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72节

　　面对利刃，女人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但那凄楚的双眼不断落泪。

　　“殿下，您信我吗？我跟那些人，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凯瑟琳的声音颤抖却坚定，“不过，您愿意信我吗？如果您认为这些人是德意志地区，甚至就是普鲁士来的……可否让我试着去地牢试试？”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和汉娜她们都是腓特烈送来的，假设这些人跟普鲁士有关，我们去亮明身份，也许可以试探出真凶！”

　　彼得微微垂下眸子，与这女人对视数秒。

　　“先起来吧。”

　　彼得把佩剑回鞘，叹了口气坐了回去，“凯瑟琳，我明白你的心思……就算腓特烈真的把你当成礼物，我也一直把你视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我懂。”

　　凯瑟琳眼泪再次下来了，哽咽道：“殿下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我身为下人根本不配与您的人争风吃醋；况且我们这些女人本就身份尴尬，您留我们性命已是非常仁慈——”

　　她略是停顿了一下，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现在，封地上有和我们一样出身的刺客，您怀疑到我们一点都不奇怪。所以，这不仅是我们回报您的机会，更是向所有人证明我们是清白的机会！”

　　彼得盯着她：“行了，不管怎样，我信你就是——但我不愿让你和汉娜涉险。那些毒水……”

　　他神色变得更加凝重，“我今天发这么大脾气，也是因为这个：你也知道，奥斯丁在修道院那边是立了功的，可现在他和数名小伙子一道，被那该死的毒水灼伤，还有两个弟兄，已经……”

　　话未说完，凯瑟琳突然轻笑出声，扑上来疯狂地吻他；

　　感觉骤然的热情，彼得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回吻——然而这热吻却无比湿咸，此时她扬起脸，泪痕未干的脸上绽开奇异光彩：“若我和汉娜死了，殿下会记住我们吗？就像记住您的那些弟兄一样？”

　　她与彼得十指相扣，“在您加冕那天，至少有那么一秒钟，想起过有个蠢女人甘愿为了您去死。”

　　彼得猛地将她再次拥入怀中，似乎要用身体的热度完全融化她……这个来自普鲁士的女人，此刻眼中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决绝。

　　“活着回来，”他最终说道，“我要亲耳听你汇报。”

　　…………

　　奥拉宁鲍姆深夜，整个城堡内外一片死寂。

　　因为在牧场发现了敌人的关系，守备足足增加了一倍有余——封地上能出动的人马几乎全部出动，连今天在白桦林战斗的士兵们，都重新抽调出来，去看守地牢里的俘虏了。

　　“该死的，上头究竟是怎么安排的，居然换班让我们看守这三个混蛋？”

　　“就是说啊，白天战斗的是我们，晚上看守又是我们……可恶的皇储不让我们休息的！”

　　“是啊！不让睡觉去就算了，你今天也看见了，也太玩命了，连奥斯丁似乎都快不行了呢。”

　　“嗯，给几个钱的军饷，让我们这么玩命！嘘……好像有人来了！”

　　两个看守正讨论着，就听到地牢的入口处传来脚步声。

　　除了听到清脆的脚步在靠近，两人还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香水味——

　　城堡里的女人不少，但身份上来说，配得上用高档香水的女人，恐怕就只有那一个女人了。

　　果不其然，穿着一袭黑色骑装的凯瑟琳，皮靴踩着地牢渗血的台阶拾阶而下，将头发高高挽起的珍珠发饰，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继续往下说啊，怎么不说了？”

　　女人慵懒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满，“呵呵，让你们看守可委屈了你们？居然还敢在背地里说殿下的坏话！”

　　当然知道这婆娘跟皇储殿下的关系，两人赶紧满脸堆笑着告饶，连连说着什么刚才的话别说让殿下知道，让伊万团长知道都不得了云云。

　　“行了，既然知道错了，就拿了钱赶紧滚吧！”

　　凯瑟琳塞给两人一把银币，“今晚的事，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戏做的差不多了，伊万和瓦西里同时递给凯瑟琳一个“千万小心”的目光，悄然无声地小跑出地牢。

第112章 诱敌之计

　　牢门被女人艰难地打开，女人立时被地牢内弥漫的腐肉，与硫磺的混合气味熏得咳嗽出声。

　　凯瑟琳环顾四下：最年长的俘虏已变成墙角一具扭曲的尸体，剩余两人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溃烂的脚趾距离地面半尺。

　　“你，你是什么人。”

　　仿佛看到凯瑟琳在奋力绞动束缚他们的铁链，一个俘虏低声反问。

　　“我叫凯瑟琳……你们见过这个吗？”

　　女人压低声音，使用着已有些生疏的母语。

　　当束缚的铁链最终松动时，两个俘虏摔倒在地，就看到凯瑟琳亮出了一枚黑鹰徽记的铁牌。

　　男人暗自倒抽了口凉气，昏暗灯光下那双深褐色的瞳充斥着震惊：“你……是？”

