山大重重拥抱过，而后用力地与苏沃洛夫握手：“这场仗！我已经看过战报了，打得简直太漂亮了！不仅对普鲁士造成了沉重的伤害，还让他们看到俄罗斯帝国的实力！”

　　父子俩正自谦时，彼得才是徐徐展开查看那份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