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25节
铅灰色的云层压下来,与枪管泛起的冷光混成一片。
彼得将信笺叠好塞入裤兜,声音冷淡:“告诉舒瓦洛夫,一周之内,我要见到活着的阿达尔伯特。”
菲利克斯躬身应是正要离开,彼得喊住了他,而后掏出几枚金卢布,随手递给他。
“赏你的。”彼得淡淡道。
菲利克斯就算再绷着脸,嘴角也不由得抽动了一下,露出几丝难以掩饰的笑容。
他迅速将金币收入袖中,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彼得站在原地,目光越过训练场,落在远处的叶卡捷琳娜身上。
她正和几个没落贵族少年交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偶尔还伸手轻拍其中一个少年的肩膀,像是在鼓励什么。
那些少年们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但神情却格外专注,显然对她充满敬仰。
彼得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她总是这样,善于拉拢人心,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人,也能被她轻易收服。
风卷起落叶,在他脚边打了个旋儿,又散开。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的信笺,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而冷峻。
“特蕾莎和腓特烈的秘密通信……”他低声自语,嘴角微微上扬,却毫无笑意。
远处,叶卡捷琳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冲他轻轻一笑。
可就在此时,她似乎突然有些体力不支,身旁的侍女克丽丝赶忙伸手扶住。
彼得陡然一惊,连忙翻越石栏飞快地跑过去:“卡佳,你怎么了?”
她试图用笑容掩饰不适,但苍白的唇色和额角的细汗暴露了异常——
彼得注意到,她今日罕见地摘下了惯用的薰衣草香囊,一手轻轻揉搓着太阳穴,连爱人的询问也只是勉强应过。
远处传来训练场火枪齐射的轰鸣,叶卡捷琳娜被惊得在彼得怀中猛然一颤。
赶忙握住她冰凉的手,发现她掌心竟有冷汗。
“只是没睡好吧……彼得,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依偎在他怀中阵阵轻颤,笑容很勉强。
彼得赶紧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叫安东尼备车回城堡:
他突然意识到,怀中的女人,在前世曾驰骋俄罗斯,宣称要让欧洲匍匐脚下;而此刻,她在秋风中单薄得像片即将坠落的枯叶。
…………
回到城堡后,彼得安顿好叶卡捷琳娜休息,随即在书房召见了安德烈。
烛光下,他展开那封烫金信笺递给好友,并把“特蕾莎女皇与普鲁士的秘密通信”的可能告诉了他。
凝望着信笺陷入沉思,安德烈很快又喃喃道:“这,我反而有点不明白了——假设阿达尔伯特得到了这些东西,不是反而对普鲁士更有利?”
说到这里,聪明的年轻人骤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是?”
彼得回望着他笑了:“是吧,连你也感觉不对劲了……我怀疑,那些使用普鲁士方言的刺客,是奥地利人,不,是特蕾莎女皇的嫁祸!”
说到这里,他笑容嘲讽更浓,“想想看——如果密档曝光,谁损失最大?腓特烈呢,巴不得全世界知道特蕾莎私下勾结敌国,而女皇……”
安德烈骤然失声:“她必须让阿达尔伯特永远闭嘴!”
彼得连连点头。
玛丽亚·特蕾莎是奥地利首位女大公,其继承权曾因性别问题,引发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后来她通过政治联姻和军事手段巩固统治,但始终面临普鲁士的威胁,尤其是在继承人战争时,腓特烈趁机占有西里西亚,形成对奥地利的极大威胁——
说明白点,跟侵占土地的敌人“勾结”,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出来,特蕾莎势必声名扫地。
毕竟作为“反普鲁士联盟核心”的形象,她一直是反普先锋……就算现在感觉到沙俄有所威胁,若普奥秘密通信曝光,也肯定会动摇国内贵族和国际盟友的信任。
“那三个刺客故意暴露身份,就是要让普鲁士背锅。可惜——他们不该用维也纳宫廷特制的弩箭。”
彼得合抱起手肘,“现在,唯独不得而知的,就是刺杀的现场有没有留下其他的物证。”
安德烈握紧拳头:“如果有,那对女皇就太不利了。”
彼得审视对方一眼,笑了:“怎么,你似乎还想帮着‘背叛者’遮掩?”
