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79节

　　家族已是没落，很多更是人丁凋零，眼下若能攀上未来的沙皇陛下，岂不是东山再起的最好机会？

　　可兴奋之余，让她们最担心的就是“学费”的问题——

　　不仅是入学的直接费用让她们头疼……俄罗斯地广人稀，奥拉宁鲍姆距她们的住宅甚远，若再加上路费和食宿，那对于这些没落贵族来说，可是笔不小的负担了。

　　叶卡捷琳娜看出她们的难处，当然，在茶话会准备时，彼得就向她和安德烈提过，只要这些人愿意把孩子们送来读书，不光学费全免，还会安排住在城堡的集体宿舍里；

　　除了读书之外，还会参加军事训练等等——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坐在那些商人新地产主等组成的富女人中，却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不会吧，说是贵族，难道连孩子们的学费也负担不起吗？”

　　当那句刺耳的嘲讽在茶会上出现，这些没落贵族的女人们，瞬间脸色难看。

　　戴着起毛蕾丝手套的苏珊娜不禁攥紧了银茶匙，身旁的两位贵族女性，更是有点按捺不住了。

　　不过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与熟人交换着目光；毕竟在城堡内，谁都不敢在皇储未婚妻面前失态。

　　看着场面有些冷场，一直以管家姿态站在门边的安德烈，快步走到叶卡捷琳娜身旁：“诸位，这次之所以开办教会学校，不光是殿下的意思，都主教艾瑟尔也很重视。”

　　他的声音压过了商妇们窸窣的嘲笑，“自打修道院失火后，教会又接连发现一些渎神的蛀虫；所以，殿下提出想要培养一批对主虔诚，也深谙教义的少年人才。”

　　这番话让女人们心动，但接下来让她们更心动的，是安德烈接下来说的话，“圣母自然会垂怜每一个虔诚的信徒：宿舍会准备好羊毛毯和桦木书桌，农庄每天会送新鲜牛奶，面包和各种肉类都会管够。”

　　叶卡捷琳娜顺势展开绣着蓝莓枝叶的手帕——这个动作让商妇们立刻噤声……她们认得这是皇室专用的上等料子。

　　“安德烈大人说得对，“她将手帕递给脸色发白的伯爵夫人，“孩子们周日还能跟着军官们学习……当然了，每个孩子有着独特性，教会也会尝试的，进行因材施教！”

　　说到这里，她把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说了出来，“当然，以上这些……全部都由奥拉宁鲍姆的财政负担。”

　　就在现场因为这话变得情绪热烈起来，安德烈又适时补充道：“当然了，这一切殿下也不是白白付出——孩子们入学之后，除了日常要服从管理之外，每个月也会进行考核。不服从管理，不合格者，将会立刻清退！”

　　女人们再次开始了窃窃私语，而这一次，不管是叶卡捷琳娜还是安德烈，都没有阻止……毕竟，要给足了她们综合考虑的时间。

　　然而让皇储未婚妻没想到的是，最先站出来表态的不是某位贵族夫人，也不是某个新兴豪商妻子，而是从茶会开始，就一直对各种甜品“进攻”的莱恩。

　　“我愿意来！”

　　他举手站起来，清朗的声音无比响亮，“要是天天有苹果馅饼和蜂蜜蛋糕，让我学什么都好！”

　　叶卡捷琳娜被他逗得发出一阵笑声，茶会的气氛也因这小家伙变得轻松起来。

　　随着苏珊娜嗔怪地拍打着儿子，谈话推进变得容易了。

　　最先报名的必然是那些豪商妻子——

　　她们的丈夫靠着能力或者是某些资源红利，掌握了一定的财富；

　　但因为出身的关系，很难融入到的贵族阶级去，骨子里依旧是高层眼里的“下贱人”。

　　皇储办学，对于他们这种想融入上层社会的人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然而在女人们陆续为孩子们报名后，苏珊娜一直纠结不已。

　　她和两个儿子现在无依无靠，在吃老本的情况下，已快坚持不下去了——

　　无疑，皇储这次办学，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然而就是机会摆在眼前，伯爵夫人却还是忐忑了……可她又舍不得放弃，始终在空空的席位发呆。

　　“殿下，让这些人的孩子与贵族子弟同窗，恐怕不妥吧？”

　　听到她的话，叶卡捷琳娜顿时明白她的顾虑。

　　先是四下一瞧并没有其他人，她旋即在她身旁落座，轻轻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

　　“伯爵夫人，”她柔声说道，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您的顾虑我明白。但请相信，殿下对每一位学生都一视同仁——无论是贵族子弟，还是商人之子，在圣约翰修道院里，他们都会接受同样的教育，遵守同样的纪律。”

　　她顿了顿，目光温和而坚定，“当然了，您的儿子们出身高贵，教养优良，他们理应得到更好的机会。何况……”

　　她微微压低声音，“殿下特意嘱咐，像您这样的家族，更应当得到照顾——很特别的照顾。”

　　这番话，让苏珊娜紧绷的精神立刻放松下来。

　　叶卡捷琳娜又补充道：“如果您担心孩子们不适应，我可以向您保证，宿舍会按背景分配，绝不会让您的儿子们受到任何委屈。”

　　苏珊娜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和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先是行了个屈膝礼，才是低声道：“殿下如此体恤，我若再推辞，便是辜负了您的好意。”

　　叶卡捷琳娜微笑颔首：“您的孩子们，也将成为圣约翰修道院的第一批学生。”

　　她伸出手轻抚着莱恩的头发，再次肯定地说着，“欢迎你们。”

第124章 兄长

　　当送走这些女人后，一直在塔楼上眺望此地的彼得悄然现身。

　　“我早就说过，卡佳一定是个合格的外交官！她是一定能帮我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的。”

