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10节

　　他的军靴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近侍们小跑着才能跟上。

　　穿过三道暗门后，紫罗兰厅的鎏金门把手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侍从躬身行礼，代他推开雕花橡木门，彼得感觉房间里的熏香比平日浓烈许多。

　　“陛下。”奥尔洛夫低声提醒，“她今天又打翻了早餐。”

　　彼得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推开门时，浓郁的紫罗兰香水味中混杂着药草的苦涩。

　　凯瑟琳蜷缩在窗边的天鹅绒扶手椅里，淡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正用蜡笔在墙上画着歪扭的线条。

　　“够了。”彼得反手锁上门，声音像出鞘的军刀，“我知道你没疯。”

　　凯瑟琳的手指顿住了，蜡笔在墙纸上留下一道猩红的拖痕。

　　窗外飘进的花瓣落在她肩头，点在薄纱睡裙上。

　　“菲利克斯对我报告了太多你的事……连卡佳都看出了你的异常。”

　　彼得一把擒住她纤细到仿佛无骨的手腕，凯瑟琳缓缓抬头，灰绿色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焦距。

　　她伸手捋了捋头发，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让那个美艳情妇重新活了过来：“沙皇陛下，您比我想象的发现得更快。”

　　彼得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信件扔在她膝头：“康斯坦丁来的消息……你妹妹在马格德堡失踪，但绑架者不是普鲁士人——而是瑞典雇佣兵。”

　　凯瑟琳的指尖开始颤抖，蜡笔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她猛地站起身，睡裙下摆带倒了小茶几，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您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陪你演这出戏？”彼得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因为我想知道，这个曾经对我许下爱情誓言的女人，究竟在为谁卖命？”

　　泪水突然从凯瑟琳眼中涌出，她挣扎着跪倒在地，指甲死死抓住彼得的靴筒：“陛下！我，我如今依旧深爱着您……”

　　凯瑟琳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彼得锃亮的军靴上，晕开一片水痕。

　　她仰起头，眼眸里盛满了痛苦与绝望，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陛下……您还记得奥拉宁鲍姆的玫瑰园吗？那年夏天，您说我的眼睛比波罗的海的浪花还要清澈……”

　　彼得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冷峻如冰。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目光锐利如刀：“所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装疯卖傻，在我的眼皮底下传递情报？”

　　“不！不是这样的！”凯瑟琳拼命摇头，泪水飞溅，“我从未背叛过您的心！可他们……他们抓走了我的妹妹，她才十四岁！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就会把她扔进普鲁士军营……”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不彻底崩溃。

　　“也就是说，你当初被带走，是腓特烈刻意安排出来的一场戏，对吗？”

　　彼得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从汉诺威到勃兰登堡，再去波茨坦到布拉格……腓特烈让人带着你兜圈子，把我的人玩弄于股掌只是演戏？”

第338章 永誓

　　凯瑟琳的呼吸急促，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仍死死盯着彼得的脸，声音嘶哑而绝望：“是的……腓特烈知道您对我仍有感情，所以……他利用我。”

　　她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曾经高高隆起，此时却空无一物的腹部，“他……他说我怀有身孕，您不会轻易处死我，反而，把我送回您身边……这样，我就能继续为他传递情报。”

　　彼得的眼神骤然冰冷，手指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膀：“继续说。”

　　“腓特烈……他恨您夺走了东普鲁士，他发誓要复仇。”

　　凯瑟琳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像是耳语，“他联合了瑞典人……瑞典人同样不甘心在战争中的失败，他们想要夺回波罗的海的霸权……而我，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彼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愈发危险：“所以，你妹妹被绑架，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凯瑟琳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滚落：“是的……他们从当初我摔断肋骨之后，就送来了她的十字架逼我配合，我那时养伤，心里除了对您和皇后的感激，更是思念我的妹妹珍娜！

　　陛下，我发誓，我从未真心背叛您！可他们威胁要毁了她……说我如果不听话，就把她送到勃兰登堡的军营去——”

　　女人抱着脸突然失声痛哭，彼得沉默片刻，突然松开钳制她的手，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可面对这个难辨真伪的女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凯瑟琳瘫软在地，绝望地摇头：“陛下……求您……”

　　彼得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她，声音低沉而冷酷：“她在哪里？”

　　凯瑟琳猛地战栗，不可思议地抬头，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您……您说谁？”

　　彼得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个名字：“珍娜。”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闪电击中，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钟。

　　恍惚中凯瑟琳不禁连续眨眼，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意识到这位高高在上的沙皇陛下，有可能要帮她这个情妇，还是个忠奸难辨的外国“棋子”，救出她日夜挂念的妹妹。

