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29节

　　按照脉象推算，皇后怀孕应该最少有两个多月了；差不多就是她从特维尔省巡视回来的那段时间。

　　政务繁杂和舟车劳顿增加了身体负担，再加上之前小产，一直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怀孕之后有所虚损也就很难避免了。

　　不过还好，中医对于保胎养身有深入的研究，夏如鸢向彼得保证，一定能让孩子顺利降生。

　　彼得松了一口气，再三对她表示过感谢，又保证将来继承人降生一定会重重有赏，就让她先回去了。

　　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彼得询问尤里：“皇后回去，已经睡下了吧？”

　　内廷侍卫长马上回答，吃了夏医师的安神补药，已经睡下了。

　　彼得正打算去处理黛西送上来的一些文件，却注意到对方神情有些古怪，不由问道：“怎么了？”

　　尤里赶忙躬身回答：“陛下，是奥地利使团那边，说是送来一份盟约的补充条款……您，要不要看？”

　　彼得双眉紧蹙，不禁暗骂了一句这些奥地利人真能作妖，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呈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准备耍什么花样。”

　　然而令人意外的事，正当他接过那份条款时，门口却忽然传来丝绸摩擦的轻响——特蕾莎竟未跟着考尼茨等人离开，反而提着裙摆，站在了书房门口。

　　她已换下晚宴时的银灰锦缎礼服，改穿了件深绿丝绒长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颈间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泛着暖光。

　　裙摆下的缎面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响，直到她走到离彼得三步远的地方，才轻笑着开口：“陛下还在忙？盟约的条款，难道还有不放心的地方？”

　　彼得抬头时，正撞见她眼底的笑意——那笑意不像晚宴上的客气疏离，倒带着几分熟稔的暖，像是回到了两人此前私下会面时的模样。

第371章 暗棋落子

　　他放下羽毛笔，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女皇殿下怎么没回去？夜里的冬宫风大，仔细着凉。”

　　“比起冬宫的风，我更关心盟约的细节。”特蕾莎没有落座，反而往前走了半步，壁炉的火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

　　她弯腰拿起桌上的银壶，为彼得续了半杯热红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那触感微凉，却带着刻意的停留，“比如这条，俄国和波兰每年向我奥地利出口粮食，若是遇上荒年，陛下会不会临时缩减份额？”

　　她的声音放得柔了些，不像方才在宴席上谈条件时的锐利，反而带着几分示弱的软。

　　彼得收回手，端起红茶抿了一口，目光却没离开她：“女皇殿下放心，沙俄既然承诺了，就不会失信。倒是奥地利的驻军，得按时抵达西里西亚才好——腓特烈的军队，可不会等我们。”

　　“自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特蕾莎笑着，忽然转身走到壁炉边，伸手拨了拨炉中的木炭，火光猛地跳了一下，将她的侧影映得愈发清晰。

　　她故意将袖口往上一拽，露出光洁纤细的手臂，“陛下还记得吗？之前那个夜晚，你和我为了谈利益的划分，也是这样在壁炉边聊到半夜，后来您还对我说过很多温暖的话。”

　　她刻意提及那个用药使得彼得失去理智的夜，语调里带着回忆的暖，眼神却紧紧锁着彼得的反应。

　　彼得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当然记得那次会面——彼时两人都带着各自的算计，却也在药物与夜色里，有过片刻的松弛。

　　但此刻不同，叶卡捷琳娜还在休息室等着，腹中的孩子更是让他多了份牵绊。

　　“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彼得的声音淡了些，“如今盟约已定，咱们还是多想着怎么对付普鲁士。”

　　特蕾莎却没打算就此打住。

　　她走到书架旁，指尖划过一排精装的军事书籍，忽然抽出一本《波罗的海海战记要》——那是彼得常看的书，书页间还夹着他做的标记。

　　她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关于瑞典舰队的分析，故意将身子凑得近了些，发间的香气轻轻飘到彼得鼻尖：“陛下看这里，瑞典的舰队虽然数量多，但他们的指挥系统有漏洞——若是咱们能派间谍潜入他们的海军部，说不定能提前拿到他们的航线图。”

　　她的肩膀几乎要碰到彼得的手臂，说话时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红茶的暖香。

　　彼得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却见特蕾莎忽然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陛下是不是在避着我？就因为皇后殿下？可咱们是盟友啊，盟友之间，不该这么生分。”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彼得的衣袖，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温度。

　　“我知道皇后殿下怀了孕，陛下心疼她是应该的。”特蕾莎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说，“可我这次来圣彼得堡，不仅是为了盟约——我还带了奥地利最好的产科医师，若是皇后殿下需要，随时可以调用。还有东普鲁士的贵族，他们私下里更认哈布斯堡的情分，若是我能帮陛下稳住他们……”

　　她没有明说条件，却用眼神传递着暗示——她能为彼得提供的，远不止盟约上的出兵与粮食，还有叶卡捷琳娜需要的孕期照料，以及东普鲁士的民心。

　　这些筹码，都藏在她此刻的靠近与软语里。

　　彼得看着她眼底的算计与诱惑，忽然笑了笑，轻轻推开她的手：“女皇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产科医师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东普鲁士的贵族，沙俄自有办法安抚。”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夜深了，我让侍卫送殿下回驿馆吧。”

　　特蕾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指尖微微蜷缩——她以为用过往的私谊，眼下的筹码，总能让他动摇，却忘了叶卡捷琳娜腹中的孩子，早已成了他不愿再冒险的底线。

　　但她没有表露失落，反而扭身一把拽过彼得的衣领吻了上来：“我不信……沙皇陛下，对我半点都没动过心？”

