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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第70节

“我的妈呀,万一事情败露了,不等于是把弟弟送进坟墓吗?”
安德海心里翻腾着,可他一声也不敢吭,他知道西太后一言既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不如满足了西太后的要求,等一年半载后,她玩腻了弟弟,再将弟弟送出宫,只要他们不生出个“野种”就行。前几年,西太后与荣禄一番交往,安德海也担心过,生怕他们把肚子弄大,还好,西太后十分小心,又有这方面的经验,没造成什么大错,可如今还能那么顺利吗?安德海又怕又后悔,他佯装入睡,发出了鼾声。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西太后推了推安德海:
“小安子,醒醒,你明天就把你弟弟送来。”
西太后可真够沉不住气的,她早就恨爹娘为什么把她生成女儿身,这一生只能嫁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死了,她还要为他守节。如果她是个男儿身,她一定会妻妾成群,尽享人生乐趣的。
安德海一直就没睡着,他心事重重,哪儿能睡得着。安德海缩在被窝里,打着哆嗦,西太后以为安德海生病了,便体贴地说:
“明天就回家休息两天,后天来时可别忘了把你弟弟带来,给我瞧瞧,啊?”
安德海默默地点了点头。
且说,安德海就兄弟二人,弟弟安德洋比他小三岁。从小,安德海就特别疼爱这个小弟弟,兄弟感情甚笃。自从在宫外盖了安宅,弟弟安德洋便住进了京城。这个安德洋今年27岁,风流潇洒,英俊健美,走到街上,年轻的姑娘、媳妇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暗想这般英俊男儿不知娶谁为妻。
安德海平日里两三天都不在家,他哪里知道弟弟早与自己的媳妇马小玉有染。马小玉人称马大奶奶,今年才20来岁,原是唱花旦的,模样俊俏,身材婀娜。她嫁了个太监丈夫,虽然衣食住行不用愁,但安德海再过硬的“功夫”也难以满足少妇的欲望。开始,马大奶奶勾上了管家黄石魁,无奈安德海的小妾小翠也沾上了黄石魁,妻妾暗自猜忌,心照不宣。去年,安德洋进京,与年轻、风流的嫂子眉目传情,一来二去,二人有如鱼儿得水,好不自在。沾上嫂子之前,安德洋早已是娶老婆、生孩子的人了,不过,他乡下的黄脸婆怎能与唱花旦的马小玉同日而语,马小玉床第功夫极深,言传身教,安德洋确实从嫂子这里学到了不少本领,比在乡下时,大大有长进。
安德海知道安德洋进宫承欢西太后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小安子不敢不做,回到家里,他闷声不语。吃了晚饭,似有难色地说:
“德洋,到我书房来,哥哥给你说件事。”
安德洋见哥哥脸色很难看,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认为哥哥发现了他与嫂子的关系,所以,安德洋大气也不敢出,跟着安德海走进了书房。
“德洋,有一件事,就是你不乐意也得做。”
安德洋以为安德海这就把他赶回乡下去。在京城哥哥家,他吃的是鸡鱼肉蛋,穿的是绫罗绸缎,他更不舍得芙蓉花一般的嫂子。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哥哥饶恕弟弟这一回,来生做牛当马,小弟当为哥哥效劳。”
安德海一见弟弟如此可怜,他也抹了把眼泪:
“德洋,进了宫也不一定就死,伺候好太后,过个一年半载,哥哥再把你接回来。”
安德洋一听愣了,哥哥在说什么呀?什么进宫不进宫的,他一句也听不懂。安德海一见弟弟不再作声,又接着说:
“只要你尽心尽力伺候好太后,以后一定会有赏的。”
“哥,我又没净身,怎么能进宫了?”
安德洋不明白哥哥的意思,他追问了这么一句。安德海诡秘地一笑:
“亏你还是娶过媳妇的人,你若净了身,还要你进宫做什么?”
