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97节
瓦西里注意到楼梯阴影里站着持剑的侍卫。
他故意用马鞭挑起布袋,一颗冻僵的人头滚出来,金发上还结着伏尔加河的水。
“这是雇佣兵头目,他死前说收钱时见过某位贵族的管家。”
书房里的烛火突然摇曳。
苏沃洛夫走下楼梯时,睡袍下露出丝绸睡裤和锃亮的皮鞋——老狐狸根本没打算就寝。
他弯腰端详人头的方式,就像在检阅农庄送来的鲟鱼。
“圣母在上。”他叹息着用鞋尖把人头转向光线,“瓦西里,您知道的,圣彼得堡每天都有几百个自称贵族管家的人进出赌场……”
“那这两个活口应该能认得更清楚。”瓦西里踢了踢俘虏。
其中一个突然用德语嘶吼起来,缺了门牙的嘴里喷出血沫:“伯爵的纹章戒指!他给钱时转了下戒指上的蓝宝石!”
第316章 内部裂纹
老狐狸蜜一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瓦西里见了,旋即趁机上前道:“大人,从特维尔省出发之前,陛下特意嘱咐,此事不必经舒瓦洛夫伯爵之手。他说……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改革法案需要鲜血来润滑。”
老臣不动声色,但很快表情明动起来:“是!陛下将如此重则交予臣下,必定是十分信任!请你告知陛下,就说老臣必定竭尽所能,把谋害莫里斯子爵的真凶尽快查出。”
瓦西里微微屈身行礼,随后便含笑告退。
冬宫广场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瓦西里上校策马离去的蹄声渐渐消失在涅瓦大街尽头。
沃伦佐夫站在官邸二楼的拱形窗前咬牙切齿,直到那抹猩红斗篷彻底融入夜色。
“老爷?”老管家战战兢兢地捧着打翻的银茶托,“要准备马车吗?要……”
沃伦佐夫猛地转身,睡袍下摆扫过描金茶几,震得沙皇诏书微微颤动。
“去把凯特尔和切尔内绍夫找来!现在!马上!”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带着细碎的冰碴。
管家倒退着离开时,沃伦佐夫突然又喊住了他:“慢着,你走仆人通道,小路……一定要避开那些该死的夜莺!”
这种时候,如果他们的密谋被光头厂公盯上,指不定会出多大的麻烦。
他恼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低眉又看到波斯地毯上那颗臭烘烘的首级,转而大声叫来仆人清理。
直至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丝绸拖鞋正踩在血迹上——那些暗红痕迹像蛛网般在羊毛地毯上蔓延,仿佛要缠住他的脚踝。
“该死的!”他扯下睡袍扔向沙发,很快找来一套常服穿上。
切尔内绍夫几乎是和凯特尔同时到达的。
这两位同为内阁大臣,向来温文尔雅一本正经,可此时却头发蓬乱;切尔内绍夫更是礼服外套的扣子都错位了两颗,显然是从某个温柔乡被硬拽出来的。
他刚要抱怨,就被沃伦佐夫揪住领结丢在沙发上。
“你们谁干的?”老权臣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刺杀莫里斯子爵的蠢事!”
什么!?
来的路上,俩人都以为是沙皇陛下又下什么要命的诏书了,可听到首领大臣的话,他俩不禁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您什么意思?莫里斯被杀了?”
凯特尔转瞬条件反射地按住腰间:“伯爵,我以家族荣誉起誓……”
“荣誉?”沃伦佐夫突然大笑,“你所谓的荣誉还能值几个钱?沙皇的猎犬都叼着人头闯进我家了,你还跟我谈什么家族荣誉?”
他抓起茶几上的水晶酒瓶猛灌一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花白胡须滴落,“那些雇佣兵招认了纹章戒指!说,究竟是谁?”
切尔内绍夫顿时心虚到脸色瞬间惨白。
他颤抖着摸向自己右手——那枚传承自彼得大帝时的蓝宝石戒指正在烛光下幽幽发亮。
凯特尔的目光像刀子般剜过来,他急忙辩解:“圣彼得堡戴这种戒指的至少有二十个家族!”
“但最近组织沙龙的只有你!”沃伦佐夫将诏书拍在他胸口,“改革又是在你的特维尔省进行,莫里斯那个墙头草突然遇刺,沙皇为什么特意绕过舒瓦洛夫来找我?”
老狐狸突然压低声音,“因为陛下认为是我们其中之一做的!更是要借我的手清洗反对派,而你们这两个蠢货提前点燃了火药桶!”
这话其实不需要老家伙解释,两人心里都明明白白。
凯特尔恶狠狠地瞪了切尔内绍夫一眼:“一定就是你吧?连夜从你的封地赶来圣彼得堡,当晚你还要见伯爵大人——遭到拒绝之后,你在圣彼得堡到处游说,一定是,”
“你胡说八道!”切尔内绍夫差点动手,“我是组织过沙龙,可就算是藏在影子里的舒瓦洛夫,都知道支持我的没几个!一个个不是觉得沙皇不好得罪,就是站在一旁看我特维尔省的笑话……我,我就算是疯了,也不可能办了莫里斯。”
说到这里,他身子徒然一抖。
脑海深处瞬间掠过那天沙龙的种种:旁观的,看笑话的,大喊大叫沙皇昏庸的,甚至还有……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老狐狸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蠢货短暂的变化,立刻一把拽住他,“难道是你某个不怕死的手下!”