　　可这——真的可能？

　　强烈的震惊，让她久久陷入失神中。

　　“阿达尔伯特你见过，他如今已在我扶持之下，成为萨克森大公，”彼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身边，还有我最忠诚的康斯坦丁。”

　　他缓缓走近，俯视着她，“我可以保证，一定会派人救出你的妹妹——但前提是，你把一切都说出来。”

　　凯瑟琳的嘴唇颤抖着，泪水无声滑落……她仰望着心爱又让她心痛的沙皇，仿佛在确认话语的真实性。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清晰：“好……我说。”

　　她缓缓站起身，指尖仍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发抖：“腓特烈……他不仅想利用我监视您，还计划在您放松警惕时，联合瑞典发动突袭。他们已经在东普鲁士边境集结军队，而瑞典舰队也秘密驶向芬兰湾……”

　　彼得的眼神愈发冰冷，但并未打断她。“他们……他们打算策反您身边的几位军官，”

　　凯瑟琳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恐惧，“包括……布图尔林元帅和苏沃洛夫父子。”

　　彼得的拳头骤然捏紧，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

　　“珍娜……我听说被关在瑞典一座要塞内，由普鲁士间谍看守。”

　　凯瑟琳终于崩溃般跪倒在地，双手掩面，“陛下，我求您……救救她……”

　　彼得沉默片刻，最终意味深长道：“你最好祈祷，你的情报足够准确。”

　　凯瑟琳瘫坐在地，泪水浸湿了地毯。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赌上了一切——无论是妹妹的性命，还是自己的未来。

　　而窗外，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席卷欧洲的风暴。

　　“凯瑟琳，你看着我。”

　　彼得突然又开了口，在确定眼神交汇后，他继续冷冰冰地往下说着，“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继续留在紫罗兰厅，至于你该‘传递’什么情报，我会让安东尼隔几日就给你。”

　　说完他抖了抖袖子正要离开，凯瑟琳轻声喊住了他。

　　“陛下，圣母在上……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从来没有背叛过您，我也从不后悔为您做的任何事——”

　　她口气带着潮湿，却又无比坚定，“从今往后，我更是确定，您是我惟一认定的君主，也是我唯一值得托付真心的人。”

　　彼得没有说话，右手搭上了门把手。

　　“我的沙皇陛下——孩子，我是说鲍里斯还好吗？”

　　房门重重合上时，沙皇听到门缝中传出这个绝望的声音。

　　“奥尔洛夫，紫罗兰厅所有贴身服侍过凯瑟琳的宫人，一律秘密处死。”

　　彼得松了松领口冷冷地对着皇家卫队长下令，“从今天起，任何人非我命令不得靠近紫罗兰厅——”

　　…………

　　凯特尔站在御前会议的长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贵族。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掀起波澜——

　　“陛下，诸位同僚，我认为农奴制已经严重阻碍了我国的发展。”

　　话音未落，会议厅内便响起一阵低沉的议论声。

　　新派贵族们交换着赞许的眼神，而老派贵族则面色阴沉，有的甚至微微皱眉，却不敢直接反驳。

　　“农奴世代被束缚在土地上，既无自由，也无财产权，这不仅削弱了他们的劳动积极性，更限制了一些产业的发展。”

　　凯特尔继续说道，语气坚定，“若我们效仿西欧一些国家的改革，允许农奴赎买自由，国家不仅能增加税收，还能解放劳动力，促进工业繁荣。”

　　年轻的戈利岑公爵立刻附和：“伯爵的话说的一点没错！西欧很多国家早已废除农奴制，我们若继续固守旧制，只会被时代抛弃！想必诸位也知道，连我们伟大的彼得大帝，都因英法的进步而震撼！”

第339章 阻力

　　然而，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

　　听到这明显不满的声音，王座上的彼得冷冷将目光转了过去，身边首坐的首领大臣沃伦佐夫小声报告着：“是利夫兰省的总督沃尔夫冈·艾萨克伯爵。”

　　似乎是注意到沙皇陛下的目光，这位总督居然缓缓开了口：“改革？呵，凯特尔大人，您是否想过，一旦农奴获得自由，谁来耕种土地？谁来维持庄园的运转？难道要让我们这些世代效忠沙皇的贵族，亲自下地劳作吗？”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几位保守派贵族的低声赞同。

　　凯特尔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总督，农奴赎买自由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逐步推进。况且，解放的农奴可以成为佃农或雇佣工人，庄园主仍能获得收益，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会议厅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新派贵族们跃跃欲试，而老派贵族则暗中交换眼色，显然对改革充满抵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彼得沙皇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的目光锐利，扫过每一位贵族的脸，最终停留在凯特尔身上——“凯特尔的提议，值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