安德洋明白了,哥哥是要让进宫陪西太后做“那事儿”。安德洋虽然敢玩嫂子,却不敢玩皇上的娘,他连连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哥哥,别人的女人,你要我玩哪一个,我都敢。可就是皇上的娘,小弟就是长八个脑袋,也不敢玩哪。”
一听弟弟不肯,安德海急了:
“德洋,太后指明要你,你不去成吗?不要脑袋了?弄不好会株连九族的。再说,陪西太后睡觉又不是什么坏事。你想,当年咸丰帝能看上的女人,还会丑吗?再说,只许王公贵妇玩咱老百姓的女人,就不兴咱玩他们的女人。哥哥不行了,如果哥哥行,这美差还能到你头上?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安德海软硬兼施,又哄又逼,总算说服了弟弟。安德祥也觉得大哥说的有理,皇上的女人肯定很漂亮。再说,安德洋是去给当今的皇上当后爹,逗得他老妈子开心,万一再生个儿子出来,自己不就成了太上皇了吗?这等美差天底下可就安德洋一个人有的,他欣然答应了哥哥的要求。
安德海让弟弟沐浴更衣,理发修眉,再好好打扮一番。他又担心了,弟弟虽然是娶妻生子的大男人,但弟弟所会的那几招无非是乡野村民的把戏,能合贵夫人西太后的口味吗?安德海不禁又担心起来:
“德洋,本来一些话不该做哥哥的说,但这非同一般,你要伺候的是西太后,不是一般女人,你可要细心点,要合她的心意。”
安德洋神秘地一笑,点了点头。他笑什么?他笑自己背着大哥跟大嫂学了些床第的经验来,这会儿正能用得上,不怕西太后不开心。
兄弟俩密谋了一个晚上,怎么进宫呢?想来想去,只有故技重演,还得像几年前引恭亲王秘人热河行宫那样,把个大男人化妆成宫女带进宫,别无更好的办法。经过一翻精心的打扮,安德洋俨然变成了一个妙龄女郎,他随安德海顺利到了储秀宫。
揭去女儿妆,露出本来面目,西太后仔细一看,心中大悦,立即赏安德海白银200两。她已急不可耐,急忙命小安子门外守候,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支开,与安德洋颠銮倒风起来。一个回合下来,安德洋心中好生欢喜:
“真是个风骚娘儿们,比汤庄子的那个黄脸婆媳妇不知强上多少倍,比戏子出身的大嫂也略高一筹。嫂子多少还有些拘谨。
有些扭扭捏捏的,而这位太后娘娘,一点儿也不知羞,全由着性子来,百般变化着姿势,实在是过瘾。”
安德海守在门外,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可不愿走漏一点儿风声,弟弟的小命全捏在他做哥哥的手心里了。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己又是个阉人,还靠他继续给安家传宗接代呢。再说,手。
足之情似海深。
安德海竖起耳朵在听屋里的动静,刚才还吱吱叽叽地响,这会儿,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安德海小声地问道:
“主子,好了吗?”
