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73节

　　他缓缓转身，兜帽下的眼睛像两粒泛着冷光的硫磺。

　　“这位是……”炼金术士的声音带着古怪的喉音，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凯瑟琳。

　　奥古斯特急忙解释：“是潜伏在皇储身边的自己人！她救了我们——”

　　炼金术士却缓缓走了上来，在女人身边绕了几圈：“重兵把守的城堡，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请问，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第113章 绝死时刻

　　“女人，就算你再怎么得到彼得的信任，白天奥拉宁鲍姆出了这么大的事，听说还死了不少斯拉夫人，”

　　炼金术士的指尖突然掐住凯瑟琳的下巴，兜帽下的硫磺色眼睛微微眯起“彼得的封地上警戒何止加强了一倍警戒？告诉我，你是怎么带着两个重伤者跑出来的？”

　　此时，正在一旁包裹伤口的奥古斯特，也是突然心底一凉：

　　是啊，这一路似乎也太顺利了！压根没见到任何一队巡逻兵，就好像……所有的守备故意避开，让女人带着他们逃走！

　　凯瑟琳的脉搏在他指下剧烈跳动，却露出凄然苦笑：“那么这位大人，我有什么理由骗您呢？信物都在奥古斯特手里，他能证明我的身份——我是腓特烈陛下派到彼得身边的人！”

　　她小心地摆脱对方的钳制，“大人，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只想回家而已……只要你们能带我回家，我什么都不要。”

　　奥古斯特看了看凯瑟琳，又看了看炼金术士：“我想她应该说的是真的——信物对的上，几个月前军情处的汉斯在奥拉宁鲍姆，与城堡的老管家接头被杀，这女人出示的就是他的徽记。”

　　炼金术士冷笑：“列昂季被处死之前，应该也交代了不少事吧？”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心底越发紧张的凯瑟琳，“这女人假设足够聪明的话，做一个双面间谍岂不是收益更大？”

　　然而他这话刚刚说完，从林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布谷鸟的叫声。

　　凯瑟琳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出发前，亲爱的皇储和她约好的信号——这代表兵马集结，已完成对他们的合围！

　　“殿下，凯瑟琳爱您……永远爱您。”

　　此时，这个美艳至极的情妇，突然切换俄语默念一声。

　　“真没想到你这骷髅尸鬼，还挺聪明的嘛！”

　　女人继而发出一声尖锐的大笑，以一种近乎于不要命的架势拔出头上的珍珠发簪，猛刺向炼金术士咽喉！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甚至连距离最近的救赎会成员们都来不及反应。

　　“死女人！”

　　炼金术士大骂一声，立时抄起自己的木杖企图还击，可他那根木杖顶端的玻璃球被凯瑟琳击碎，红雾喷涌而出，周围救赎会成员顿时惨叫倒地——

　　他们的皮肤接触红雾后立刻溃烂，惊得其他人慌不迭地后退。

　　连这倒霉的炼金术士都没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神罚圣物”，居然让友军们唯恐避之不及。

　　凯瑟琳趁机将炼金术士拖到篝火旁，簪尖抵住他颈动脉：“都别动！否则我让你们的大师也尝尝红水蚀骨的滋味！”

　　“殿下！您动手啊！别管我——为了胜利，冲锋啊！”

　　三十支燧发枪从三个方向同时开火，铅弹撕裂夜幕。最外围的救赎会成员还没摸到武器，就被打得胸腔炸裂。

　　一个刀疤汉子刚举起十字弩，整颗头颅突然像烂西瓜般爆开，红白浆液溅在篝火堆里“嗤嗤”作响。

　　奥古斯特瘸着腿想扑向树后，却被一发跳弹掀飞了膝盖骨。

　　他惨叫着栽倒时，看见月光下浮现出无数双猩红的眼睛——那是彼得麾下近卫军的狼皮帽徽在反光。

　　“不留活口！”彼得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战场。

　　重甲步兵从雪松林后踏出，哥萨克弯刀划出银色弧线。

　　最前排的救赎会信徒被齐膝砍断，断肢还在雪地上抽搐。有人试图用毒弩反击，箭矢却“叮”地弹在胸甲上——这些俄国人竟在锁子甲外挂了层教堂银板，专门防腐蚀性红水！

　　炼金术士突然狂笑：“你以为这就——”

　　凯瑟琳的发簪狠狠一拧，切断了他半截喉管。

　　喷溅的鲜血中，她看到彼得正单手压住一匹人立而起的战马。

　　那畜生前蹄乱蹬的瞬间，他反手一枪打爆了五步外举斧大汉的脊椎。

　　“我的殿下——凯瑟琳从来不知道您这般英武！”

　　女人想跑向他的英雄，可四周乱战已然开始了。

　　冲在最前面的无疑是安东尼和伊万，这两个斯拉夫壮汉，简直像是棕熊般砍瓜切菜，残党们彻底崩溃，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转身逃窜，但彼得麾下的近卫军早已封锁了所有退路。

