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00节

　　厅内，十几位贵族正惊慌失措地起身，其中几人手中还捏着写满密谋的信笺。

　　切尔内绍夫本人瘫坐在扶手椅中，脸色惨白如纸——他没想到，自己刚刚出卖谢列梅捷夫，转眼就成了清洗的对象。

　　“莫里斯！你疯了吗？”一位蓄着山羊胡的老伯爵厉声喝道，“我可是——”

第321章 背叛者的献祭

　　“那你是什么？”莫里斯冷笑，剑尖抵住他的喉咙，“是谢列梅捷夫的密友？还是切尔内绍夫沙龙的常客？”

　　话音未落，剑锋已划开老伯爵的手臂，鲜血喷溅在墙上的家族肖像画上。

　　近卫军如狼入羊群，但显然提前得到了沙皇的授意，他们并没有进行血腥屠杀，长矛封锁出口，弯刀架在试图反抗者的脖颈上。

　　一片混乱。

　　莫里斯冷眼看着被押解的贵族们，他们中有人面色惨白，有人歇斯底里地高喊冤枉，更有甚者直接跪地求饶。

　　“你们有什么冤屈，留着对沙皇解释吧。”莫里斯漠然挥手，近卫军立刻将所有人押上囚车。

　　他翻身上马，带着一队精锐骑兵直奔切尔内绍夫的官邸。

　　然而，当铁骑撞开大门时，宅邸早已人去楼空——桌上还摆着半杯未喝完的茶，壁炉里的炭火尚未熄灭，显然主人刚离开不久。

　　“搜！”莫里斯厉声下令。

　　士兵们翻箱倒柜，最终在书房暗格里找到几封未烧尽的密信，上面赫然是谢列梅捷夫的笔迹，内容尽是密谋阻挠改革的计划。

　　“大人！”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刚得到消息，切尔内绍夫和凯特尔已经带着谢列梅捷夫去了冬宫，说是要亲自向沙皇请罪！”

　　莫里斯眼神一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倒是会给自己找退路。”

　　他调转马头，扬鞭直奔冬宫。

　　街道上，民众纷纷避让，窃窃私语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清洗。

　　而冬宫的方向，钟声沉沉，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

　　…………

　　黎明前，凯特尔和切尔内绍夫，押着谢列梅捷夫穿过冬宫广场。

　　这位曾经跟彼得大帝战斗在，如今双手被铁链锁住，华贵的貂皮大氅沾满泥浆。他的长子尤里被两名近卫军架着，脸色灰败，再无往日的傲慢。

　　“走快点，老东西。”凯特尔低声催促，声音却带着颤抖——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配合，只是为了保住性命。

　　冬宫的大厅内，彼得正把玩着一枚金卢布，昨天才从特维尔省赶回来……这位年轻的沙皇，脸上还带着几分慵懒。

　　当谢列梅捷夫被按着跪在地上时，沙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在他身后，首领大臣沃伦佐夫一本正经地垂手站立，冷冰冰地扫过三人。

　　“陛下！”谢列梅捷夫嘶声喊道，“是切尔内绍夫！是他，是他连续聚集大家开沙龙，还说……”

　　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彼得突然站起，抬脚给了他胸口就是一脚：“你这个老混账！难不成自己作恶，还打算把内阁所有的大臣一网打尽吗？”

　　切尔内绍夫和凯特尔闻言，立刻捕捉到沙皇话中的转圜之意。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在沃伦佐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短暂停留后，几乎是同时扑跪在地。

　　“陛下！”凯特尔率先叩首，额头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作为枢密院的首坐，臣当然对沙皇陛下忠心不二——女皇在世时，枢密院一直遵从所有的决定……以您的英明，想必能看出臣的决心和忠心！”

　　说完，他仿佛还不解恨似得，扭过头狠狠瞪着对方，“其实那些沙龙聚会，都是谢列梅捷夫这个老狐狸千方百计骗我们去的——”

　　切尔内绍夫更是生怕被牵连，赶忙高声说着：“凯特尔大人说的没错！他仗着当年和彼得大帝的战功，一直以神罗自居，号召大家要保护贵族的权益，要跟您对抗！”

　　抬头与沃伦佐夫对视，他甚至还大声嚷道，“陛下，臣在特维尔省还有三座矿山，愿意全部献给军械局！另外，臣一直都是您新政的拥护者，早就在自己的封地上推行您的新农法！”

　　沃伦佐夫的嘴角微笑。

　　他看得很清楚，沙皇陛下对此很是满意……只要他们三人愿意效忠，就一定不会把整条船都打翻。

　　彼得缓缓坐回鎏金宝座，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

　　冬宫穹顶的彩绘玻璃将晨光滤成血红色，斑驳地投在谢列梅捷夫那张灰败的脸上——

　　他突然意识到：就算自己一身的战功，在新沙皇上任初期，就干出这种阻挠改革，甚至还谋害大臣的事，不仅难逃被清算的命运，还会被沙皇陛下永远钉在罗曼诺夫王朝的耻辱柱上。

　　“好了，既然如此，就把这个背叛者带下去严加审问。我要知道，还有谁参与了这场阴谋。”

　　莫里斯大步上前，沙皇的佩剑横在谢列梅捷夫颈间：“陛下，所有人均已押到，等候您的审判。”

　　谢列梅捷夫突然挣扎着抬起头：“陛下！沃伦佐夫才是——”