“小安子,进来吧。”
安德海低着头,走了进去,他没敢怠慢,赶快掀开西太后的被窝,只见两个人都赤条条地卧在那儿。安德海催促弟弟:
“还不赶快穿了衣服,躲到小屋里去。”
安德海早为弟弟安排了一处小屋躲身,他生怕有人发现才进宫的宫女是个男人。安德海让弟弟平日打扮成宫女模样,夜间混入西太后的寝宫,这样,弟弟会安全一些。安德洋穿好了衣服,刚想走,西太后一把扯住了他:
“别走,今晚陪陪我,哪儿也不去。”
安德海心中暗暗叫苦:
“我的妈呀,你们俩风流快活,我小安子可就要受活罪了。
你们一夜安安稳稳地睡大觉,而我一刻也不敢合眼,万一有什么动静,我还得给你们报信儿。”
无奈,西太后不让走,安德洋只好再次躺下。安德海轻声地说:
“主子,让奴才给你按出来。”
只见安德海轻轻一按西太后的后臀,jīng液便流了出来,这样,不会怀孕。
就这样,整整三个月下来,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安德洋人宫之事。安德洋与西太后似新婚蜜月,爱也爱不够,亲也亲不腻。西太后虽已34岁,但她平日里养尊处优,又十分注意保养,额头上连一丝皱纹也没有。她白白胖胖的,看上去不过像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安德洋渐渐地也消除了戒备心理,不把她当成太后看,而把她当作一个小情人看,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西太后被他叫得直发晕。
早年,咸丰是天子,就是他与兰儿做爱时,也放不下万岁爷的龙架。后来荣禄入宫,他虽早年与兰儿有情,但后来由于两个人地位上的悬殊,做爱时不免有种距离感,不那么自然。而现
在,安德洋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忘形,只把身边的女人当情人看待,自然显得十分融洽。
安德洋正值年少,又掌握了床第之欢的基本功,加上西太后一番精心栽培,他“成长”迅速,两人很快就融洽起来。有时,安德海催弟弟完事后离开,他怕两人继续荒唐,弄出个孩子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安德海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五个月后,西太后突感身体不适,她怀过孕,生过孩子,这方面的经验是有的。她一推算一下,肯定是怀孕了,便告诉安德海:
“小安子,你赶快到民间买副堕胎药来,一定要绝对利索,不留后遗症。”
安德海暗自叫苦,他甚至有些恨弟弟了,每次都交代弟弟只可一次,安德海进去处置后事,可这一定是背着安德海又做了一次。可事到如此,恨也没用,怨也没用。安德海只好慎之又慎,亲自到了京郊一处老中医那里求来一剂堕胎药,给西太后服下。
毕竟是30多岁的人了,堕胎不是那么顺利,由于宫缩不好,引起了流产后大出血。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安德海只好去太医院请来最胆小怕事的太医庞光。
庞光一按脉,他明白了,是小产后虚弱过度。他哪里敢明言,只是开了个方子,尽是些桂圆、肉桂、红枣、人参、灵芝等补药,只说身体虚弱、肝脾两亏。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调养,西太后渐渐脸上有了血色。本来,安德海是想趁机将弟弟送出宫,无奈西太后不舍得放她尚未爱够的小情夫走。安德洋也不想走,就这样,刚满月的西太后又破了戒。
这一下可不得了,刚调养好的身子又一下子亏了,血流不止,甚是吓人。宫女中有几个西太后的贴身侍女,她们虽不知详情,但心里总猜个八九不离十,因为这几个月来,西太后的经血不调,而且自从一个漂亮的宫女进来后,“她”很例外,不与其他宫女住在一起,以前几个轮流侍寝的宫女全不再去侍寝,由“她”一个人承担了,而且“她”从来一句话也不说,“她”也很少在人前抬起头来。有一次,一个宫女夜里起来上厕所,她惊奇地发现“她”竞像男人一样,躲在墙角边,站着尿尿。
那个不知死的宫女回去后便悄悄告诉了其他宫女。宫女们一下子可兴奋起来了。
“一定是个男人,你瞧他长得多像安公公。”
“对,一定是男人,哪有女人站着尿尿的。”
“是呀,我早就发现他的喉结很大,有时他一咳嗽,嗓音也很粗。”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十几个宫女呢,她们你一言,我一句,最后又联想到西太后最近治不愈的血崩症,大家都惊呆了!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丑事就像长了腿,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十天的工夫,皇宫上上下下都在背地里议论这事儿,唯独瞒着西太后、小安子、李莲英和安德洋。