　　士兵们从两侧包抄，弯刀寒光闪烁，将试图突围的敌人尽数砍翻。

　　就在战场即将彻底平息时，一名身穿普鲁士军服的壮汉突然从尸堆中暴起！

　　——他是弗里德，奥古斯特的长官，此前一直装死等待机会。

　　他猛地扑向凯瑟琳，铁钳般的手臂勒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抽出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都别动！否则我立刻割断她美丽的天鹅颈！”弗里德嘶吼着，拖着凯瑟琳向一匹无主的战马退去。

　　彼得抬手示意士兵停止射击，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

　　“放我走，我保证不杀她！”

　　弗里德狞笑着，枪口死死抵住凯瑟琳的头，“殿下，您一定很喜欢她吧？就在刚才，她似乎还在喊您的名字呢！”

　　凯瑟琳一听这话，开始疯狂的挣扎着，大叫着“不要管我”。

　　而彼得沉默了一瞬，随后缓缓点头：“好，我可以放你走。”

　　弗里德狂喜，拖着凯瑟琳一同翻身上马，匕首仍架在她的喉间。

　　他猛踢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向林间小道。

　　就在弗里德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刹那——

　　“砰！”

　　一声枪响撕裂夜空！

　　彼得手中的燧发枪冒着硝烟，弗里德的后心炸开一个血洞，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栽下马背。

　　凯瑟琳也被惯性带倒，重重摔在地上。

　　彼得想要大喊，可身份使然令他把强烈的冲动抑制了下去，旋即快步上前，将凯瑟琳抱在怀中。

　　临行前，他让女人穿上软甲——

　　这东西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但弹丸的冲击力，已必然会震碎她几根肋骨。

　　鲜血从嘴角渗出，但她仍强撑着露出微笑。

　　“殿下……您果然……还是开枪了……”她喘息着。

　　彼得冷峻的面容终于松动，低声道：“但我瞄准的是他，不是你。我的好姑娘，你振作——我一定会保证你没事的！我向圣母发誓，我对所有人发誓！”

　　凯瑟琳轻笑，拼尽了全力想触摸爱人担忧的脸庞，随即因剧痛昏死过去。

第114章 圣堂悲歌，大审判日

　　城堡某间空置的仓库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在抗拒着来者的侵入。

　　伫立门口处的女皇和她的皇储，身形在强烈的逆光下被拉扯得颀长无比。

　　不光两人的脸色极为阴沉，连身后紧跟的阿列克谢尤里，以及几个亲随卫兵亦是噤若寒蝉。

　　下令阿列克谢跟着，女皇手握权杖最先跨入大门——沉重的榉木大门在彼得身后关上，仿佛瞬间将“生”的气息完全锁死在外。

　　“咳咳……”

　　生石灰的刺鼻气味，令大病初愈的女皇再次咳嗽，彼得赶忙献上一块丝帕，并双手搀扶着她：“姨妈，都在这里了。”

　　裹尸布覆盖的尸体一字排开，整齐得近乎诡异。每一具尸体的轮廓都被白布勾勒出来——

　　有的高大，有的瘦小，有的蜷缩如孩童，有的则四肢扭曲，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

　　几缕惨白的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照在尸体上，白布泛着冷青色的光，像是被漂洗过度的布料，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伊丽莎白女皇轻轻哼了一声权作应答，凝滞的空气让声音无比紧绷。

　　面无表情地由着彼得扶着自己巡视，脚步声在回荡，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黏腻的液体上。

　　仓库尽头，一具尸体的白布被掀开了一角，露出弗里德青灰色的脸——

　　眼睛大睁，嘴唇干裂，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

　　“我的孩子，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女皇的金杖划过弗里德被铅弹轰碎的黑衣，摆在他旁边的普鲁士黑鹰纹章，已和凝固的血块黏连在一起。

　　彼得轻笑一声表示过谦虚之意，但女皇又将冰冷的面孔重新投向他：“但这次，你想要的恐怕不止是几条野狗的命吧？”

　　缓缓抬起视线凝望对方，彼得突然单腿跪地：“姨妈，先前我们顾忌着教会颜面，让艾瑟尔清理那些蛀虫……也算是给了他们最后的机会；

　　可他们不仅不珍惜机会，反而把鬼主意再次打到我头上来，甚至还跟普鲁士的间谍搅在了一起！”

　　听到这些话，女皇突然发出重重的咳嗽声，一旁始终沉默的阿列克谢连忙上前扶住。

　　“彼得，我的孩子……”

　　推开情人关怀的手臂，女皇面露艰难地看着他，“你在封地上折腾，已有不少人跑到我面前告状——但，你要知道，这次一旦跟处置教会，无疑是要跟所有的反对者，不满者，甚至是左右摇摆者开战！”

　　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彼得缓缓抬起头对着帝国的至尊仰脸笑了：“姨妈，为了铺平您的路，为了铺平未来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