　　近卫军们不管他的大呼小叫，一路拖着他从长廊押往地牢。

　　彼得手握沙皇金杖，旋即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凝视着那尊被血渍污染的圣母像。

　　一片死寂。

　　“陛下，莫里斯伯爵问，谢列梅捷夫的家眷如何处置？”

　　安东尼对凝固的气氛视而不见，从正门那边走出快步上前。

　　“全部软禁在庄园，等候发落。”彼得指尖抚过圣母像上干涸的血迹，“至于男孩……送进修道院，终身不得参政。”

　　晨光刺破云层时，圣彼得堡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们为新秩序的诞生而鸣。

　　…………

　　冬宫蓝厅的晨光透过威尼斯玻璃窗，将叶卡捷琳娜皇后银灰色裙摆上的珍珠母贝纽扣映得如同泪滴。

　　她指尖轻叩着孔雀石桌面，目光扫过跪满一地的贵妇们。

　　三日前，莫里斯伯爵携带沙皇彼得的佩剑，依照光头厂公提供的“反对派”名单，在贵族沙龙抓走了数名贵族。

　　而她们今天则是一个个用镶蕾丝的手帕掩面啜泣，纷纷找到皇后叶卡捷琳娜求个恩典。

　　“殿下，您一定要听听我们的话。”

　　艾克的妻子哭哭啼啼，“艾克只是被骗了，呜呜，他从前就对伊丽莎白女皇忠心耿耿，怎么会跟她钦定的继承人对着干呢？”

　　另一个妇人也是痛哭流涕：“陛下打算在特维尔省推行改革，我家族的封地都不在那里——殿下，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第322章 风向变了

　　再次环顾这群哭哭啼啼的贵妇，皇后叶卡捷琳娜垂眸淡然一笑，随后优雅地端起描金茶杯，轻啜一口红茶后缓缓放下。

　　“诸位夫人何必如此呢？其实呢，我深知诸位的苦衷……咳咳，这些日子以来，圣彼得堡确实被某些野心家搅得乌烟瘴气。”

　　绝美的皇后转瞬露出危险的微笑，窗外的眼光将她的脸照得光影分明，“特别是谢列梅捷夫父子，仗着祖上功勋，竟敢在沙龙里散布谣言，蛊惑人心。”

　　跪在最前的艾克夫人立刻会意，用手帕拭去并不存在的泪水：“殿下！我家老爷每次参加沙龙回来都说，那对父子张口闭口都是‘贵族特权’，还大喊大叫，说什么‘新法会动摇国本’……”

　　“对，艾克夫人说的没错！”另一位穿着墨绿丝绒裙装的伯爵夫人急忙接话，“上月在我家茶会上，小谢列梅捷夫还公然诋毁沙皇的新农法，说什么会让农奴变得懒惰……”

　　四周的安静让她很快闭嘴，小心翼翼地偷瞄叶卡捷琳娜的反应。

　　叶卡捷琳娜立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哦圣母在上，竟有这种事？难怪陛下如此震怒。”

　　她轻轻拿起了镶嵌有珠宝的汤匙，搅动着杯中的红茶叹气道，“不过现在好了，这些危害帝国的蛀虫，已经被莫里斯伯爵统统抓起来了。”

　　随后，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右手做了个虚扶的手势，“大家先都起来吧！”

　　贵妇们一听这话，简直比聆听上帝圣音还高兴，立刻相顾交换着眼光起身，还纷纷附和着：“陛下和您真是聪明！”

　　“对，没错，早就该把这些真正破坏帝国的人干掉！”

　　“殿下，我家族愿意全力支持新法推行！”

　　叶卡捷琳娜笑得更温和了：“好了，诸位这是怎么了？今天的蓝厅，只是女人们的专场，诸位何必要谈这么多政事呢？”

　　叶卡捷琳娜微微侧首，对身旁的女官杰西卡轻声道：“去拿些新烤的杏仁饼，还有奥拉宁鲍姆送来的蛋糕端上来，再准备些大吉岭红茶。”

　　杰西卡屈膝行礼，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侍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精致的银盘，上面摆满了各种精致的法式甜点。

　　“诸位夫人，请用。”叶卡捷琳娜优雅地抬手示意，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这些甜点是从凡尔赛宫御用糕点师那里学来的配方，希望你们喜欢。”

　　贵妇们受宠若惊，纷纷道谢，小心翼翼地品尝起来。

　　艾克夫人咬了一口杏仁饼，立刻夸张地赞叹：“天哪！这简直比我在巴黎时吃到的还要美味！”

　　叶卡捷琳娜轻笑：“喜欢就好。”

　　她端起茶杯，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柔和却暗含深意，“说起来，最近圣彼得堡的社交季就要开始了，诸位可有什么有趣的安排？”

　　话题一转，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这些贵妇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舞会，歌剧和最新的时装潮流，仿佛刚才的哭诉从未发生过。

　　叶卡捷琳娜满意地眯起眼睛。

　　风向变了，她们已经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了。

　　与此同时，彼得陛下的银月厅内，舒瓦洛夫伯爵正站在沙皇面前，低声汇报着蓝厅的情况。

　　“陛下，皇后殿下已经安抚了那些贵妇，她们现在不仅不再为丈夫求情，反而争先恐后地指责谢列梅捷夫父子。”

　　彼得坐在鎏金扶手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神色淡漠：“意料之中——华夏有句话，弃车保帅。咳咳，其实也不太准确，应该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光头厂公当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过他犹豫了几秒钟，又转开了话题：“不过……莫里斯伯爵那边似乎有些过火了。他抓的人比名单上多了一倍，甚至有些只是和谢列梅捷夫有过一面之缘的贵族也被牵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