　　彼得又将目光投向安德烈，“这次茶会准备的不错……邀请函也想的很全面，我必须给你俩记上一功啊！”

　　安德烈谦虚一笑，转而轻声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其实邀请函发出去，我还真没想过她们能来得这么全。可见这些贵族，看似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实则都差不多是空壳子了。”

　　一旁的叶卡捷琳娜接过话：“是啊！其实我看这几个男孩子，着实有些可怜呢……他们的母亲也很窘迫，在竭力维持着体面呢！”

　　这话彼得是真不能苟同。

　　对比底层民众，这些个吃干饭的贵族有住房，能吃饱穿暖，在这年代已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他们并不能为俄罗斯帝国提供什么价值了，女皇还肯养着他们，已是很仁慈了。”

　　安德烈言辞远比彼得更加犀利，“我懂殿下的意思，贸然在农奴和平民之间开展新式教学，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打着‘教会神学’，再拉这些贵族后代来，非议会少一些。”

　　彼得点头微笑，拉着二人在席间落座：“你只说中了其中一些。想想看，除了这些没落贵族，参加这次新式学校的，还有新地产主们。

　　这些人掌握了财富，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身份……如果只是一味排压，他们只会让帝国变得不稳定起来。而且正如安德烈所说，融合这些新生阶级，也是让帝国快速换血的方式之一。

　　我们的帝国，必须掌握在真正有能力的人手里！眼下，已经有太多能力不足，又靠着地位挖空帝国利益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我们都得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可他说话时，安德烈却始终神色凝重。

　　等彼得说完后，他摩挲着鎏金茶壶上未散的余温：“殿下，因为修道院扩建学校，浴室，还有公共卫生站……预算已比最初的扩大了三倍不止——此外，修缮道路，购买农具和种子，修建引水工程，还有近期要整修萨拉农庄那边的工坊，我们的财政负担太大了。”

　　彼得明白他的意思。

　　先前靠着把矿区收回来，又连续打压多个贵族，吞了他们的资产之后，奥拉宁鲍姆的钱库其实已丰足起来。

　　但他的封地开始了全面建设，花钱的速度简直像流水，若在负担这些人才储备的资金，只怕会透支奥拉宁鲍姆的财政储备。

　　“况且，我听您的意思，这些人里面还要挑选军官，那么除了办学校要用到的东西，我们还要军事训练所需的装备，马匹，武器等等打入预算。”

　　安德烈说完这些，叶卡捷琳娜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彼得，我刚才看着，除了伯爵夫人之外，这些没落贵族对‘下贱人’，还是抱有相当的抵触情绪——

　　我担心，这些孩子平日里没少潜移默化受影响，如果在学校爆发了冲突，那岂不是影响您的计划？而且……我刚才也说了，要给伯爵夫人家一定的照顾，可如此一来，其实也违背了一视同仁的公开承诺。”

　　看着忧心忡忡的两人，彼得却笑了起来：“看看，这学校还没办起来呢，你俩这就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这么多潜在隐患，那我这学还办不办了？”

　　他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旋即说道，“不管怎么说，先把学校给我办起来，至于有什么后续问题，那就是我这个亲王的事了！”

　　说着，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同样起身的安德烈说道，“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然有办法；学校的筹备工作，接下来我会移交给谢尔盖去办——对了，不是说你哥哥今天也要过来吗？人呢，难不成也摆一副臭架子要迟到啊？”

　　说到他这位兄长，安德烈其实是有点头疼的。

　　其父苏沃洛夫是彼得大帝的义子，曾任陆军上将，枢密官，精通多国语言并主编首部俄国军事辞典；

　　受这位高官影响，两兄弟都酷爱军事，研读兵书并崇拜古代英雄，奠定了军事志向；可别看两人一块长大，性格却南辕北辙。

　　安德烈心思缜密且性格沉静，而堂兄却粗犷豪放，脾气直来直去；也正是这“直来直去”，让他常常得罪一些人。

　　不过，参军没几年，他就因为勇猛正直的性格，获得了一众底层军官和士兵的好感。

　　他看了皇储一眼，心中不无担忧：这大嗓门直来直去的哥哥，会不会刚来了就把殿下得罪了？

　　正在担忧此事，安东尼跑来向彼得报告：安德烈的哥哥亚历山大到了。

　　“还在聊他，人就到了！把他请到这边来，我们正等他！”

　　彼得乐呵呵地吩咐侍女们收拾茶话会留下的茶具和残余点心，迅速摆上大麦酒，干酪，各种肉干和浆果。

　　看着这些，安德烈有些吃惊：

　　不光吃惊彼得对兄长的言语上的重视，他居然还私下安排了这些……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哥哥素日里喜欢的东西。

　　特别是那种加了果汁和坚果的土耳其软糖，是哥哥的最爱。

　　“殿下，您昨天要材料……是要做这个？”

　　安德烈忍不住发问。

　　“呵，原本是打算买一些正宗的……但圣彼得堡哪儿都没有这玩意，于是我就让厨子试着做了一些！”

　　彼得语气里除了得意，竟还有点遗憾，“不过看这手艺，啧啧，似乎还差点意思啊！”

　　安德烈格外感动：“殿下您对我们兄弟如此重视，我们……”

　　他的话音还在这边回荡，一阵沉稳的马靴声已从长廊传来。

　　安德烈猛然抬头——那熟悉的步伐节奏，让他立刻听出是自家兄长。

　　这位年轻的军官解下斗篷和腰间的马刀，擦得锃亮的军靴随着步伐轻叩鎏金马刺，在石砖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行至彼得面前，他一礼到底，朗声道：“殿下，得您的召见，我从莫斯科急急赶来。路上遇了些小麻烦所以耽误了几日，望殿下恕罪！”

第125章 军事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