慌乱中的切尔内绍夫,闪避时几乎撞翻了茶几:“不,不是!我在想,谢列梅捷夫侯爵的反对声比我响亮十倍……他上周还在沙龙上公开辱骂改革法案是‘德意志佬的毒药’,难道,难道是他?”
壁炉里的炭火突然爆出火星。
沃伦佐夫的动作凝固了,他慢慢地拿出沙皇的诏书,羊皮纸上沙皇的鹰徽印章在火光中泛着血色的光泽。
老权臣慌了神:“谢列梅捷夫……没错,他们家族确实有蓝宝石戒指的传统。”
凯特尔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转折:“侯爵的管家上个月刚在赌场输掉三百卢布……而且,那个老顽固确实在贵族院会谈时,公开焚烧过改革法案的副本。”
“不止。”切尔内绍夫急切地爬过来,丝绸衬衫沾满了地毯上的血迹,“他家次子号称,如果沙皇继续推进改革,他就把家里所有的农奴都赶到涅瓦河里——说是宁可喂鱼,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自由。”
沃伦佐夫踱步到书桌前,拉开暗格取出一叠空白羊皮纸。
他的羽毛笔蘸墨时发出黏稠的声响:“切尔内绍夫,你沙龙里有没有谢列梅捷夫家的常客?最好是欠债的……”
“有!”文学沙龙主人眼睛发亮,“他家的二等文书官,赌债欠到明年复活节了!”
凯特尔突然按住沃伦佐夫正在书写的手:“大人,舒瓦洛夫的人肯定在监视我们。如果被他提前发现,这老顽固会不会咬我们一口?”
“所以,我们得尽快!”老权臣笔下不停,“谢列梅捷夫很可能就是幕后真凶!你们俩听着,如果不想被引火烧身,就赶快去查!不被任何人觉察的那种!”
而连这位从彼得大帝至今,历经四朝的老臣都不知:看似密不透风的保守派内部,已在悄然出现裂纹。
第317章 收买人心
就在沃伦佐夫和他的死党密会时,伊万和约书亚带领着沙皇的军队,已彻底肃清了庄园周围的雇佣兵残党。
近卫军迅速接管了整个莫里斯庄园的防务……安东尼率领的精锐部队在庄园各处设立岗哨,原先属于莫里斯的私兵全部接受收编。
彼得站在庄园主楼的台阶上,目光扫过那些忐忑不安的私兵,沉声宣布:
“所有愿意继续效忠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可以加入近卫军预备队,享受正规军待遇;不愿留下的,发放遣散费,自行离去。”
私兵们面面相觑,最终绝大多数人选择留下——毕竟,沙皇的军队待遇远比领主私兵优厚。
罗德作为私兵队长,单膝跪地,向彼得宣誓效忠:“陛下,我们愿为您而战!”
在他宣誓效忠后,在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呼喊着同样的誓言,整个庄园之内,乌拉乌拉的吼声响彻四下。
作为君王,彼得微笑颔首再次致辞之后,旋即带着安德烈往大门那边去。
“怎么样,连续几天过去,死伤和损失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一边昂首阔步走向二楼,彼得一边询问身边的幕僚。
“陛下,庄园粮仓被焚毁,清点出可供食用的粮食不足储备的四分之一……另外,雇佣兵趁乱入侵庄园,留守的私兵几乎全部阵亡;此外,侍女,仆从,甚至是厨师园丁都惨遭杀害。”
彼得站在主楼二层的露台上,俯瞰着庄园内已在伊万等人指挥下,开始忙碌的近卫军士兵。
远处,男人们正在清理被焚毁的粮仓废墟,黑烟仍从焦黑的木梁间袅袅升起。
“粮仓可以重建,但死去的人……”彼得的声音低沉,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传令下去,所有阵亡的私兵仆役女佣,皆按军礼厚葬,抚恤金翻倍发放,确保他们的家人得到妥善安置。”
安德烈点头记下,又补充道:“陛下,莫里斯子爵和黛西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而且他身中剧毒,似乎也有扩散的迹象。”
回头看了一眼皇家顾问,彼得淡淡地说了句:“走吧,去看看。”
穿过长长的走道,彼得很快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还没进门,就见到正要去准备汤药的夏如鸢,彼得快步上前低声询问状况。
夏如鸢停下脚步行礼道:“陛下,子爵大人体内的乌头碱毒素已控制住,性命无忧。但箭伤溃烂处需要每日换药,至少需静养两个月。”
她略是思索,马上又补充道,“最危险的高热期虽过,可毒素侵蚀的右腿,怕是会落下病根。”
无声点了点头,彼得又叮嘱她:“那这段时间,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务必好好医治。”
夏如鸢行礼退下,彼得和安德烈悄然推门进入。
躺在床上的莫里斯脸色苍白,连呼吸都一阵阵虚浮,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黛西紧紧攥着父亲的右手,眼眶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彼得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亲自上前,伸手扶住了莫里斯微微颤抖的肩膀。
“子爵,您受苦了。”彼得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您的忠诚,我已亲眼所见。”
莫里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低下头:“陛下……臣无能,未能守住庄园,让叛军有机可乘……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
彼得摇头打断:“不,这不是您的错。雇佣兵突袭,我和你都被骗出庄园……这边守军寡不敌众。”
他转向黛西,语气更加柔和,“尤其是夫人在混乱中不幸遇害……我深感痛心。”
黛西的眼泪再次涌出,她紧紧咬住嘴唇,勉强维持着贵族的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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