安德烈却笑了:“殿下您比我更想遮掩吧?如果阿达尔伯特的信落到我们手中,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彼得一阵哈哈大笑:“我这辈子最成功的事,就是跟你这样的聪明人交朋友!”
女皇曾为补偿西里西亚损失而参与瓜分波兰,说明其外交决策具有现实妥协性。
他们可利用密档,迫使她放弃支持阿达尔伯特上位萨克森公国,甚至退出东普鲁士争端。
而且,一旦他们得到密档,还可以利用此事激化普奥矛盾。
譬如伪造“普鲁士刺杀阿达尔伯特”的证据,促使特蕾莎与普鲁士彻底对立。
“可是,腓特烈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德烈收住笑容面露担心,“他以手段狠辣著称,一定会派间谍追杀阿达尔伯特……想想看,他的人已经在圣彼得堡干掉了萨克森的信使。而且——”
彼得接过话说着:“是啊,若密档曝光,他可能反咬奥地利伪造文件,宣称特蕾莎是‘阴谋者’,并联合其他德意志邦国,甚至是英法等国孤立奥地利。”
第199章 天大的“喜”事
此时两人神情皆是凝重,彼得很快深吸一口气说着:“这事必定要妥善处理才是……必须让阿达尔伯特活着开口——安德烈,你亲自跑一趟,让伊万挑选最得力的人马,伪装成商队前去接应。”
安德烈一口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彼得凝望窗外,奥拉宁鲍姆的午后起了风,即将到来的收获季却似乎染上了几分不安。
此时一阵轻声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安东尼报告是汉娜过来有事禀告——那个因天花而毁容的情妇低着头走进书房:“殿下,夫人身子很不舒服,她坚持要大家不要惊动您,说是您公务繁忙她不要紧,可我不放心……”
彼得猛地转身,注意到汉娜布满疤痕的手紧紧攥着围裙,脸上的极度紧张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公务公务!公务再重要,还能有她重要吗!?”
彼得脱口便骂,回身气冲冲地朝着他俩的大卧室走去。
此时厚重的窗帘半掩着,阳光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卡佳……”
气喘吁吁的彼得满心担忧,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缘何而来的不安。
眼前的她如睡美人般沉睡,苍白的脸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紧蹙双眉的彼得正要上前,却被女官萨维什娜促狭地拦下。
“干什么?”
彼得瞪她一眼,对方脸上的笑容让他更是不爽,差点骂出来“没心肝的东西,夫人病了还笑得出来”。
“这里得恭喜殿下了!”老女官压低声音,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夫人,这是有喜了。”
什么!?
彼得一战,登时僵在原地,右手无意识地握紧了佩剑。
历史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754年,叶卡捷琳娜的儿子保罗刚刚降生,就被伊丽莎白女皇立即将其带离并亲自抚养。
正是因为如此,导致母子关系疏远。叶卡捷琳娜长期无法参与儿子的成长,直至伊丽莎白去世(1762年)后保罗才回到她身边。
有传言称,这小子是叶卡捷琳娜和情人奥尔洛夫生的,可根据实际情况看,保罗必然是原主的亲子。
因为太像了。
不光是个“复刻彼得三世”的浪荡公子,不学无术每日玩乐且与母亲格格不入;
也一如原主般崇拜普鲁士和腓特烈,甚至因叶卡捷琳娜禁止其访问柏林而愤怒。
目光冷淡地扫过房间里男男女女或欣喜,或表示恭贺的笑容,彼得故作惊喜,可心里却在暗叫不妙。
当初,连原主彼得三世都在刻意回避与叶卡捷琳娜亲近……显然连他都明白“生育工具人”这回事:
孩子,会成为宫廷斗争的筹码。
“彼得。”
叶卡捷琳娜的轻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的声音虚弱却清澈,像秋夜里突然响起的小提琴弦音,让彼得心头一颤。
“彼得——”
叶卡捷琳娜微笑,对他轻轻抬起了期待的右手。
他快步上前,在鎏金床柱旁落座。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美人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彼得赶忙握住她的手——这双手曾经在舞会上灵巧地翻动扇子,帮着他批阅一些文件,还为他每一件军服的贴身处绣上双头鹰……而此刻,却冰凉得让他心惊。
下意识用拇指摩挲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幽光。
握住那手低眉连连亲吻,彼得不由伸手抚过她绝美的容颜面露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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