　　凯瑟琳旋即再次自报家门，而后将自己身在此地的缘由说了。

　　“我倒是知道，陛下确实派来几个女人在皇储身边——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救了我们！”

　　男人也是自我介绍，他叫奥古斯特，是一名普鲁士军官，而跟他关押在一块的两人，都是“救赎会”的成员。

　　凯瑟琳心底微凉。

　　按照跟彼得商量好的细节，如果三人都是救赎会，假设不能刺探出情况，就立刻发出信号干掉他们。

　　可现下从对方的自我介绍看，普鲁士跟他们已联合到了一起。

　　凯瑟琳不得不暗自盘算着第二计划：那就是万一出现其他情况，她就要想方设法跟汉娜一道，前往对方的大本营去……刺探更多的情报！

　　但如此一来，她俩的危险肯定也更大。

　　牢房外昏暗的火光在抖动，不时照亮凯瑟琳半边脸庞，因为哭泣微微发肿的双眼，与决绝的眼神构成诡异的圣洁感。

　　只是短短几秒钟，她便已然决定牺牲自己，换取他们背后更多的情报。

　　“彼得常年虐待我，还有我的姐妹们——”

　　凯瑟琳咬着后牙，说着令她心痛的违心话，“我在城堡里听到你们中有人会说德语，我和我的姐妹……就知道回家的机会到了！”

　　她看着神情开始变得惊喜男人，继续说下去，“马厩里有战马，我的姐妹汉娜会在午夜切断吊桥锁链——我只求你们带我回国！对，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先生……您一定有办法带我回到普鲁士吧？”

　　奥古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被求生的欲望盖过。

　　他挣扎着站起身，沾满鲜血的残手紧紧抓住凯瑟琳的手臂：“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凯瑟琳用力地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染血的银币——那是彼得交给她的信物，上面刻着普鲁士军情局的暗记。

　　这玩意，是上次列夫在普鲁士间谍，与老管家列昂季见面时缴获的。

　　“我今天冒死前来，就是为了回家——如果我不逃，明天就会被绞死！”

　　她的声音颤抖，仿佛真的在恐惧，“你应该知道这东西，上次有个斥候被杀，从他身上找出来的。”

　　奥古斯特的瞳孔微缩，显然认出了银币上的暗记。

　　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好！我可以带你走，但是我受伤了，只怕走不远——得跟我的人去汇合，那里有足够多的战士！”

　　凯瑟琳的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又压下。

　　她故作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快走！我的姐妹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相互搀扶着，蹑手蹑脚地溜出地牢，沿着阴影处向马厩移动。

　　凯瑟琳的指尖悄悄划过墙壁，留下几道细微的划痕——这是给彼得留下的暗号。

　　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三人翻身上马，朝着封地边界方向的林地疾驰而去。

　　凯瑟琳的珍珠发饰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仿佛一颗即将引爆的磷火炸弹。

　　彼得……希望你的伏兵已经就位。她在心中默念，眼神决绝如冰。

　　若没有的话，那我真的后悔没跟你好好告别啊！

　　…………

　　月光再次被乌云掩盖，奥拉宁鲍姆边境上是一大片的针叶林地。

　　高耸入云的树木遮天蔽日，就算是白天林子里也是一团昏暗——最近天气渐暖，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棕熊和猛兽；

　　若不是什么别有用心，压根不会有人靠近此地。

　　“都是你们这些嘴馋的乡巴佬，这下把我的人都一块害死了！”

　　篝火边，一个身穿深褐色皮装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火冒三丈指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救赎会成员，“看看，害得我今天一口气损失了七名弟兄！”

　　那名正对指责的刀疤男站了起来：“你这个普鲁士的野蛮人！你说你损失了七名弟兄，我们还损失了二十多个家人——哼，他们被沙皇流放，没有死在寒冷遥远的西伯利亚，却被你们这些废物拖累了。”

　　男人震怒拔剑：“你说谁是废物！”

　　两群人正要对峙，一个披着白袍的瘦高中年人喝住他们：“嘘！好像有人来了——”

　　此时马蹄声渐渐靠近，那名普鲁士军官带着士兵正拔剑架起弓弩警戒，便看到了奔行而来的其中一骑是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

　　军官大叫一声迎了上去，“上帝，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众人欢呼着围上来，迎接他们的英雄……但受了严刑拷打的两人又长时间的骑马，已几乎不能站立，是靠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意志，才成功跑到此地。

　　“水，水，给我水——”

　　奥古斯特还站得住，那名救赎会成员闷叫一声，突然跪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那些衣着破烂的人们惊呼着抢救他，但有幸存者的归来，他们还是挺高兴。

　　可凯瑟琳敏锐地注意到，那个炼金术士的动作突然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