小皇上载淳由于讨厌小安子,所以连储秀宫他生母那儿也很少去,他生怕撞见母亲和安德海亲见的情景。小皇上每隔一天必到东太后这儿坐一坐,算是得到一点母爱。自从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后,不知是西太后怀念咸丰,还是留恋她的发迹地,她仍住在储秀宫,一直到死。有时,她把长春宫当作别墅,白天里也去坐一坐,只从来不在长春宫过夜。而东太后自从回到京城,到了坤宁宫,她睹物思人,常常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坤宁宫里落泪,太监、宫女们见了,无不为之感慨。他们生怕主子积郁成疾,便劝
主子换个住处。于是,近几年来,东太后移居钟翠宫。
钟翠宫离储秀宫并不远,由于前几年小安子挑拨离间,弄得两宫太后关系十分紧张,仅一里来路,两宫太后没事的时候,从不来往走动。但是任何一个宫里有风吹草动,都掩盖不过去。这会儿,钟翠宫的东太后正泪流满面:
“妹妹也闹得太出格了,30多岁的人了,有个小安子侍寝还不够,还要搞个大男人来。这倒好了,现在出丑了,闹什么小产的,大清宫室的脸全让她给丢净了。”
东太后一向为人敦厚,她过去对于西太后和小安子的不正常关系是知道一些的,但她又不便于直说。内务府的刑慎司每年都对太监们进行检查,小安子当然也不能例外。明明白白,小安子是个阔人,不可能有“那事”,就是西太后再与他不正常,也无法捕风捉影说长道短。可现在问题不是出在小安子身上,而是一个与小安子长相极其相似的“宫女”与西太后有染,还闹得西太后怀孕小产,实在是令东太后无法接受。
一气之下,她真想当面扇西太后两巴掌,可一转念,不行呀,那一闹开,丢人的不是西太后,而是大清宫廷,是当今的皇上,还有辱于地下的咸丰皇帝。东太后左右为难,整天以泪洗面,十分悲伤。
再说小皇上载淳,虽然天生就与他的生母疏远,但他毕竟是西太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他对生母只畏惧而不生厌,母子连心嘛。他有时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有时他一连20多天都不和母亲说上一句话,每天上朝时相对而望,连笑也不肯笑一下。为了弥补自己冷落母亲的过错,小皇上在朝廷上时,凡事总征得母亲的同意,即使自己意见与母亲不一致时,他也努力强迫自己顺从母亲,这就造成了西太后垂帘听政时一人专权的局面。
这天,小皇上从书房回来在小花园里留达,他正想着心事,一个人默不作声地望着池水发呆,假山背后传来两个太监的悄悄话:
“太后也真大胆,万一让人知道了,恐怕难保性命,头一个不依不饶的肯定是恭王爷。”
“你懂得什么,这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家说,都是安公公干的好事,西边的宫女说那个人好像是安公公的弟弟。”
十四五岁的小皇上,虽然还不能十分清醒男女欢爱之事,但他已朦胧地感到了一些什么,他懂得男女授受不亲,懂得不是自己父亲的男人接近母亲是非件丑事。他按不住心头狂跳,大叫一声:
“狗奴才,给我统统滚出来。”
两个太监一听是万岁爷的声音,心中暗自叫苦,知道他们把天给捅了一个大洞。两个人抖抖颠颠地走了出来,哭丧着脸,一言不发。
“说,快说,什么小安子的弟弟,又什么太后真大胆?不说,看朕撕破你们的嘴。”
两个小太监看见盛怒的皇上,哪里敢说,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头都磕出了血,就是一字不吐。小皇上气极了,他喊来几个人,硬是把两个太监打死了。小皇上怒气冲冲,他把最可信任的太监李明玉叫到跟前:
“小李子,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朕恕你无罪。”
李明玉看着小皇上长大,他和张文亮一样是小皇上的忠实奴才,也是小皇上生活上的保护人,他们最心疼可怜的小皇上,所以也最知心。
“万岁爷,奴才全告诉你,不过奴才请求皇上息怒,这事儿不宜张扬,只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有关国体、皇家的尊严,望万岁爷三思啊!”
小皇上已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李明玉的请求。
“万岁爷,事情既已发生,你必须冷静处理这件事。”
接着,李明玉便把听到的有关事情全告诉了小皇上。只见小皇上听完后,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流。
“可耻呀,皇额娘,你给儿子丢尽了人。”
李明玉也哭得十分伤心,他继续劝慰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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