　　这次，彼得暴力搂过她的腰，让她狠狠撞在自己坚硬的胸膛上。

　　吃痛的特蕾莎不禁闷哼，但眼前男人强大的张力，让她不禁一阵呼吸局促。

　　“彼得，我，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

　　这次，语无伦次的成了她，而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竟是充斥着几分别样的渴求。

　　壁炉的火光猛地窜起，又迅速暗下去，将彼得眼底的冷意衬得愈发清晰。

　　他扣着特蕾莎腰肢的手掌力道极重，指节几乎要嵌进丝绒裙摆下的皮肉里，那不是情动的掌控，而是带着警告的压制——

　　特蕾莎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坚硬，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属于帝王的狠辣和决绝。

　　“不需要这样？那特蕾莎你希望怎样？”彼得的声音像是混合着冰渣，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他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用拇指轻轻抚触着繁樱般嘴唇，“难道是想用吻换来柯尼斯堡的贸易权——”

　　灰蓝色的瞳缓缓下移，沙皇陛下一边盯着对方的裙裾，几乎要看穿那名贵的厚实衣料，继续用嘲讽的口气往下说着，“又或者，您是希望用这个，来确保萨克森和波兰，能够提前帮你奥地利的军队探探路？”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戳破了特蕾莎所有伪装的柔媚。

　　她脸上的慌乱更甚，指尖下意识去推彼得的胸膛，却被他握得更紧，腰腹抵着他的力道，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我不是……彼得！难道在你面前，我就是只是个——”她想辩解，声音却发虚，方才的算计与试探，在彼得直白的揭穿面前，显得狼狈又可笑。

　　彼得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有被戳穿之后的窘迫，可似乎，又夹杂了一些明显可见的……委屈？

第372章 风暴序曲

　　真是可笑，就算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一旦感情用事就会头脑发昏。

　　可就在他心里正讽刺此事时，脑海深处竟是突然划过姨妈的音容笑貌。

　　“女人啊——”

　　他喃喃自语忽然松开手，力道收得极快，特蕾莎踉蹡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书架上，精装书册哗啦啦掉下来几本，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特蕾莎，”彼得站直身体，冷冰冰的整理了一下被她拽皱的衣领，语气里再无半分过往的松弛，只剩沙皇的威严，“盟约是俄国与奥地利的交易，用粮食换驻军，用支持换协作——这是国事，容不得半分私情掺杂。”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狼狈，那曾让他一夜意乱的风情，此刻只剩刺眼的算计，“你我之间，过去那夜是药物迷了心智，如今我皇后怀了子嗣，俄国需要稳定的后方，我更不会再犯糊涂。”

　　他顿了顿，走到桌前拿起那本《波罗的海海战纪要》，指尖拂过书页上的标记，声音冷得像冬宫的积雪：“你带的产科医师，我会酌情调用——但这是盟友间的互助，不是你换我动心的筹码。

　　东普鲁士的贵族认哈布斯堡的情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认俄国的王冠，不需要靠你的‘柔情蜜意’来维系。”

　　特蕾莎扶着书架站稳，指尖攥着掉落的书脊，指节泛白。

　　她看着彼得决绝的侧脸，忽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那个会被药物与暧昧动摇的沙皇——

　　叶卡捷琳娜腹中的孩子，像一道屏障，彻底隔绝了她所有的试探。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软语与算计，在此刻都显得多余。

　　“陛下……”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没了之前的柔媚，只剩几分干涩的体面，“是我逾矩了。”

　　彼得没回头，只是抬手敲了敲桌面——那是传唤侍卫的信号。

　　很快，书房门被推开，两名身着制服的侍卫躬身站在门口。“送奥地利女皇回驿馆，”

　　彼得的声音没有起伏，“路上注意安全，确保使团明日能按时与枢密院对接盟约细则。”

　　“是，陛下。”侍卫上前一步，看向特蕾莎。

　　特蕾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再抬眼时，眼底的慌乱已被女皇的端庄取代。

　　她没有再看彼得，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跟着侍卫走出书房。

　　门在她身后关上的瞬间，她听见彼得拿起羽毛笔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却像在宣告，他们之间所有的私人纠葛，都已随着这扇门的关闭，彻底落幕。

　　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壁炉里木炭燃烧的噼啪声。

　　彼得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特蕾莎的马车消失在冬宫的夜色里。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却让他莫名觉得烦躁。

　　他转身拿起披风，快步往休息室走去——那里有他真正的牵挂，有等着他的叶卡捷琳娜，还有他们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推开门时，叶卡捷琳娜正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见他进来，立刻放下书迎上前：“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特蕾莎又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彼得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腹中微弱的悸动，心底的烦躁瞬间消散。

　　“没什么，”他轻声说，“不过是盟友间的小插曲，已经解决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咱们的孩子，可不能让这些杂事扰了心绪。”

　　叶卡捷琳娜笑着点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安静又温暖——比起那些充满算计的暧昧，这样的安稳，才是彼得此刻最珍视的东西。

　　…………

　　但泽港的夜色裹着浓雾，咸湿的海风卷着船帆的褶皱，将亚历山大率领的波兰骑兵藏进了黑暗里。

　　甲板上，士兵们正忙着褪去波兰军徽，换上磨旧的深灰短衫——

　　那是沙俄的秘密警察们，从特意从荷尔施泰因搜罗来的平民服饰，衣角还沾着麦秆与泥点，透着几分“叛军”的粗粝。

　　青年将领站在船舷边，指尖捏着一枚瑞典制式的佩刀，刀鞘上刻着荷尔施泰因近卫军的徽记，纹路深浅都与真品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